12、昨儿个做贼去 ...
-
“我说叶星星，你昨儿个去做贼了？。”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泠泠作响，像是在给她伴乐。
殷莞坐在沙发上，低头摆弄着盒子里装的虾饺，听着浴室里某个兴致勃勃的人，洗着小澡儿哼着小曲儿。
“八百年都不见你来我家一次，今儿个大清早的扰我清梦，还浑身酒味地进来……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夜不归宿？”她整个人倚在沙发里吃着虾饺，随口问道。
“是啊，我昨天还真的夜不归宿。我昨儿个，和姓许的，孤男寡女共处一车……”
用完浴室的人推门而出，一条长长的白色浴巾裹住身体，露出的皮肤白皙似雪，仿佛吹指可破。如瀑的长发垂在肩头，似是一缕嵌着碎钻的黑色绸缎，隐隐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殷莞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察觉到她的目光，叶欣只是幽幽地把话接下，面色无常。自顾自地随手拿过殷莞递过的毛巾，低头擦拭自己的头发。
“你疯了？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殷莞看着对面的人低着头，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擦着自己的头发，脸上却是明摆着“缄默”的两个大字。顿时心底敲响警钟，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眼见她一脸正儿八经的摸样，叶欣真的有点不知所措。她避开殷莞的目光，低头垂下眼眸。她的眼眸本就黑的发亮，此时更像蕴了一汪水潭，让人看不出情绪。
“那就走一步，算一步。”
或许是她自己不温不火的态度，以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惹火了殷莞，对方一手拦住她擦拭头发的那只手，逼着叶欣与自己对视。殷莞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道。
“叶星星，一棵树上撞一次头，是你不细心。再撞一次，就是SB。同样，第一次吃亏，你可以称为遇人不淑。但第二次，你就是犯贱。”
她的话，字字珠玑，一个个都击在叶欣的心上，一下比一下重。就像是心底结痂的伤口，突然再一次被撕裂，血淋淋阵阵地疼。在疼痛的追击下，她只觉得消失了理智，想也不想地开口还击，一语直戳对方痛处。
“你说我，现在和许政安不清不楚的是犯贱。那么你和江枫呢？你们之间的事情，不是犯贱吗？”
叶欣说得很快，她的把目光撇开，没有去看殷莞瞬间苍白的脸色，只是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说下去。
“殷莞，不是我们傻我们犯贱，而是我们真的做不到，做不到铁石心肠。也不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从来就玩不过上帝。”
殷莞看着她的目光泠泠，似是带着晨初的雾气，怔怔地望向窗的方向。窗外，一束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打入室内，照的窗前的地板一片亮堂，仿佛打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蜡油。窗外，则是繁华的都市地带，早晨的街道也早已忙忙碌碌，有车流通行，或许下一刻，便会堵得水泄不通。她看着这样的美景，却不打算停下，接着往下说。
“殷莞，你和江枫，明明就是天理不容。可是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就算是要下地狱，他也要绑着你一起！这个豪华繁荣的公寓，还有殷氏的存亡，不就是圈着你的金丝鸟笼么？你逃不过。我也一样，有我躲不过的劫。既然都是劫，那就何必去躲。心就在我们自己的身体里，自己不允许，谁还能让它停止跳动吗？……”
叶欣一口气说完，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像是用尽了气力。她只能微喘着气，任由彼此间的气氛掉入底端。
殷莞不发一语，叶欣也一语不发，空气中只有微微的轻喘声。她们彼此缄默，心底却清如明镜。她们心底清楚，只有朋友，最了解她，在乎她。知道哪里是她碰不得的禁地，知道如何在适当的时候点她一句，拉她一把，让她明白是非分寸，切莫弥足深陷。
~~~~(>_<)~~~~ （本文分界线，第一次出现）
叶欣走进大楼的时候，远远地在门口便听得大厅里一片嘈杂。她四下环顾，原来是不同楼层的几个女同事，喧喧嚷嚷地围在电梯口等电梯。不知是在谈论什么有趣的话题，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鸟鸣般欢跃的声音。等了许久的电梯终于到达，门一开，一堆人走进电梯。
叶欣站在人群外，也是最后进入。当她走进电梯时，便看见电梯里仿若众星捧月般，环绕在众多莺莺燕燕前面，谈笑风生的许政安。
四目相对，许政安眼里蕴藏的怒火仿佛被眼前的人轻松地勾起，灼灼地燃烧，就像是要旧账新账一起结算的冤家，只是拿愠怒的如同灼热激光的目光，恨不得将她身上烫出几个洞来。不过只是下一瞬，便又恢复清明。
叶欣不由地轻笑，不管是她再怎么整他，哪怕惹的他怒火中烧，恨在心底，在人前，他也始终是温文尔雅，衣冠楚楚的绅士 ，不会让别人看出一丝一毫的不妥。
不就是伪君子吗？叶欣心想，谁怕谁，你装绅士我装傻，姐这么些年的历练，也不是白白打水漂的。
电梯里的人数多，空间有限，叶欣走进电梯后，对着许政安礼貌性地点头微笑，便转身背对许政安站立。
电梯上升的很慢，几分钟的过程却让叶欣觉得，仿佛过了个半小时。她在原地站着，浑身不自在。后颈裸露的肌肤上，时不时传来一丝丝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像是极小的细蚁轻轻地噬咬，不轻不重，毫无痛感，只是让人觉得莫名的心悸，全身不自在。
即将升到了三楼的时候，叶欣心里大呼解放。只要“叮咚”一声轻响，电梯门大开，她就得救了。然而上帝总是最喜欢作弄人的，就像在你困死在一处无门无窗的地方时，突然打发慈悲地给你开了一个洞。在你欣喜若狂地往外一跃时，才发现那下面是万丈悬崖。
电梯门还未开，叶欣便觉得身后披下的长发被一双手轻轻捞住，下一刻，便是许政安温柔淡定的声音响在自己的耳畔，不轻不重，正好整个电梯的人都能听见，也能将她彻底石化。
他说，“叶子，昨天你的发夹昨天漏在我那儿……”
他的声音温柔似水，话语像极了情人间最平常的宠溺，仿佛两人真的是热恋中的情侣，连称呼彼此都用上了爱称。现在，叶欣觉得自己不仅是石化了，更严重地是全身僵硬地冻住了。众目睽睽之下，他就那样俯身贴在自己耳边，灼灼的呼吸喷在颈后，趁着当事人愣神的空挡，继续暧昧不明地含糊着带歪众人的联想……
“原来是想今早提醒你的，哪知道你一醒来就走得这么急。”
他的脸上扬起了带些宠溺的微笑，嘴角划出好看的弧度。许政安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挺拔英俊，身材有型。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得体的剪裁衬出完美的身形，这样浓郁的黑色放在他的身上，不过是平添了几分帅气。
如今，一整窝电梯的人，所有暧昧不明的视线一齐汇聚在电梯前，那一前一后的一双俊男美女身上……
不用多想，叶欣已经可以预见，不久以后，公司里就会流传出她傍上许二世子的流言。她现在只希望，许政安稍微留点口德，不要把什么都没有的事情，讲得这么暧昧不清。
不过，许政安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的十指修长，骨骼分明，就这样随意的玩弄着她披在身后的长发，时不时还低头撩起一缕放到鼻尖轻嗅。
“好香，我还真从来没发现，自己家的洗发水，有这么好闻……”
听到这句话，叶欣彻底呆住了。她突然发现，火上浇油、添油加醋，就是许政安这个衣冠禽兽最擅长的。
然而在叶欣还未有时间去悼念自己被毁的差不多的清誉，许政安已经趁着众人一片唏嘘时，隔着她如瀑的秀发，轻轻印上一吻，然后轻轻地替她别上自己的发夹。电梯门在那一瞬间大开，在一片暧昧不明的目光中，许政安淡定自若地走出电梯，还不忘回头，给电梯里石化了的某人一个魅惑众生的微笑，
“小叶子，再不下电梯，你可要迟到了额……”
听到他这句话，叶欣真的泪崩了，自打成年之后，已经N年没有人这么叫她了……小叶子、小叶子、小叶子……她的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仿佛自己回到了小萝莉时代，牵着爸爸妈妈的手，指着高高帅帅的许政安先生，大呼叔叔……
oh,my gad~!叶欣悲催地想，我这是在想什么啊？……
就是这一刻的失神，电梯门也关上了，极快地向上升去。处在一整片暧昧不明的打量目光中，叶欣彻底泪崩地拼命按着电梯的按钮，盼着它立刻降回三楼。她一边看着电梯的屏幕，盼着上面的数字下降，一边不由地在心底暗骂：许政安你个衣冠楚楚的禽兽，你TMD坑爹啊，我这回栽在你手里，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昨儿个做贼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