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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钟鸣鼎食 叁】 ...

  •   “这是怎么了?”幸好是冬天,草叶枯萎,这才能牵着马直接过来。邱嘉这才刚到,就见到仇孽满脸杀气,握得拳头格格作响,她真是担心若晚来一步,这小公子会不会就这么香消玉勋了。
      “我的刀呢?”仇孽几步过去,从邱嘉手里夺了自己的刀过来,拔刀出鞘,亮闪闪的刀身映着阳光发出森森寒光,少年被吓了一跳,和小厮抱在一起,紧紧地抿着嘴唇,怯怯地望着仇孽。
      邱嘉拉了拉仇孽,摇摇头,小声嘀咕道,“你今儿怎么这么大气性,那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娇贵公子,算了,我们走吧。”
      仇孽收刀,将刀挂在马背上,想了想又走回去,单手拎起那少年的后襟就直接扔在了马背上。自己也跟着跳上马,“剩下那个你看着办。回城再见。”留下这句话,人便骑马走了。
      邱嘉摸摸下巴,望着那飞奔而去的马儿以及溅起的灰尘,为那可怜的少年默默哀悼。“来,上马。我可是怜香惜玉的主儿,绝不会像她那样对待你的。”邱嘉扶着那吓坏了的男孩上了马,晃晃悠悠往城里走。
      这一路上马儿跑得飞快,仇孽自己痛本就不在意,可这少年平日里娇生惯养,又受了伤,哪里受得了这种罪,一开始还会呜呜的哭几声,到后来连声音也都没了。
      进了城,仇孽放慢了速度,将这少年从马背上拉起来,一看才知道,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已经只有进的气没出的气。她皱了皱眉头,举目望去,找了间最近的医馆,将人从马上抱了进去。
      那医师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指挥着仇孽将人抱进了里间的卧室里,一边看伤一边骂仇孽。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夫郎呢?就算是他不受宠吧,就算是你打算把他扫地出门了,也不用这么狠吧。你看看都伤成什么样了!”
      “他不是我夫郎。”仇孽辩驳。
      “不是你夫郎,什么叫不是你夫郎?你把人伤成这样,就打算休了不管了?你真是我们女人中的败类啊!”医师丢过来一瓶,“给他上药!”说完,人便又回到前面忙去了。
      仇孽拿着药,咬牙切齿,只想扔了瓶子走人。果然,每次遇到这人都没好事。她认命似的坐在旁边给他上药,脸上的擦伤什么的还好说,胳膊上、腿上、背后都有伤,她一个女人怎么给上药。
      唉……叹口气。罢了,拿起药瓶先给他清洗了脸上、胳膊上的几道擦伤,涂好药后。看了看外面,似乎那医师有意让她上药,院子里空落落一个人也没有。仇孽想了想,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在昏迷中还流眼泪的人儿,犹豫半晌,才动手,卷起他的裤腿,将药油给他涂在扭伤的脚腕处,轻轻地揉了起来。
      本也是无意,却猛然发现床铺上留了一滩血。仇孽一惊连忙揭被子,撕了他左腿的亵裤,才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怕是从台阶上摔下来的时候,被尖锐的石头划伤了,却硬是忍着一声不吭。怪不得他脸色苍白,若只是一点擦伤,怎么可能受不了一点颠簸。
      这会儿仇孽倒真是后悔前面的鲁莽。医师早就预备了干净的纱布、水和药,仇孽也不再犹豫,先是沾湿了布子擦赶紧伤口处的血迹,将那些沙粒清理干净后,再撒上药粉,用纱布一点点包好。
      刚包好伤口,就听得门一下子被人推开,回头一看竟是邱嘉和那小厮。那小厮本是哭哭啼啼地,结果一进门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了,只张着口,瞪大了眼,半响才吭出一句,“你、你、你毁了我家公子的清白……”
      仇孽一愣,回头看看床上的少年,又看向邱嘉。邱嘉倒是镇定自若地站在院里,看天上的云彩,一派事不关己。
      那小厮顿时又哭了起来,趴在旁边哭天抹泪的喊:“公子啊,画儿对不住你啊!画儿没守住你的清白……”
      仇孽满脸黑线,嘴角一抽一抽,这都在胡说什么啊,她不过是好心给他包扎伤口,半点逾越之心都没有,怎么就毁了他清白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邱嘉在院子里忍笑忍得辛苦,整个人都一抽一抽的。回头见仇孽凶神恶煞地瞪过来,笑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仇孽,你可要负责到底啊!”
      “滚!”
      “哈哈……别这样嘛,要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你始乱终弃呢。这是谁家的小厮呀,太有意思了。”
      “再废话一句,我劈了你。”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真的不笑了。哈哈……我实在忍不住。”等邱嘉终于迫于威势止住笑意后,才进了屋,对那哭天抹泪的小男孩说道,“你家公子端庄美丽,不愁没人要的,要是真嫁不出去了,你放心我这姐妹一定负责到底。”
      “坏人!我连你们是谁到不知道,就算是要找你们负责,到哪里去找你们呀!”
      邱嘉手指在小男孩头上弹了一下,笑道:“你放心,我这姐妹日后就是武状元,要找她只要去宫门口等着,怎么也能等到。”
      “邱嘉,别在那胡说八道。”仇孽拿了银子出来,放在桌上,瞪了一眼憋笑的邱嘉,说道,”这些银子你们拿去,就当是药费。”
      “这位小姐你别走。”
      “还有什么事?”仇孽不耐地回头问道。
      男子咬着唇,看看她,又看看床上的人,“我家公子的身子被你看了去,你便要负了责,怎能给些银子便打发了我们。”
      “那你想怎样?”
      “我、我、我……”男子一咬牙,“小姐你便负责到底,娶了我家公子。”
      “画儿,你胡说什么!”这话是床上那位少年喊出来的,声嘶力竭,带着满腔地悲愤。分明是个弱质少年,却没想到却有一种迫人的气势。
      “公子,公子,我这是为你着想。你现在这般情况,哪里还能回去,回去了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倒不如跟了这位小姐。”画儿声泪俱下地说着,抓着少年的手,“就算是这次瞒了过去,那以后呢?主夫大人怎么可能放过公子,回去了便是一辈子都要困在那四方的院子,难道公子要一辈子画地为牢吗?”
      “我怎么样那是我的事,毁了便是毁了,生无可恋,死又何苦!”
      “公子,你不能这样啊,你才十六岁啊!”
      少年只是冷冰冰地看着画儿,淡淡地说:“画儿,你再多说一句,便给我滚远点,我身边不要你这样不听主令的奴才!”厉声斥责,目光冰冷中隐含着勃然而发的怒气,一字一句中都透着一股不属于他个性的冷硬倔强。
      仇孽顿了顿,终是觉得这是人家家事,不好插手,便拉着邱嘉走了。
      少年浑身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软软地倒在床铺上,无声地落泪。“画儿,我哪里还有一辈子啊!这牢也做不了多久了,你若真为我好,就多陪我几日,等哪日东窗事发,我必保了你,也不枉你跟了我一场。”
      “公子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他不觉得苦,只觉得上天不公,连最后一点愿望也不愿应了他。也许上一世他十恶不赦,这一世注定要来赎罪,注定了不得善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武试。
      前来参加武举的人挤满了京都,走到哪里都能看见跨刀提剑的人。到了比试的那日,设在京都郊外的绿骑营的擂武台聚满了人,只是寻常老百姓是进不了那里的。只有领了牌子的参加比试的人才能进去。武试不光看谁的武艺高,还看智谋、胆略、骑射、步射、平射、马枪、负重摔跤等,其中智谋则是考问军事策略。只有笔试和武试都通过,取其前十名参加圣考。
      不同于文试。武试并不需要童试,只需要当地官府开具的一张证明,则可进入京都参加会试。原本武试就是为朝廷选拔将才,故而有专门设置的机构,筛选资格。往往在初次筛选中,会有很大一部分人被淘汰掉。会试之后,留下的人都被称为武进士,而能通过第三场比试的则称为武举人,取前十名参加殿试,争夺状元榜眼探花。殿试并没有多少难度,只比武艺。
      这是一场要放在皇宫里举行的比试。届时,女帝会亲临比武现场,当场钦定获胜者为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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