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和他的男人们》浮云无意

4、第四章

　　今天是星期六，莫奇不用上课，小学一年级的课程也比较轻松，莫奇从市图书馆借了两本小儿书还没看完就回自己房间去了。让阿宁比较诧异的是莫家朗居然没有给莫奇安排课外辅导班，吃完饭后抢着去洗碗阿宁想到以前公司里面同事都从小给孩子安排辅导班、艺术班、特色班的事情，没注意到莫家朗走到他身后。
　　“在想什么？”
　　阿宁手一抖，饭碗掉在了池子里，很富有艺术性的一分为二，嘴角抽搐：“那什么，我找到工作发了工资就赔钱给你。”
　　莫家朗就像一个低气压云层，眼疾手快的抓住阿宁的手：“别动。”
　　别动什么？这样抓着我的手，我能怎么动？飞着动？阿宁还没明白莫家朗突然低气压的原因，指尖一疼，莫家朗含住自己指尖，舌尖轻舔在指尖上的触感让阿宁一个惊颤，感觉自己手指尖在某人温热的口腔中用力一吸，阿宁双腿一软，赶紧扶着一旁的料理台。
　　“莫……莫家朗……你你你……”
　　大魔王，你要以身试毒吗？放心，你牺牲了，我会跟组织上报你的英雄事迹的！！！只是，组织在何方？
　　几个吮吸之间将血吐掉，拉着已经彻底红到耳朵根的阿宁走到客厅，拿出药箱，轻轻地抹上一层散发着淡淡清凉药香的膏药，薄薄的，再看着莫家朗用纱布熟练的包裹自己被碎碗划出四厘米的口子的食指，用白胶布贴好。
　　“我来洗碗。”
　　阿宁打着哈哈：“啊哈哈……好，反正我也不喜欢洗碗。”
　　收起药箱听到厨房里面两声扔进垃圾袋子的碎碗声，窸窸窣窣的水声和碗的摩擦声，阿宁很不习惯。这算什么？一个双方都知道的同性恋和一有孩子的男子以及一6岁男孩共处一室？阿宁蜷缩在沙发角落盯着自己的包裹纱布的食指，告诉自己不能多想，这又是一个意外而已，跟早上的鸡蛋一样，自己不一直这么认定意外走过来的吗。要知道这样让自己胡思乱想的暧昧，是恐怖的。
　　阿宁回过思绪，真的越来越像小白脸了。
　　这回莫家朗坐在沙发上，让阿宁发现他的存在后才问道：“你在想什么？”
　　阿宁看了眼莫家朗，这人的低气压似乎还没散去：“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莫家朗好像没想到阿宁会问这个问题，扶了扶眼睛答道：“不是很有钱。”
　　“哦，那就好。”
　　“怎么说？”
　　阿宁坐正了：“我怕有人说我是小白脸，这样对你们声誉不好。”在这方面阿宁还是很正直的。
　　莫家朗问道：“有很多人知道你是同性恋？”
　　阿宁看着莫家朗能这么顺利的说出那三个字，不禁笑了出来：“只有你们两，还有我妈妈。”
　　“你妈妈？你妈妈也知道？”
　　阿宁点点头：“是啊，在天国了，自然就没秘密了。”
　　莫家朗语塞。
　　莫家朗又问了些阿宁问题，决定先去挂失补办身份证和银行卡等证件，再去百货公司买点衣服，阿宁探头到莫奇的房间，干净的白墙虽然是普遍的，但是阿宁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摸着下巴对着白墙默念“吸星大法”，没看出哪里奇怪转移目标，小书桌和不大的儿童床都干收拾整齐，小被子上的唐老鸭印花图案在呱呱呱笑着。
　　对了，是少了儿童的感觉！！虽说白墙、书桌小床都很干净，但是对于一个六岁的小男生来说，未免太干净了点，怎么说墙面上也应该贴点小男生的漫画的小海报什么的，阿宁跑出房间，很富有正义感的指着莫家朗：“说，你是不是经常在家欺负莫奇？”
　　莫家朗扶了扶眼镜：“哦？我都不知道你在这方面还有能看穿问题本质的能力。”盯着一直在自己面前着急转圈的阿宁，突然发现这个脑袋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怪事情的人，特别的有趣，从第一天奇奇站在他面前说，要他去留下他那刻开始，他就对阿宁充满了好奇，能让那个格外早熟的儿子，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莫家朗的敛下的眼神如黑夜丛林中伺机而动的黑豹！！在阿宁看不见的地方全方位的观察着。
　　莫家朗的回答很摸不着头脑，但是阿宁听来就是默认了：“哇靠，你居然欺负他？说！是不是收了他的漫画书小人书小海报？”
　　瞧了一眼莫奇的房门，原来如此，看来这个人真的是出了生病的时候，一刻也不消停：“没有。”
　　“没有？”阿宁怕吵到莫奇，明显不相信的上扬语调后降低声音：“那他房间里面干净的跟没人住似的？”
　　“好像是贴过，然后撕下来比较难撕，就被他一起收在了抽屉里，奇奇抽屉里应该是小人书海报。”阿宁望着依旧面无表情的莫家朗，一阵啊哈哈，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莫奇听到莫家朗喊他去百货商场跑了出来，看着换下睡衣穿着小白衬衫和马甲的奇奇，一瞬间觉得瞧见了二十年前的莫家朗，笑了出来。
　　莫家朗皱着眉头问道：“你在想什么？”
　　这回阿宁没有被突然在背后冒出来的问题吓到：“嘿嘿嘿，奇奇就像二十年前的你，说明你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可爱？莫家朗语塞。
　　阿宁很喜欢喊莫奇喊成曲奇，自然莫奇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我不是饼干！！”这是他的抗议，在马路上对抱着自己的阿宁抗议者，某人见莫家朗没什么表态，自然选择性的忽略莫奇的抗议。
　　莫奇语塞。
　　阿宁是乐天派，过一天算一天，过着今天享受今天，昨天他坦然的接受失去一切，今天他依旧笑着生活，他很相信一句“至理名言”，生活就像QJ，与其痛苦的反抗，不如舒服的享受。
　　补办了临时身份证后，阿宁站在全是老头老太的银行里果断的放弃了排队等待，莫奇手上拿着取号机出来的小纸条说道：“您好，您的什么面排队97人。”
　　阿宁没忍住笑了出来，不过刚上小学的奇奇能认识几个字也是不错了，帮他纠正道：“那个字是前面，跟金钱的钱是一个发音。”
　　小家伙哦了一声，反复了看了看那个生字，再跟着阿宁读了几遍，莫家朗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
　　阿宁望着莫家朗走开的后背，一阵眼熟。
　　“曲言宁！又碰到你了。”
　　一回头依旧是红绿灯三人组，连续两天碰到，真的是……狗屎运？阿宁无奈的点点头，站在老头老太中间，那真的万枯草丛中一点绿，想不发现都难。
　　“陈岚。”再对旁边的两人点点头，这三人是连体？昨天三人组，今天也是他们三人，上学的时候也没见有“小帅哥”外号的陈岚在“同手同脚”班级比赛中获奖啊。
　　“你家不是住的很远吗？怎么今天到这里来？哦？你骗我，曲言宁，你这个骗子，好吧，你说怎么办，今天晚上一定要跟我们去喝一杯，赔礼道歉！！！”不由分说的就勾着阿宁的肩膀，无视抱着的莫奇，准备拉他走。
　　周围老头老太仿佛看到了某个麻烦人物，连忙让开空间，脸厅堂保安都看到装作没看到，阿宁虽然乐天，但是不蠢，都说小孩子的感觉是最敏感和最准的，昨天莫奇说出不喜欢陈岚后他就知道这三个人绝对不好惹。
　　糟了，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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