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苍殇》冥少司

6、第六章 暗香弥留，疑是故人来

　　“你刚才好厉害！”空旷的浴厅了突兀的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童音。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回过头去寻声音的源头，水雾弥漫只看得清是一个不大的小人站在我身后的水池边上。只是穿了身素白的华服。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猜想难不成是苍宏的某个儿子？苍子墨的某个弟弟？试想敢不用通报就进我院子的人着实不多，何况，这个孩子看起来是毫无忌惮的进到这里的。苍子墨只有两个弟弟，最小的个也只比我小两岁，这个人若真是其中一个的话，那这发育也......
　　“你干嘛一脸防备的看着我？”小孩的口气中带着丝丝的责怪，等我理睬他。
　　小孩子的心性真是敏感，忙收起神色向他呵呵一笑。不过真的很准。
　　“我有什么好厉害的？”借着水雾弥漫，边向他那边淌去。
　　“你可以在水中那么久都不出来！”他回答的很是干脆。
　　孩子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给人一种净化灵魂的感觉。“这有什么难的？很多人都能做到啊，只是他们不敢轻易地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而已。”
　　“你是说你刚才在拿你的性命在赌？”他突然地一句反问硬是让我没招架住。我拿自己的性命在赌又如何，这似乎和他无关紧要吧。何况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听不出他话中的的意思，我抬头疑惑的看他。
　　近了才发现这孩子长了个出落凡尘的样，晶莹剔透的雪白皮肤，一双水潋黑亮的眸子，浓黑的眼睫如同折扇般铺散开来。精致可爱的脸庞让人十分想蹂躏一番的冲动。
　　漂亮的东西总是让人心动出神。
　　“呵呵，言儿也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对不对？”他得意的冲我一笑。唉！看他笑起来纯净无邪，明亮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的自己影子，简直就是我这种内心阴暗的人无力抵抗的天敌。他的笑如同柔柔的阳光直照进你内心的深处，让一切的虚伪邪恶展露无遗。察觉自己发了太久的呆了，还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果真是最近太过紧张了？
　　“言儿？”他抬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引起我的注意,忽又气鼓鼓的教训道，“以后不准拿自己的命来赌了！”
　　“言儿？”自动忽略他那莫名其妙的教训，我抓住重点的疑惑道，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你说我是言儿？”
　　“嗯嗯。”他耐心地解答。
　　“那你是谁？” 我趁机问。
　　“你不记得我叫什么吗？”突然间发现他很喜欢反问，神情还是格外认真的那种，只是这次问得小心翼翼了点。
　　记得才怪！分明料到是这小孩认错了人，有意思的是，我居然还有耐心去应付。果真自己是对漂亮的东西没什么免疫，就像那时候见到子墨哥哥一样。“你一说，我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啊。”
　　听我这话，便知我是不记得他的，他明亮的眼睛一暗，瞬间淹没了原有的光彩，闷闷地仿佛在赌气般小声地道：“冥灵，我叫冥灵......”
　　冥灵，我绝对没听过这个名字，看来不是什么皇亲贵族。既然不是大人物，那他是怎么进来的？疑惑不减反增，面上还是按兵不动的赞叹道，“你的名字真好听！”
　　“你以前也这么说过的。”他像是在表演大变脸般，脸上又恢复了刚才般的神采，兴奋异常的看着我，仿佛下一刻我就会记起他来。被瞧得不好意思了，还是决定坦白的告诉他，“我以前没见过你，如果你要找人的话，可以告诉我她的名字，或许我能帮得上你。”
　　哪知道我这么说算是彻底地让他失望了，低垂的眼睫，遮住了那开始泛起水色的眸子。他好脾气的一个字都没说，居然就像来时的那样的突兀，再突兀地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我同情心在泛滥，居然觉得他一声不吭地离开时，那小身板是如此的萧瑟。而我的身体也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空空的，十分不好受。
　　那天晚上，我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好不容易入睡的我却过早的被人叫醒了。来的丫头在门外行了礼说是皇后娘娘传召。逼不得已，起身后让丫头更衣，直到坐在了镜子边让她给我梳头后，这才发现来人是张陌生的面孔。忙问：“巧儿呢？”
　　“回公主的话，巧儿姑娘昨晚上感染了风寒，皇后娘娘怕她照顾不好公主玉体，就让奴婢先顶过来的。”
　　说的也是，后宫之事都是由执掌凤印的一国之后在管的，人事的调遣也都瞒不过她的眼睛。不知道巧儿现在怎么样了，反正是被罚了的，除了苍子墨的罚跪，或许后来还被皇后教训了的。这些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梳妆打扮一番，就随门外等着的丫头一起去了“华阳宫”。
　　后花园内，一点也不似外边那般显得萧瑟，这个季节下依旧花团锦簇。我这才想起，怕是冬季也要到尽头了。
　　还未走进便听到一阵欢声笑语，一大群身着花花绿绿身姿阿娜的女子们围坐在院子的石桌边谈天说地。
　　“真的有那么好？”
　　“那是，你是没见那场面，那天要不是沾了娘娘的光，我还没机会见着那人呢。”
　　“姐姐瞧你说得那么好，什么时候才轮到妹妹也有那个福分啊。”
　　“瞧你说得那么酸溜溜的...娘娘不是还没发话吗...”
　　“我看萧妹妹是图个新鲜，她哪懂什么音律...”
　　“呵呵，我们觉得这话像。”
　　“罗姐姐这话有理，呵呵。”
　　.......
　　“禀娘娘，长公主到了。”走在我前面的丫头悄悄对坐在人群中间的人禀告。依然是头绾朝阳凤舞珠钗，柳皇后的雍容华贵却一点都不显得做作。而我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行礼了，按理算我该唤她一声姨娘的，如今我却拿不准自己该是个什么身份。
　　周围的人都禁了声，不停地打量我，这个场景说来十分奇怪，似乎她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该给她们行礼还是她们向我行礼。柳皇后适时的阻止了这种尴尬。“大家给子羽腾个地吧。子羽不必生疏，你既然就要和墨儿成婚了，就把我这母后当成自家人随意便是。”声音温柔祥和。
　　罢了。
　　“子羽见过母后，各位娘娘。”
　　“来 ，子羽坐这边，让大家瞧瞧。”她轻声吩咐道。
　　我乖乖地走过去坐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正是应了皇后的那句话让大家瞧瞧。这阵子被别人打量惯了，这会儿倒没有先前的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