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雅）青梅落尽流年》水瓶祭青蓝

22、Chapter 22

　　直到夜深无人的时候，他才踏上那不知走过几回的阶梯，一步步地走向双鱼宫。
　　没有了双鱼座黄金圣斗士的小宇宙的庇护，那常年盛开的魔宫玫瑰也失去了生命，再也无法阻挡马尼戈特前进的脚步。
　　他看到了雅柏菲卡，躺在石床上，就仿佛是年幼时，他悄悄溜进来看他那时一样，表情很安详，像是陷入了安眠，不用再担心自己的血液会伤害到任何人，放下了一切，静静地沉睡。
　　只是那美丽的脸沾染了血污，昭示了那场战斗是多么的残忍。
　　他已经听说了一切，听说了被折断了全身的骨头的雅柏菲卡，拖着残破的身体站在了宿敌的面前，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化作了深红的荆棘，最后，用浸透了自己毒血的白玫瑰，与敌人同归于尽。
　　“那种战斗方式，还真是乱来啊，雅柏酱。”苦笑着，马尼戈特的声音却像是说情话一般轻。
　　他掏出一方手绢，浸湿了以后，轻轻擦拭雅柏菲卡脸上的血污，一面端详着雅柏菲卡的容颜，马尼戈特一面轻声说：“你从来不喜欢别人说你漂亮，但我还是很想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他俯下身，在雅柏菲卡的唇上吻了一下，自己熟悉的唇瓣却变得冰冷而僵硬，也不会再回应自己的吻。马尼戈特下意识抿紧了唇。
　　“史昂那小子……好像哭过了呢。真是拿他没办法，本大爷可不会为你掉眼泪的哦。”
　　雅柏菲卡一直很喜欢马尼戈特的笑脸，说只要能看到那副天塌下来当棉被盖的笑脸，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了。所以马尼戈特的唇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向上的弧度。
　　“啊，对了，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马尼戈特执起雅柏菲卡冰冷的手，把一朵瘦巴巴的小花放在他手中。
　　“你总是笑我不会照顾花，所以想自己种一下，好让你刮目相看一次，结果……迪捷尔明明说这种花很好养的，怎么还是那么难看……”
　　想起来，他们说过很多很多的话，却始终没有说过生死的话题。既然身为战士，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能在战场上留下轰轰烈烈的一笔，便已足够。
　　“再稍微等我一下，等我，将死神那个家伙，狠狠地扁一顿之后，就会去找你了吧。”
　　说完这句话，马尼戈特又吻了雅柏菲卡一下，才离开了双鱼宫。
　　他没有回巨蟹宫，而是拐到了他们的那个小秘密基地。
　　玫瑰并没有感应到主人的离开，依然开得很漂亮。
　　真是讽刺，普通的玫瑰过了花季便渐渐凋零，魔宫玫瑰却可以一年四季绽放；而如今，魔宫玫瑰花园已经一片荒芜，这里的玫瑰却依旧盛开。
　　但是，没有了主人的照料，玫瑰很快也会枯萎的吧？
　　“抱歉啦，我是不会太照顾花啦。”他摘下了盛开的玫瑰，刺扎进他的手指中，流出鲜红的血液，他也毫不在意，“迪捷尔告诉我制作干花的方法……真是的，怎么早没想到呢？”
　　抱着盛开的玫瑰，马尼戈特站起身来，转身刚准备离开，却看见深蓝的夜空在眼前铺展开来，闪耀的星辰构成了浩瀚的银河。
　　雅柏菲卡曾经说过，他夜晚经常会到这里来。只要看着星空，心灵就好像被净化一样，马尼戈特好像可以理解一点了。
　　他不自觉地走到悬崖边上，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当他因为脖子有些酸想要活动一下时，一低头，就看到悬崖之下的那个地方。虽然天黑看不清楚，但那地方马尼戈特再熟悉不过，不可能会认错。
　　那是……圣域后山的一处平地，是他一直修习积尸气的地方。在夜里，他的积尸气可以比星星还要亮。
　　“雅柏酱……”
　　念出这个昵称的时候，声音竟有了些许颤抖，但马上又恢复了一贯无法无天的语气。
　　“嘿，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闪耀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