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之弱水三千 (GL)》笑**塵

23、易容术

　　若雪挣扎不休，「呀──」吓的睁开眼，满身冷汗，见自己依旧在如燕楼中，好端端的睡在床上，暗自兴幸：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她翻身下床，见天色尚早，吩咐小馡准备热水沐浴，她使自己冷静下来。挽起长发的若雪，有一种成熟的风韵，好像人家说的少夫人，当然是年轻美丽的少夫人。胜雪的肌肤浸于水中，玲珑浮凸的体态尽收小馡眼底。小馡每次侍候小姐沐浴，都会被小姐的身材吸引，内心不住赞叹：小姐真如天仙下凡。我若生为男，定必给小姐迷死了。
　　沐浴后，满室弥漫清新扑鼻的香气，若雪也香香的。小馡帮她梳头，主仆不忘聊聊天。
　　「小馡认为，以小姐天仙般的姿色，世界恐怕没有男子衬得起小姐。」
　　「馡儿嘴巴很会逗人欢喜。」若雪不是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然而她始终认为女人最忌空有好皮囊而腹中没有半点墨水。靠美色只能取得男人一时半刻短暂的宠爱，历史上有不少女子尚未年老色衰，早给人抛弃、无依无靠、无半点谋生技能，最终下场凄凉。唯有有知识，有维生能力的女子才可为自己带来幸福，自己很想成为这样的女子，最近开始读起书来，又学习园艺。可惜，我能为自己打算的只有这些小兴趣，关系自己终生的大事始终不由己，妓-女有多少个得享自由？又有多少个从良好得到好姻缘？普通人家的男子知道我曾为娼-妓，不敢娶；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娶过门的只可做妾，不得拜堂，要由侧门进入，生的子女叫自己做姨娘不叫娘亲！凡此种种都是一般娼妓离开青楼从良的已算比较好的命运了。
　　「不是啦，小馡并无夸张呀。小姐是小馡长这么大，见过最美最美的人！什么『洛城四大美人』，见了小姐都会自惭形秽呢！」
　　「别胡说啦，哪有这般夸张，『洛城四美』既有此称誉，自然非浪得虚名。」早前有幸见过四美之一的紫暄和雨灵，容貌绝不在自己之下。
　　「小姐，我…去找过卓公子。」小馡停下梳发动作。
　　「他…说了什么？」听小馡提到卓逸岚，若雪很想知道「他」怎样说。
　　「哼，他什么都没说！」
　　「嗯。」若雪觉得卓逸岚跟什么关系，「他」没说什么才正常吧。
　　小馡愤愤不平的说：「小姐，咱们还是靠自己好。那负心郎只管赚银两，别奢望他拿出三十万两黄金。哼，果然又是没心没肺的家伙！」
　　「小馡，别再说了。」若雪瞄了案上的玉簪，伸手摸了摸，思索：若雪果真与「他」无缘，自会断了不该有的念头，认命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此生不会再与「他」有任何不该有的轇葛。

　　紫暄好多天没见卓逸岚，自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又听闻卓逸岚救过重伤的面纱女和溺水的如燕楼的花魁千羽若雪，她计上心来，打算让自己也受伤，然后说不定她会好温柔好着紧好细心的日夜看守照料自己呢！可「身体发肤，受诸父母，不敢毁损」自己真的弄伤自己，她老爹不气得七孔生烟才怪！受伤一事想想好了；想法子改为找来妆容高手，在她小腿上化了个遭刀割的伤口，又怕被卓逸岚识破，届时不仅目的没成达，只会弄巧成拙，说不定她从此对自己心怀猜疑，继而避不见面呢。
　　紫暄用过早饭，故意支开紫府下人，独自一人走到卓府找卓逸岚，看准她出门的时间，陪她走一段路，紫暄便心满意足。
　　「岚哥，真巧呢！回翰林院吗？」
　　「啊，紫姑娘，早上好！」卓逸岚刚好自卓府大门出来，如常的口吻，不亲近不淡漠。
　　「一起走吧。」
　　「啊？去哪？」
　　「不是回翰林院吗？」紫暄找人查过，单日卓逸岚回翰林院修书，双日返丝绸庄巡视，今天刚好单日没错啊。
　　「是，上午我回翰林院，下午找朋友一聚。」
　　「我跟你去。」
　　「紫姑娘，这个…今天我要到城郊工作，下午早约了楚怀歌他们喝酒，你在不太…方便吧？」卓逸岚没对紫暄撒谎，她确实要工作，但不在翰林院办公室里工作，而是户外工作──到洛城城郊某家搜集前朝遗书。而且她忙完早上翰林院的工作，下午早约了楚怀歌与承峰喝酒去。
　　「哼哼哼，岚哥你偏心，有兄弟没……暄儿！」紫暄在投诉不公平对待。
　　「紫姑娘，咱们下次在约吧。耽误了工作我可要受罚，告辞。」卓逸岚作躬告别，阔步离去。
　　「岚哥！」紫暄在原地呼唤，失望失望失望死了。

　　承峰与卓逸岚一行十人绕小路乘了一个时辰的颠簸崎岖的马车路程，终于到达城郊的喜旧村。这村之所以名为喜旧村，除了村民一律姓旧以外，他们都钟爱古旧之物、保留古旧文化还有一些鲜为人知技艺。只是村民脾气比较奇怪，不喜欢接触外来陌生人。
　　卓逸岚一行人奉了雨尚国之命来此处搜集前朝遗书，来到一家名叫集玉居的地方，承峰说这儿就是珍藏后吴所有礼仪、习俗、农业、音乐与民间小说的书籍的集玉居。
　　「集玉居，意思收集了大量藏书，读了可以拥有颜如玉吗？」卓逸岚觉得这名字倒不似书室，似卖玉器的！
　　承峰念着下午喝酒的逸事，想尽快办完工事，「不知道，管他叫什么，先搬有用的书回去吧！」
　　在集玉居的工作很顺利，只是承峰在命令下属根据书单搜集合适的书后，很快失了踪，卓逸岚只好自己一人工作，负责核对搜集了的书有没有弄错、书内容与封面是否吻合，和有否私藏朝廷禁书。当工作完成一半之时，一细长眼睛，扁塌鼻子，厚嘴唇，满脸麻子的丑男出现在集玉居。卓逸岚严正口吻道：「这位兄弟，翰林院在办事，请出去回避，否则我会以阻碍官差办公之罪逮捕你。」
　　「卓兄，好大的官威呢！」丑男站在原地，没有离去的念头。
　　「你谁呀？我们认识的？」卓逸岚一头雾水，自己穿越回来没识到半个麻脸人呀？
　　「卓兄，你真不认出我？」丑男笑逐颜开，这表情使本已其貌不扬的脸扭在一块，反而更丑陋。其他官差见了丑男，无不以貌以人，对他露出厌恶之意。
　　卓逸岚仔细打量了丑男，仍然认不出是谁，望了望，眼神好熟悉，眼睛离开脸孔部分，直到看丑男手腕上的疤痕，马上恍然大悟。
　　「承弟，你怎么变了脸？」
　　「你们继续做事。」承峰拉了卓逸岚出外，卓逸岚找了人先暂时代她的工作，承峰一向贪玩，这次竟让卓逸岚化身「大不透的男孩」忘了工作时工作，游戏时游戏。易容术的魅力真不可小觑。
　　承峰解下腰间系的葫芦，倒出米色的液体，泼在脸上擦了擦，一堆涂料化开，卓逸岚取了手帕给承峰抹干净脸上的涂料，这一秒的丑男消失，下一秒「变」回高大威猛的承峰。
　　「我七岁时父亲未有官职加上因家贫常给当时书院的小霸王欺负，逃跑了好久在这儿附近不慎摔倒，我害怕给他和手下追到，打得我半死不活，大着胆子走入一民宅中求救，如今想来当时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不知世界兔坏人。幸而当时那位大婶知道我的情况后，不仅收留我在家中暂避，还给我易容，把小白脸的我样子易成比小霸王更凶恶，我又惊又喜，在小霸王面前走过，他们竟不敢直视我！我当时的心愿真想以后成为易容大师，不怕别人欺侮自己和家人。后来，我跟那好心的婶婶道谢，与她成了忘年之交。」
　　「这么说，你刚刚就是找她易容的？」卓逸岚很佩服古人的易容术，不差现代人的化妆技术。所以说：伪装一直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与天赋。
　　「她呀，深居简出，这数年来，我多次拜访皆败兴而归，今天她奇迹的在家呢！我来了兴致，易了容来戏弄你，哈哈，出神入化，瞒过所有人是吧！」
　　卓逸岚脑中接收到承峰一句「瞒过所有人」，计上心来，执了承峰的手，道：「下午的酒不喝了，我有事烦你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