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九）朋友？炮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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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前这种气氛下，梁少斌也知道自己的妄想是绝对不可能得逞的，然而他却并没有等来对方义正词严的拒绝，反而是一句模棱两可语气暧昧的：“你敢么？”
回放过张岩刚才过肩摔的慢动作之后，梁少斌最后还是选择松开抱住对方的手，扔了句“我尿急”就匆忙退散了。
那天之后一切又一如既往，每周还是三次晨跑一次大嫂春，每天都要涮碗外加亲自洗小裤裤，看起来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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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今天做了红烧肉，快来尝尝怎么样！”
手持锅铲身系美洋洋围裙的梁少斌已然在通往居家好男人的路上越走越顺。
“不是让你少吃点肥腻的么？再胖当心高血压。”
张岩仍是不遗余力的刻薄梁少斌，语气却已渐渐不似最初时那般冷硬。
梁少斌嘿嘿笑了两声，指了指张岩手中提回来的东西问：“这什么？”
“咖啡机。”
“怎么突然迷上煮咖啡了？”
“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没事送你这个干嘛？”
“她想开间咖啡店，找我当投资人。”
“原来你这几天老说有事就是指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交了个这么有钱的朋友？男的女的？”
“你这么感兴趣？要不要入股？”张岩有些好笑的反问。
“我就随口问问。”
以为张岩不耐烦，梁少斌也没再往下问，忙殷勤的盛了饭又舀了碗汤递了过去。
“女的，你也认识。”张岩忽然又答道。
知道对方有跟自己继续聊下去的意思，梁少斌立马会意的又接道：“我认识？女的？我大嫂？”
张岩一记眼刀杀过来，梁少斌暗骂自己嘴贱，连忙又在脑子里搜索，自己跟张岩同时认识的女的除了林琳还有谁？
“你们部里的。”张岩又提示道。
“李姐？”
梁少斌部里就三个女的，能有钱开得起咖啡店的也就只有李莎莎一人了。
“嗯。”
“你们什么时候发展成这种盟友关系了？”
“你忘了Lisa的丈夫是公司董事会的么？她丈夫把我推荐给她的，说是让我当投资人，其实也是兼职当下她的投资顾问了。”
“开个咖啡店还要投资顾问？五星级的啊？”
“你以为开店只要选好店面进好货就可以开始收钱了？”
“难道不是？”
“那你觉得一杯咖啡卖什么样的价格顾客最能接受又能最大盈利？选什么样的供货商最好？一次进货进多少合适？”
“停！我错了，我不该怀疑张总您的职业专长，您说的这些我都不懂。”
一听到这些跟钱有关的问题梁少斌就头大。
张岩笑，“你不懂的Lisa当然也都不懂。”
“不懂的那就不说了，还是说说我今天的红烧肉吧，味道怎么样？”
“不错。”
“这么惜字如金？官人再多夸几句呗！”
不满对方的敷衍，梁少斌一脸谄媚的撒起了娇。
“相当不错！”
“喂！”
“好了吃饭吧，多大个人了还要人夸！”张岩笑弯了眼。
梁少斌其实很想问问那天大嫂到底对张岩说了什么，怎么忽然就有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的赶脚，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问，想着只要事情过去了就好，没有必要再去探究。
“对了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突来的问题让张岩微微一愣，接着又是淡淡一笑，答道：“没有。”
“怎么可能？”梁少斌一脸不可置信。
“当然不可能。”
“……”
“以前林琳也常常这么说。”一说到林琳，张岩的神情又黯淡下来，“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跟别的男人跑了，还是个笑起来那么丑的货。”
梁少斌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人在这么伤感的气氛下还不忘要吐槽他大哥。
“感情这种事就是这样，很难说清原因。”
“你倒是明白，那你还这么喜欢我的脸？”
“啊？”
“啊什么，你不是第一次见面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喂，那次我本来想你送你回去的，你自己说没地方去的好不好？”
“那后来你还不是接着收留我？”
“那不是看我大哥抢了你女朋友我有内疚感么？”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情况？”
两人第一次聊到了这个话题，虽然之前都很有默契的闭口不提，可一旦真的提到了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困惑。梁少斌觉得，他与张岩之间的关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微妙的。
“现在嘛……咱们认识那么久了，当然是朋友了。”
“你跟你的朋友都会‘来一发’么？”
梁少斌囧了，“这个……不是也有朋友兼炮|友这种关系存在么？”
张岩长眉一挑，“不好意思，本公子没有交炮|友的习惯。”
“当然当然，那是您的自由。”梁少斌连连赔笑。
去掉炮|友关系，那就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了？
虽然感觉并不完全是这么回事，但似乎也只能是这个结果了，梁少斌不觉有些感慨，还有些淡淡的失落。他与张岩，大概无论如何都不会突破那层道德的束缚吧……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不是早就习惯我看着你了么？”
“也有不习惯的时候。”张岩显然也感觉到了梁少斌忽然而至的消沉。
“好好，不看了，专心吃饭。”
这莫名沉重下来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梁少斌上床睡觉，准确的说还延续到了他的梦里。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张岩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则变成了一个与他彻底没有交集的陌生人，擦肩而过之后便消失在茫茫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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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精神不真的样子？今天不是周五了么？”
“李姐我难受……”
“哪儿不舒服呀？不舒服怎么不请假？”
“心里不舒服，心疼！”
梁少斌是部里出了名的欢乐弱智儿童，虽然时常有各种牢骚抱怨，却鲜有人见到他真正不高兴的时候，于是他近来的连番唉声叹气终于引来了部里最年长女性李莎莎的关注。
“心疼？”
“梁工该不会是思春了吧？”部里另一名八卦女同事打趣道。
“不是吧？咱们部里的万年光棍也有春天了？那可是件大事。”某已婚男同事也跟着调侃。
“来跟李姐说说，到底怎么了？好好的心疼什么？”
“呃，还是算了。”
梁少斌是想找个人倾诉下胸腔里那股满到发胀的憋闷，但他还没有觉悟到愿意把自己的伤心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
“没事，你小声跟我说，别理他们。”李莎莎立刻拿出一副知心姐姐的架势。
“我就想问个问题。”
“你问。”
“这问题挺俗的哈，就是……假如明知道一段感情没有结果，我还要不要去继续？”
“当然要啊！难道你明知道你会死所以你就选择干脆不活了么？”
“这个也差得太远了吧……”
“不远啊！你看你自己不也常说，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么，不管有没有结果，起码不要让自己遗憾，对吧？”
梁少斌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也不是不懂，但又总觉得事情又不是那么简单。
李莎莎见他真的一脸凝神苦思状，不禁好奇：“小梁啊，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什么有夫之妇了吧？”
“啥？”
“虽说李姐也赞成爱情是无罪的，不过要是人家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而且又家庭美满的话，那你还是放弃吧。这世上的好姑娘多的是，也别太想不开了。”
李莎莎越说越认真，俨然真有这么回事了一般，梁少斌急忙打住她：“不是那么回事李姐，你可别乱猜了。”
“不是？那你怎么知道没有结果？”
“呃……家里反对。”
“这个啊，也是有些老一辈特别顽固的啦，像我婆婆当年就是，一直到我生了孩子我们婆媳关系才算有好转，但是我跟我先生还不是过得开开心心的，毕竟幸福是自己的嘛！”
见梁少斌又陷入了沉思，李莎莎又继续追问：“小梁啊，你到底看上哪家姑娘了？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啦？都准备谈婚论嫁了？”
“没没，我们还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你就想这么远了？大可不必，等你们真的到了彼此眼中都只有对方一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现在担心的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知道了，谢谢李姐。”
梁少斌笑了笑，他不是想得远，他是怕一步没走好最后弄得连朋友都做不成。
“加油，等追到手了记得把这妞儿带来给大家看看！”
完全不知情的李莎莎拍拍梁少斌的肩膀以示鼓励，梁少斌又是哭笑不得。
“对了李姐，你是不是打算开家咖啡店？”
“唉？你怎么知道？我还准备等店开张的时候再宣布的。”
“店开在哪了？欢不欢迎我去参观下？”
“可以啊，随时欢迎。就是离市区有点远，在老城区改造的那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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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的店面正在一个“T”型街道的街口，店名也因此定为“街角咖啡屋”。梁少斌将车停到对面的地下停车场，然后笔直朝着那间有着大格子落地窗亮着橘色灯光的店面走去。
嵌着玫瑰花纹的彩色玻璃弹簧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店里的装修工人都在各自忙碌，也没人去注意门口的动静。
角落处一盏古香古色的壁灯下站着几个衣着十分得体的人，一个个神情严肃的在讨论着些什么，不时用手比划着,其中一个正是张岩。
梁少斌于是找了个窗台靠坐了下来，并没有过去打招呼，发现就这样远远看着他也不错。
这样算是爱了么，想一直这样看着一个人，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哪怕不与他说话……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九）朋友？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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