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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很久很久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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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神大战,权位之争。
两位九天帝君为夺三界九天帝尊之位,独掌大权而恶战一番,最终却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
钰璘帝君虽受伤较轻,但其神器被毁,暂时失去战力,一怒之下翻手九天,舍下九天帝君头衔,下得下界,自称地界尊座,誓要重夺九天,做天地共主。
而煜清帝君,神形具收到极大创伤,为护得元神,将魂魄分离,留得完好的一魂一魄与真身下界为人,轮回一世,修身养息,以待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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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年前的先神大战之后,任云踪在这个他当年亲自创立的苍云观凝神休眠,也已经十年了。
没错,当年是他亲自引得煜清帝君下得这里,就是在他现在倚靠的地方,启动了法阵。
是陷阱。
回想起自己曾经看见的未来,任云踪若有似无的浅笑了一下。
“煜清帝君,纵使你再孤高自傲,还不是因我而败?不过钰璘帝君,啊,现在应该称之为钰璘尊座了,竟然连这样也没能彻底的出去煜清。不过……这也算是天意吧。”
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近,即便只剩下一魂一魄,他还是认得出来。任云踪幻化出实体,摇着折扇,慢步出迎。
“你是什么人?”那个不过十岁的孩童警惕的朝任云踪问道。
“贫道不过是这苍云观的一个小道士,看阁下年纪虽小,却散发一种真龙之气,贫道忍不住想要走进瞻仰一番。”
“……哼,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月光下,看着这个即使受伤还是如此倔强的孩子,任云踪不觉伸出手拉住他走到观内他曾经的住处。
“三殿下必是将来能登顶王座之人,贫道又岂敢胡言乱语。今晚暂且在这里休息一番,等明日救援的人来,三殿下自可以安全回宫。”
没错,如今也是他亲自解救了这个被宫廷之争,三界仙魔之争逼到近乎绝境的孩子。
第二天,如果他没认错,应该是很久前他救下的那条小龙,寻回带走了帝君,如今的大胤三皇子,高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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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任云踪化名苍影。
他潜入大胤最大的对手,云漠的皇廷,步步为营,登上君主的位置,再亲自将云漠拱手让给大胤皇帝的高熠。
他为了煜清的魂魄归位,舍弃仙身,为煜清取回炎魄珠。
他为了煜清帝君重返九天,孤身牵制钰璘,险些元神湮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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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煜清爱上了苍影。
苍影却告诉煜清说:
帝君是不是忘记了,你曾经说过的话呢?
你说,七情六欲这种凡人才拥有的东西,最无聊,最污浊,凡尘俗世虽也有修道成仙之人,但凡人就是凡人,俗世之气,即便上了九天,饮了琼浆,也是洗不净的。
你说,就算道行再高,修为再深,修来的仙身也不过是个好一点的容器,小仙就是小仙,怎么也成不了神位。
但是,我却很想看到,你被你最讨厌的东西击败的样子,不管是情,还是……我。
帝君你如今为了我将先神之力分我一半,又为了我和钰璘再次正面交手,我可真是很感动。
现在钰璘尊座法器再度被毁,而煜清帝君你又受重创,整个三界九天对于我这个拥有先神之力的人来说真是唾手可得。
你说是不是啊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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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那条小龙过来问了些无聊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煜清?”
“我还需要他另外一半的先神之力。”
“你不会不知道即使杀了煜清也有办法获得他另一半的先神之力吧?先杀后得和先得后杀有很大的区别么?”
“让他亲眼看见自己失去神力再杀死他,不是更有意思么?”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这么讨厌。不过还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事久生变。你以为你自己掌握了别人心里的想法就能操纵所有的情么?我等着你玩脱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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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苍影就真的玩脱了。
先神毕竟是先神。事久生变果然是对的。
但是又和自己所想的有所区别。
在钰璘就要灭掉苍影元神的瞬间,已经恢复大半的煜清突然用一魂封住了钰璘,然后将苍影的元神引渡到自己身上,用余下的两魂七魄抵消了钰璘的法阵发出的攻击。
“他明明是恨你的,钰璘杀了你,依他那时的状态绝对可以杀掉钰璘,获得三界九天帝尊的身份。但是,特却选择了救你。”
那条龙说道。
“你明明该死,因为煜清知道即使你获得了先神之力,抵挡了钰璘那一击,你的仙身也不能长久承载那种力量,最终被神力反噬而亡,但是他却在最后的时候元神离体,抵消攻击并封住钰璘,让你获得了他的身体。”
然后,苍影再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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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苍影去地界找钰璘大打了一场,从钰璘那里拿回的煜清用来封住钰璘还为完全散去的一魂,回天界守住,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微弱的一点点湮灭。
再之后,那条龙把他身为苍影时损毁得差不多的仙身扔到他面前,说:“你还记得怎么引混吧?”
再之后,他望着寄住在自己曾经身体里的煜清,牵起他的左手,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未来。
——云踪,你想转变这种未来吗?
他想起有人这么对自己说过。
——你憧憬煜清,喜欢煜清,对不对?
可是,是谁呢?
紧紧的握住那只左手,苍影突然想起一个影像。
——
凡俗之世总带有一种污浊,七情六欲这种凡人才拥有的东西,最无聊,最污浊,凡尘俗世虽也有修道成仙之人,但凡人就是凡人,俗世之气,即便上了九天,饮了琼浆,也是洗不净的。
就算道行再高,修为再深,修来的仙身也不过是个好一点的容器,小仙就是小仙,怎么也成不了神位。哼,区区一个凡世修来的仙身,也妄想与本君并肩而立?
——
这是煜清曾经对他说的。
不,不是煜清!煜清当初不是这样说的。
那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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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是很久之前的瑶池一会。
“是你?”当初是那个人有些惊奇的认出了自己。
“原来是帝君,之前云踪不知神座是九天帝君,多有得罪,还望帝君不要见怪。”还是太上真人的苍影对他拱手道。
帝君?帝君不是煜清吗?
不,当时还有一个帝君,钰璘……
可是,他也不是钰璘!
“不知不罪,又岂有得罪之说。”那人还如初见那般淡然温和,微笑道,“不知真人可有找到那位想与之并肩而立之人?”
苍影闻言不觉微微一愣,眼神不自觉的望向瑶池那头的白色身影,只是一眼,便收回目光,“有,自然是有的。不过我怕是倾尽一生也触碰不到他的衣角吧。”
是了,那个白色的身影,永远孤高的俯视一切,那个才是煜清!自己从一开始就憧憬的煜清!
那人却忽然像苍影伸出手,苍影亦伸出手与之相触,然后那人便笑起来:“你看,有和触碰不到的?我说过,如若我们再见,我便会帮你,真人可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苍影心想。
记……记得……?那么是谁?
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
“皓琏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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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置身于一片虚空之中。
虚空中有中气息慢慢的想自己靠近。
“云踪,你想起我了吗?”那个气息中传来一阵飘渺的声音。
“皓琏帝君。”苍影看着眼前慢慢浮现的身影叫道,“当初是你误导我!”
“没错,当初我握你的左手,是将自己的凝念化出一个记忆,那是未来,又不是未来。”那个许久不见却还是温润如玉的身影轻轻的说道,“我答应过,帮你忘掉憧憬。”
“可是你骗我!”苍影说,“他根本就没有对我那种话!”
煜清说——俗世之气,即便上了九天,饮了琼浆,也是洗不净的。
煜清说——凡人由于肉身的局限,即使修得了仙身,也成不了神位,但古来也不无修得上仙之位,获得神力的。
“我没有骗你,是你自己困在了那片记忆中。不过寥寥几句话,就锁住了你和煜清的生生世世。”
“……当初是让我带煜清去开启诛神阵的!根本不是煜清和钰璘的斗争!你……是想诛神!”
皓琏轻轻的笑出声来:“对呢,这一切皆因我而起。
我列诛神阵,却被人所阻,煜清因而堕入轮回,残留一魂一魄,意志不坚,才被你乘虚而入。
而当初要不是我误导你,你也不会一心想要超越煜清,最后仙身负荷不了神力,而导致感情暴走。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而我,又是因谁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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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中,缓缓的想起一声呼唤:“皓琏。”
皓琏一直淡淡微笑的连上,突然浮现出极度欢喜的表情,回应道:“你醒了?”
“是啊……果真因果循环……当初若不是你将凝念封入苍影的左手,如今又被和你有血缘至亲的煜清的魂唤醒,苍影又如何想起你。”
“所以尊者,是你输了,我们……去轮回之道吧。”
“不过在此之前,把于你已经没用的神身,给你弟弟吧,他湮灭的两魂七魄,就用于我已经无用的虚念之身慢慢孕育吧,幸而他留下的……是情至深处的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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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才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后,却依旧不是最后的事。
“苍……苍影?”
“煜清,你醒了?看到自己的脸还能喊出我的名字,我是该说你自恋呢,还是呆呢。”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