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嫡妻》文晴

53、第五十三章：险失清白

　　康熙爷召见费扬古，屏退了周围所有随侍，包括梁九功。君臣间谈论了什么，谁都无法揣度。费扬古从殿里出来之后，一脸的晦暗之色，恰被梳云撞见了。梳云知康熙爷召见了自己的阿玛，这会子看他这副脸容，自然上前询问。
　　费扬古见自己的女儿，就是将她拉到一边，苛责道：“你在清茶房伺候，怎净惹是非？先前是三贝子，现下又是五阿哥……阿玛不是嘱咐过你，叫你断了对五阿哥的情意吗？”
　　“是这些事，惹皇上生气了吗？”梳云胆战心惊，“皇上他，不准我跟五阿哥好……是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五阿哥？”费扬古重重叹一口气，蓦然慨叹道：“成为皇上的女人，已是无望了，但对五阿哥的情意，你还是早些放下吧。你跟五阿哥的姻缘，莫说阿玛我要阻挠，太后和皇上，也是不会应允的。”
　　“阿玛……”
　　“云儿，你就让阿玛省省心吧。”费扬古眼里，甚至流露出一种恳求的情绪。他看着梳云，难过道，“你恐怕还不知道，你四哥为了褆贝勒府上的丫鬟，几乎跟阿玛反目。你也要跟你四哥学吗？”
　　“四哥他……”梳云自是一惊。她当时的担忧，终于发生了。其实，这一切都不意外。伍格喜欢一个身份微贱的丫鬟，自然会得到费扬古拦阻的。
　　这一刻，梳云却那样理解自己的四哥。因为她已懂得，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无所顾忌，甚至不忠不孝……她不曾想过自己会背叛阿玛的心意，如今，她深陷其中，已是不能自拔了。只不过，她面临了种种不顺意，不能如心所愿罢了。
　　泪水，不住地从她双颊滑落。
　　见她如此，费扬古自也心疼万分。但他没有说半句安慰的话，只是话语软了许多，告诉她：“阿玛会重新计较你的前程。但你自己，切不可再犯浑了。”
　　说罢这些话，他便离去了。梳云许久才转身看他，所见，不过费扬古的背影。她发现，她阿玛的头发，越发斑白了，一时心如刀割。
　　是夜将近亥时的时候，梳云便要到听雨轩见胤禛，出门却看见孙国安从屋里走了出来。见他左顾右盼的样子，梳云不禁瞩目，一直看着他走出清茶房，往后妃居住的方向走了去。
　　他鬼鬼祟祟的，不知所为何事？后宫之中，没有不藏秘密的人。这样想着，梳云便放下心中疑惑，只往听雨轩快步走了去。
　　亥时已到，梳云赶来听雨轩，却不见胤禛。她拿出火折子，点亮屋中残烛。夜幕下的紫竹林，唯有孔明车的水声，滴滴流动，让听雨轩的人听得清晰分明。
　　梳云不敢四处乱走，就坐在屋中，只盼四阿哥能早些来。这样的寂静，她是有些怕的。不知等了多久，门被推开了，她忙去看，见是四阿哥，心中的胆怯顿时没了。
　　她迎上前，向他伏了伏礼。
　　胤禛反身将门关上，却是半天没有开口白。
　　梳云只觉这样的气氛很有些怪异，就自行问：“四阿哥现在可以告诉奴婢，究竟是什么原因了？”
　　“这还需我说明？”胤禛沉声道，“自然是我想要你。”
　　梳云一愕，万万想不到是这样的回答。当然，这个回答，包含的意思，可以有很多种。于是，她便问：“四阿哥这样说，是为何意？”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胤禛向梳云走近一步，吓得她自然后退。
　　他再靠近，她便再退后，一直退到门边，再无躲避空间。胤禛却步步逼近，直至将她的身体完全笼罩。他看着她，不无认真地说：“你以为我为何不顾自身安危救你，还在崖下照顾你？因为我想娶你。那个时候，我就想娶你。”
　　从他的话语中，梳云听不出，也看不到半点温情，因此，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她只想躲开他，只想逃出这个屋子。所有的因由，她都不想知道了。
　　她欲反身开门出去，胤禛却按住了她的肩膀，锁住了她的身。
　　“四阿哥……”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梳云脑海里叫嚣。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有两片炙热封住了她的口。她欲挣扎，她的手却被对方紧紧地钳住，丝毫不得动弹。很快，他还向她探出了口里的柔韧，追逐着她，决不让她逃脱……
　　“我恨你！”屋外，一位女子愤怒的声音传进梳云的耳中。一刹，梳云以为自己错听了，直至胤禛所有的动作在自己跟前变得僵硬，她方才想到，这一切，是四阿哥故意做给和贵人看的。他先前说的所有话，也都是有意让和贵人听的。
　　梳云好气。她的口里，更是止不住的恶心，被轻薄，被侮辱后的恶心。她看进胤禛的眼里，愤怒道：“四阿哥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胤禛见她眼里，是满满的泪光，反而勾起唇角笑了。这样的笑，有讽刺，也有不以为意。他并没有放下对她身体的束缚，他看着她，就在咫尺的地方对她说：“我适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那个时候，我就决意娶你为妻，而今晚，我便要了你，也好断了你对五弟的念头。”
　　听言，梳云一吓，便只觉腰间多出一个力道，而自己的身体，紧随这个力道，被打横落到了男人宽广的怀里。她惊叫：“四阿哥！四阿哥你这是做什么……”
　　胤禛将她丢到床上，就是脱身下的亵裤。梳云撑起身要逃，屡屡被他拦了回去。她再逃，他就索性欺身而上，要解她的衣裙。
　　“四阿哥不要！不要这样……”梳云挣扎了许久，总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她吓得直落泪，拼命抗拒了，亦求饶了，都没能阻止胤禛的蛮横。
　　她的衣裙终于被解开，只剩胸前一方亵衣轻薄的遮挡了。她的两只手却被紧紧地扣住，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羞愤难当的她，终于咬紧牙齿，看着身上男人令人憎恶的脸孔，再无半声求饶。
　　当男人伏在她身上，舔-吻她的颈项，灼痛她的肌-肤时，她闭了闭落泪的双目，再睁开，便直直地看着胤禛，再无任何畏惧：“四阿哥今次要了我的人，来日，我便给你一具尸体。”
　　听言，胤禛的眉头一下抽动。他也看着她，打赌道：“你不敢。”
　　梳云当即咬牙，意欲咬下自己的舌头。而就在她感到深深的痛和血的腥甜时，胤禛伸手捏住了她的两颊，让她使不上力。
　　“你疯了！”胤禛怒骂。
　　有血从梳云口里流出。她不好再说话，看着胤禛，只是露出了一脸胜利的笑意。
　　胤禛忙扶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并命令她张开嘴。她不张嘴，他就伸手去掰。当他几根手指伸进她口里的时候，梳云大力地咬住了它们，像只疯狗一样，只想咬断这些触碰过她身体的罪恶。
　　胤禛发出一声吃疼的呻吟，不过，他终于忍住，没有因为梳云的冒犯而摔开她，或是用另一只手掌掴她。他就那样，任她咬下去。
　　见他如此，梳云惊诧而消退的恨意，让她牙齿的力气也渐渐消了，直至松开。为什么他要任自己咬？为什么他不大发雷霆，索性打死自己？
　　“张嘴。”他看着她，眼神里似乎包藏着几分期盼和请求。他再伸手去掰她的嘴，便没有先前吃力了，借着夜色，他只看到她满嘴是血。他让她将血吐出来，而后便问她：“能否讲话？”
　　梳云不做声，只拢了拢身上的衣裙，坐到一边。胤禛再命令她说句话，她还是不理会，他就喝声道：“你若一夕变成了哑巴，可别怨我。”
　　“是不是……哑巴……与你何干？”梳云侧眸看他，完全不讲尊卑。
　　只是满含恨意的话语，经她这般不利索地说出来，却闹得像个笑话。胤禛隐忍地笑了一下。他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药瓶，从里头倒出一粒药丸，就将其塞进了她的嘴里，只闷声告诉她，这药丸是止血的。而后，他便起身整了整衣衫，用后背对梳云。
　　梳云也穿好衣服，起身便往门口走。她只想早些离开这间屋子，离开这个可恶的男人。
　　“且慢。”胤禛突然上前拦她，不为别的，就为将装了药丸的瓶子给梳云，并嘱咐：“如若没有止血，再吃一粒。”梳云自然不接，他便硬塞到她手里。
　　梳云甩手，将药瓶摔到地上，粉碎。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胤禛当即怒上心头，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颈。
　　梳云颀长的颈项，在胤禛的虎口得不到喘息。梳云未曾想，摔了他的药瓶，他会瞬息间生出这么大的怒火来。
　　“你可还要违逆我的意思？”胤禛松了松手，再给她反思的机会。“说，要不要斩断跟五弟的情丝？”
　　“绝不……”梳云话音未落，便只觉颈项一紧。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更加喘不过气来。她不曾想过要求饶，但她也不甘就这样在他手中窒息。
　　不过，胤禛还是松开了她——无论如何，他下不去手。她对他并无妨碍，只是，她不肯为自己所用。单凭这一点，他还不至于取她性命。
　　“那别怪我用更加卑鄙的手段。”他沉声丢下话，随即夺门而出。
　　梳云眼里还满含泪光，她一手抚着胸口，瘫坐到桌边，好一阵后怕。良久，她才稍微平静下来，想清楚四阿哥今夜所为，本是要一箭双雕——一方面斩断和贵人的情意，一方面夺了自己的清白，以为这样，她就会不嫁也得嫁地成为他的妻子。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梳云越来越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四阿哥对自己无情无爱，又知自己是五阿哥心中所爱，他为何要做这样让兄弟伤心的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惜牺牲自己跟五阿哥之间多年的手足之情？
　　夜深了，听雨轩悄无声息的寂静，让梳云感到无比寒厉。她暂且放下心中所有杂念，起身回清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