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嫡妻》文晴

33、第三十三章：杀身之祸

　　胤祉的气息扑打在紫荆的脸上，害得紫荆痒痒的，也怕怕的。她羞红了脸，抬眸却只见胤祉的唇就要侵上自己的唇，她更是心跳得厉害。终于，她没有躲避，迎接了胤祉舌尖的柔软。
　　一番银蛇打卷之后，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胤祉停止动作时，见她一脸娇羞，唇角的笑意便扬得更浓了。
　　“贝子爷也要了奴婢吧。”紫荆冲动地说，“奴婢想伺候贝子爷一辈子。”
　　自从这个男人闯进她心里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梦想就变了。德妃的正六品婉侍不算什么，成为最高管事宫婢又如何？她只愿能天天见到这个男子，接受这个男子的拥抱和亲吻。
　　然而，她说出这样的请求，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回应。胤祉听后只是笑了笑说：“宫里对我说这话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我只怕要不起，也不敢要。”
　　紫荆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这时，胤祉又话锋一转道：“不过，对我来说，你与其他女人不同。我可以考虑。”
　　“当真？”紫荆内心高兴不已。
　　胤祉点头，接着便说：“今晚我在太子的毓庆宫过夜，你可愿过去陪我？”
　　紫荆一吓，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
　　胤祉见状放开她，道：“你为难的话，就罢了。”
　　“奴婢……”
　　“我走了。”胤祉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奴婢愿意。”紫荆冲着他的后背，突然低声答应了。
　　胤祉反倒有些意外。他想了想回头，笑着说：“还是改天吧。”
　　听言，紫荆好似被人羞辱了一般，万分不自在。她不明白，胤祉为何要这般捉弄自己。然而，胤祉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一般，补充一句道：“改天我再来找你。”听他这么说，紫荆的内心，才升起许多甜蜜。
　　翌日，梳云一早就嚷嚷着要见德妃，要德妃放自己出去。德妃知她想通了，就让安录海带她到正殿回话。
　　“你可是想明白了？”
　　“奴婢想明白了。”梳云说罢，接着恳求道：“娘娘，请一定找出害平贵人的真凶，维护后宫平静。”
　　德妃却面露难色道：“平贵人生下长短腿皇子一事，若是张扬出去，就会被天下人耻笑。内务府要本宫早些做出交代，便是这个道理。”
　　“娘娘可以暗中找人查实啊。”梳云着急。
　　“这是自然。谋害皇嗣之罪，皇上也不会轻易饶恕的。”
　　梳云听这话觉得有些怪，不禁问：“娘娘的意思……皇上也知道此事？皇上其实知道，元戎嬷嬷是……”
　　“元戎的死，是为了皇室的尊严。”
　　梳云彷如遭受了晴天霹雳。她不曾以为，这天下第一男儿，也会纵容这样的冤屈。就为了那皇室的尊严吗？
　　“在这后宫，你还有太多东西需要学会。”德妃说罢起身，“本宫累了，你跪安吧。”
　　梳云退出正殿，失了心神。她决心，一定要找出真凶，告慰天上的元戎嬷嬷。她想，这是她唯一能为元戎做的了。
　　“我杀了你！”
　　“梳云姐姐……”
　　梳云感到肩上一道刺痛，回身只见平贵人和枕月扑倒在了一旁。平贵人拿着剪刀，怒视梳云，说要杀她。枕月则紧紧拉扯着平贵人，叫梳云快跑。
　　梳云怕平贵人手中的剪刀会伤着枕月，自是不会跑的：“枕月你快躲开！”
　　“梳云姐姐快藏起来，平贵人要杀你啊。”
　　索性，魏珠和紫荆等人听到动静，很快赶来控制了场面。
　　平贵人心知真正害己之人难找，她就视翊坤宫所有人为仇敌，尤其对梳云。她认为梳云若不讲久储洋芋对胎儿不好的话，有心之人也不会加害于她。一早知道梳云被放出了柴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冲动地要取梳云性命了。
　　“平贵人这事如何能怨梳云？”紫荆规劝道，“当日梳云好心提醒，也不曾想会有人趁机生事啊。”
　　“就怪你！都怪你……”
　　“平贵人！”德妃出面了，她严厉地斥责了平贵人。“你没有保护好皇嗣，皇上不问你的罪，算皇上恩慈，怎还在这里胡闹，也不怕失了身份？”
　　这么一说，平贵人就瘫软到地上，嘤嘤地哭了，口里不停地念：“是额娘不好，是额娘没用……”
　　见此状况，梳云心里也有些自责。一切皆因当日自己的话而起，难免平贵人会责难她。
　　“平贵人，”德妃声色变得温和许多，接着道，“出了这等事，皇上不仅不责罚你，还会封你为嫔，赐你咸福宫。册封文书，不日就会下来，你当知事，休要再闹了。”
　　听言，平贵人的情绪稳定了许多。皇上恩慈，算是对她最好的慰藉了。
　　隔日，平贵人晋封为平嫔的文书果真下来了。本来康熙爷是恩准她在翊坤宫坐了满月，才会搬到咸福宫的。但因平嫔不愿看翊坤宫许多面孔，她早早地就要求搬到了咸福宫。
　　翊坤宫从此没了这个嘴不饶人的主子，也得了不少清静与和睦。奴才和宫婢们，也少了许多责罚。
　　一场风波，表面上算是停歇了。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平嫔生下长短腿皇子，元戎嬷嬷之死，都很快被人淡忘。后宫的女人们，都投入到迎接新年的喜庆当中。
　　定贵人给十二阿哥缝制的斗篷做好了，正要见喜送往乾西五所。梳云得知此事，又忍不住想见一见五阿哥胤祺。因此，她和上次一样，想着法儿，揽下了这个差使。只可惜，她办完事来到乾东五所，并没有见到自己想见之人。
　　她想，或许是老天爷也不愿她被自己的心困扰吧。她失落地离开。不过，还没走出几步，她便在拐角处看到了四阿哥胤禛。她只觉老天最爱捉弄人，不想见到的人，总是不经意碰到，想见的人，总是那样难得一见。
　　施了礼，她便退至一旁，只待四阿哥过去。胤禛经过她身边，却吩咐一声道：“随我来。”
　　她只得跟着他，一直来到他的后苑。满园的红梅，让她看了也免不了赏心悦目。她在心里想，若是下雪天，这满园的红梅，定将更加好看。
　　“我听说，元戎嬷嬷是因你而死。”胤禛背对梳云，扬着头看满园的梅花。
　　宫里其实没有秘密，只是大家都知道，心照不宣而已。因此，梳云并不因为四阿哥知道此事而感到奇怪。只是她好不容易才将元戎嬷嬷的死埋藏在心底，此事又被提起，她免不了伤怀。
　　胤禛回转身，看她一脸难过的样子，不禁默了一刻，方才说：“以后行事都谨慎些，不要让旁人为你提心吊胆。”
　　梳云知道，他所说的这个“旁人”，指的是五阿哥。
　　“四阿哥，”她便大着胆子问，“您知道五阿哥去哪儿了吗？”
　　“他为你的事担心，在皇上考察他功课时出了错，这几日在上书记受罚念书。”胤禛毫无表情，还告诉她：“除夕之前，你怕是见不了他。”
　　胤祺原来会因为她的事，这样担心。一时间，她心里的甜蜜，竟让她扬起了唇角。
　　“你害我五弟受罚，怎还发笑？实在不可理喻。”
　　听言，梳云忙绷起脸：“奴婢知错。”
　　见她这般，胤禛的心忽然软了。说起来，胤祺因为梳云受罚的时候，他还气得厉害。这次无意撞到她就把她喊到自己的后苑，本是想告诫她以后少接近自家五弟的。可就在他转身看到她难过的模样时，他竟也生出了一丝怜悯。
　　他突然问她：“我问你，你在宫里，可有自己的志向？”
　　梳云诧然，小心翼翼道：“奴婢不知四阿哥是为何意。”
　　“你是想规规矩矩做这个宫婢，直到二五出宫，还是找机会攀龙附凤，实现你阿玛的期望？”
　　梳云一吓，一时不知所措了。
　　“我问的，是你的心，你要如实回答我。”胤禛看着她，几乎有些咄咄逼人。
　　“奴婢……奴婢不知道。”梳云终于答。
　　“若我告诉你，我五弟喜欢你，你该当如何？”
　　梳云更是受惊，心中一团乱麻，绞缠在一起，怎么也找不到头绪。“告诉我。”胤禛走近她，一直将她逼到红梅树下。她不知道如何作答，惊慌、着急，以致于眼圈里满是泪光。
　　“奴婢不知道……”梳云低眸，终于落泪。
　　胤禛分明看到，她露在寒冷空气中冻红的双手，在微微的颤动。他终于走至一侧，命令道：“我限你在新年到来之前，好好想清楚这个问题，然后让我五弟知道，你的决心。下去吧。”
　　梳云惶惶然离开，满脑子都是胤禛对自己的逼迫。实际上，是她的心，对自己的逼迫。回到翊坤宫，她拿出当初四阿哥代五阿哥交给她的那瓶金创药，陷入自己的矛盾当中，浑然不知紫荆的靠近。
　　“我终于明白了。”紫荆压低声音，“你不肯跟贝子爷出宫，原是因为心中另有所想。”她坐到一脸紧张的梳云身边，问：“告诉我，你喜欢的，可是四阿哥？还是五阿哥？”
　　既然紫荆看穿了，梳云便不隐瞒了。她告诉紫荆，自己的确喜欢五阿哥。她跟她说了，许多与五阿哥之间美好的事。她还道：“不求能有圆满的结局，只想多看他几眼，在他还未成婚之前，能够时常守望他。如果……”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羞赧的笑了。
　　“如果五阿哥也喜欢你，你就不顾一切与他在一起对不对？”紫荆问，“如果五阿哥跟三贝子一样待你，你一定会跟他离开是不是？”
　　紫荆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梳云都慌了。索性紫荆没有索求她的回答，接着问她：“你的心思，五阿哥可知晓？”
　　梳云摇头，但她十分肯定一点：“五阿哥很关心我，至少，真心把我当朋友。”
　　“朋友？”这是紫荆想也不敢想的，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会将一个宫婢当朋友？不过，她很快想清楚了，梳云跟她不一样的，梳云不是普通的宫婢。她不禁发自心底生出一声叹息道：“你命真好。”
　　除夕之夜，宁寿宫又热热闹闹举行了一场家宴。新封的平嫔由于还在坐月子，就没有参加这次家宴。但康熙爷并没将她遗忘，当着众妃嫔的面，赏赐了她许多东西，以此告诫有心人士，自己对平嫔如故，不会因为平嫔生下长短腿皇子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