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想让你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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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识多久了？
我们做同学已经有多久了？
我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少说话的？
……
这些问题你能够回答吗。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清楚地记得。
认识的时候我们是小学一年级，我们都在一班。只是我一向是不长记性的，早就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认识了班上你这一号人，回忆起来，关于你最早的确切的记忆是二年级你当上了班长。瞧，多么势利！还有的话，就是二年级时我们在四班的数学老师的手里，开始了最初的培优。我们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接触到的东西是四年级的奥赛教程里的，难怪那时背得那么吃力……
说来认识你已有十三年。不算短了，在我已经经过的不到二十年的日子里。
也是在后来，已经上初三的时候，才知道我们上的一个幼儿园。那么我们的初次见面究竟是什么时候呢？在那么小的一个幼儿园里，一个经常生病不去，吃饭最慢，不吹风扇的女孩什么时候和你相遇过呢，谁也说不清楚的。
上了初中的时候我们不在一个班，我在九班，你在七班。初中一年级时我们都在四楼，我在走廊的最左侧，你的班级在另一头，没记错的话我们走的楼梯都是不同的。那时没有想到的是，在之后的数年里，我们的所在的班级从未靠近。
那时我们还经常会遇到的，早操的时候、下课了去食堂的路上、晚上回寝室的路上等等——遇到了还会打招呼，问问好、聊聊天。因为一个小学考进这所中学的人除了你都和我在一个班上，下课了你有时会过我们班上来，找找以前的同学。为什么那时我没有发现，那是因为你当是和自己班上的同学处得不太好呢？
中学是封闭式的寄宿学校，周末回家。
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我们已经熟了。最幼稚的原因，你是班长我是学习委员，不知为什么，我们班是没有副班长的，有什么事情老师都会布置给我们。所以从小学三年级起，六一元旦什么的，我们就可以拉着几个同学一起去买布置教室的东西还有小礼物什么的。那是多么无忧无虑的日子。
然后我就知道，你家住在我爷爷家对面的楼里，一单元302。有时会去你家，因为当时的电话费很贵的，有什么事都是几个同学到你家去讨论。说来惭愧，去过你家不少次了，那时却总在你家里找不到方向，因为你家把二单元的301也买下打通了，房间很多，很多间都有电视，看来看去都是一样的。
那时我们多小，可以一进你的房间就躺在你的床上，我还记得你那个柔软的报枕。
又把叙述顺序打乱了。我只是突然想起我们有住得那么近的时候，下课一起走回家……当然不只是我们两个，班上有很多人都住在那一带的。六年级我搬家了，离你家三站路，放学后我会去挤巴士；爷爷家也搬了，再不可能在书桌面前看着对面你家的窗子发呆。
初二的时候，我们搬到了郊区的新校区上学，更远了，转趟车一共一个半小时才可以到家。不觉得那是坏事，因为我们会约好周日一起返校，和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比，区区三站路不再是距离。
学校里，我们的教室面对面，隔了十米的中庭，又有两道楼梯，我们还是不走一边。我总会在会操的时候目光向左飘过四道人墙，找到你，看到你和你的同学在一起很开心地说话。偶尔在食堂遇到，大家又是打个招呼问候一下，很是客气。
好在周末回家的路上你在，那时可以聊更多的东西。
然后你就搬家了，初中三年级的时候，搬到离学校很近的一座小别墅里，每天骑自行车回家。一周两次共三小时的路上，再也没有你。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可以在拥挤的食堂里仅凭小半个后脑勺找到你。
高一的时候你分到了一班，我在八班，我们又占据了长长的教学里走道的两个尽头。这没什么，反正我们平时已经很少说话了。还会在生日时邀请彼此，我们的生日隔了半年，我在冬天，你在夏天，正好维持很微妙的频率。
高一下学期开学的时候你就突然不见了，你说过想去英国留学的，我以为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溜掉了。你还算记得同学们，二月底的一个傍晚，你来了学校。你被你以前班上的同学围在走道上，我装作打水，路过你们，对你以微笑示意。再打水，冲咖啡，洗杯子……一次次从你们身旁经过。
我那时的样子是不是很傻？
那天我们说了什么我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你说28号你飞纽卡斯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天我把自己折的不到一指高的小淑女送给你作纪念。
那天我戴着一个月前你送我的水晶手链。
那天我忘了要你的联系方式。
意识到自己在操场上还是会向你曾在的方向张望时，我明白你的存在于我的生活已经成为了习惯。多么讽刺呀！只有在你不在的时候才会发现它的存在。
算来三年半了。夏天你回来的时候还会记得我，你生日的附近我们也会约出来玩，送你的礼物你也会保留着……虽然你还会说，你现在回来后已经不知道还有几个人可以联系，但是我们聊天的话题已经以天气开头了。
该断了，我这些年的自作多情。
其实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开始的，是懵懵懂懂的孩提时代，是初中目光追寻着你的时候，还是你已在异国他乡之时？不重要了，反正你已经有甜蜜的女友陪伴，不会再有因为寂寞而想起我这个老同学的时候了。
2006-9-4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不想让你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