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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星のような光って、山吹落ちた ...

  •   之后的事情确实是朝着自然的方向发展了。虽然中间出了我爱罗的小插曲,不过与主题无关我们暂且不论。
      鸣人那明到不能再明的明示,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就被两个当事人放逐在风中了,从共事的同僚到街边的路人甲乙丙丁都无不为之扼腕。不过对于鹿丸来说这到也是件好事,因为自己对手鞠的情感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两人的关系仍像以前一样说是朋友不像朋友说是恋人不像恋人,不过这种自然态,才是鹿丸所希望的——嗯,还是这样好。
      那次情感的小小波荡并没有给鹿丸带来太久的困扰,‘船到桥头自然直’是一向怕麻烦的他的人生道标:是自己的总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不能强求;别对任何事抱有太大的希望,也别对任何事感到绝望。旁人总是告诫他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在这个世界并不受用,但都被鹿丸以一副怕麻烦的表情四十度转头仰天的姿势统统当成耳旁风。总之,顺其自然是原则———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毫无违和感的如同被施展了结界一般的几十公分距离,也是自然原则的一部分。
      即使是我爱罗死而复生,阿斯玛壮烈牺牲,即使双方的心理在不断地走向成熟,原则也没有被打破
      不过,只有那一次,像某种计谋的实施般,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几十公分被打破了,尽管只有一小会儿。
      在忍界大战爆发前不久,发生了一场小型的村民暴乱。发生的地点是在处于木叶与砂隐边境的那片小小的森林,算作两国划分边界的空隙处。由于出事地点的特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木叶和砂隐联合商议下决定由两国各派出水平数量一定的忍者以平息这场暴动。鹿丸被编入了此次平乱行动的队伍中,担任负责人一职。
      按照纲手的说法,这次动乱的特殊性只是在于其发生的地点,而引发暴动的人们却仅仅只是一般村民。相较起暗部的束缚之术,奈良家传的秘术更为可行有效一些——更重要的是不会伤着那些普通村民。而另一个理由,则是针对此次暴动的目的情报的搜查分析。心思缜密的鹿丸是此次行动的不二人选。
      虽然话是这么说。
      鹿丸的心里自然是一千万个不愿意:一是怕麻烦;二是村里合适的人选还很多,随便上房顶抓一个都比他这血低魔低的军师型人物好。本来是想当场拒绝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五代的拳头已经捏起来了,随时准备往鹿丸的面门上招呼。为了自身性命安全,鹿丸迅速接受了任务卷轴飞也似的逃离了火影大楼。
      ‘这绝对是某种陷阱!’
      以上是当鹿丸看到砂隐一方的负责人是手鞠时内心浮现的第一种想法。看样子是井野和小樱搞的鬼了。真是的,怪不得今天的纲手大人一副如果拒绝就宰了你的模样,事情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再看手鞠这边的反应。虽然木叶一方的负责人是鹿丸这一点的确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此次任务的重点不在战斗而在于分析,比起战斗型忍者还是头脑派的更好用。当然,小樱和井野的从中掺和,手鞠就怎么也想不到了。
      这次任务还算顺利,只是用忍者的威信便将暴乱的村名平息了下来。通过一系列调查得知,矛盾发生的关键仅仅是关于两个小村落的占地问题,由于两村处于风、火两国的交境处无人监管,才酿成了这场小规模的暴乱。看来火影和风影都预料到了这种结果,才只派出一个领队和三小队人数的下忍,下忍的作用不在于用武力压制而在于帮忙收拾残局——这也是变相地解释了下忍中多数是医疗部的新人学生,以及为何纲手会同意小樱和井野那乱来的要求了。
      村民的暴乱压制下来了,受伤的村民也得到了基础的治疗——从某种方面纲手此次可真是一箭三雕啊:既可平息事件树立国家威信,又可锻炼新人,还顺带着为令人纠结的两人创造一点儿机会。鹿丸瞬间认为自己的这点智商在纲手的面前一点都不够看。
      下忍在救护工作完成后,就立即返回木叶——纲手姬的命令一。
      奈良中忍在下忍返回村后继续留在事发地点协同砂隐负责人对事件进行调查分析并整理报告成册——纲手姬的命令二。
      调查结束后带领砂隐负责人返回木叶并汇报结果——纲手姬的命令三。
      允许在外过夜——纲手姬的命令四。
      ……………鹿丸有种想抓狂的冲动。
      命令四无时不散发出一种罠的气息,甚至令人产生看到纲手一脸坏笑的站在眼前身后还跟着井野和小樱的幻觉。伟大的火影大人这样忘我地陪着两个小丫头胡闹,木叶的未来令人堪忧啊~如果你真的认为计谋就到此为止了,那也太小瞧纲手姬那跨越半个世纪的阅历和井野、小樱那高超的八卦能力了。
      此时火影办公室的桌子上,正摆着一份最新的气象观测报告——据观测显示,今夜在本国西南向的领土,将有一场范围不大的恶性骤雨。
      这也就是为什么仅仅因为几条写在纸上的命令便使一向淡定的鹿丸忍不住的想抓狂。
      在下忍返回各自的村子后,鹿丸和手鞠开始了情报的搜查。虽然只是个简单的冲突,但既然连影都下达了正式的命令,两人也只好老老实实地执行——从历史遗留到民风民生,从村长的态度到村民的意见,就算两人一大早的就赶到了这里,把全部情报整理完毕后也已经日照当头了。本来嘛,照两人的速度就算是中午才出发也完全来得及在入夜前赶回木叶的,只可惜,那场被纲手隐瞒下来的大雨很恰如其分地席卷而来了。
      以至于现在都已经夕阳西下,被淋湿的两人还只能被困在离木叶不远的一个崖下的山洞里——人被淋湿了是没关系,好不容易收集的资料被打湿了可就糟糕了啊。
      用引爆符升起了一堆火,手鞠在火堆旁架起了被雨水打湿的披风。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弄得半干了。在离火堆不远的石块边,鹿丸正在检查之前记录的资料,遇到被雨水模糊的部分就赶紧趁着记忆犹新重新抄录一份。
      环境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只听见一些柴火爆开发出的‘噼啪’声。
      这种暧昧的气氛,真的很尴尬。鹿丸心中不免有些抑郁——关于井野她们暗地里整的这么一出,虽然觉得麻烦但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她们就没有考虑过孤男寡女野外共度一夜的尴尬吗?更何况自己和手鞠现目前的关系也仅仅只是朋友还是跨国的。眼角不经意间瞥向火堆旁的手鞠:她安静地蹲坐在火堆旁,先前因淋雨而散乱的金色头发已经整理清爽了,火光把影子映在手鞠的脸庞,静静的带着一些落寞的神情。鹿丸顿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埋身于资料中以此来减轻自己的尴尬感。
      过了好一会儿,资料全部检查完毕。鹿丸伸了伸僵直的背脊,准备挪个温暖的地儿。一直蹲坐在火堆旁的手鞠察觉到他的动作,便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现在的鹿丸一抛先前整弄文件时清晰的思路,全身像被荆棘缠绕一般进退两难,手鞠在他脑子里烧了一锅水,咕嘟咕嘟地直冒泡,之前的尴尬夹杂着些许羞怯不断上升,冲昏了鹿丸的头脑。
      手鞠见他没反应,以为是自己单纯的招手并没有让他理解自己的意思,便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地,扑棱棱地掀起一片灰尘。可是鹿丸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是手鞠才注意到他在走神,于是有些愠怒地喊了声‘喂’。
      这非常有效。听到手鞠在喊自己,鹿丸立马收了心,让自己尽可能地平静下来。他走向手鞠,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显得从容些,可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要英勇就义。手鞠看着鹿丸那张纠结的脸,不禁笑出声来,刚才为止那愠怒的神情才稍稍得以舒展开。手鞠招呼鹿丸在自己身边坐下。一边分给他自己的披风,一边打趣他刚才的表情有多么难看。鹿丸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往前扯了扯——烤干后的披风很暖和,带着些许柴火的香气。顺着披风的边缘看去,可着实让鹿丸惊出一身冷汗:这披风并不是单独的一件,而是和手鞠身上的那件连在一起,也就是说,两人此时裹着同一件披风像裹着一床被子。不过,想来也是没有人会随身带着两件披风。
      此时两人之间早已不足平时的距离,眼看着就要贴在一起。鹿丸再也不能假装淡定,于是他准备找些话题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虽然,这些话题非常的缺乏营养。
      『你们砂隐的忍者平时都有带这玩意儿的习惯?』鹿丸指了指自己身上。
      『你以为哪里的天气都像你们木叶一样温和吗?温室里的花朵先生。』
      『说的也是,平时你们都会做些什么预防风沙的措施吗?』
      『那个嘛,一般有………』
      没营养的对话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继续着。从天气到政治,从地理到民风,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在这场大雨之中,他们有着足够的时间谈天说地,也有足够的勇气敞开心扉。话题不断地偏转着,最终落到了金平糖上。
      『我习惯早上醒来后吃些甜食。你也试试吧,这对血糖不足还是很有效的。』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血糖不足了的?对了,比起这个,你觉得怎么样呢?金平糖的味道』
      『你现在问也未免太迟了吧!不过,我蛮喜欢那种糖的,就像是……话说回来,为什么每次你送的糖都是一个颜色?』
      『嘛……你从刚才开始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啊?』
      刻意回避了手鞠的问题,鹿丸把话题扯到了另一边——不是因为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理由,而是因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有吧,这么大雨有什么香味也早被冲散了。』
      『是吗?我倒还觉得是种蛮熟悉的味道呐……』
      鹿丸并没有说谎,他的的确确是嗅到了某种十分熟悉的香味。是那种若有若无的温润的薄香。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有如五月的阳光洒在了十六日的雨夜。
      由引爆符点燃的火堆因为柴火不足已经愈来愈暗了犹如烛火摇曳;洞外的狂风拍打着岩壁,发出刺耳的怪叫声。两人在洞穴里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尴尬的气氛减轻了不少。——鹿丸说这里很适合‘试胆子’的游戏,手鞠则笑着说自己从来没玩过;鹿丸说回去以后要向天天讨教卷轴纳物,手鞠则抱怨他居然连拿雨伞都嫌麻烦……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大约半夜的时分,雨淅淅沥沥地停了。
      云层散去,两人决定乘着月色赶回村子。接着还算有些明亮的月光,鹿丸确定了先前香气的来源:山崖上生长着几丛棣棠,正值花咲时节,这一场大雨将大多数盛开的花朵打落,就这么顺着雨水在山崖下形成了一片花池。月光、露水与花池,是多么美妙的场景。
      两人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欣赏美景。稍作整顿便匆匆离去。
      走的一路上,踏碎了满地棣棠。
      『山吹花开七八重,堪怜竟无子落丛……确确实实是因为没有蓑衣啊!』鹿丸自顾自地玩起了文字游戏。
      『就算是残花,她们也还是一样的美丽……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了。』手鞠若有所思地说着,抬头望了望十六夜里空荡的天空中那孤零零的满月。
      待两人赶回木叶时,天刚蒙蒙亮。鹿丸得知在他前脚离开木叶,风之国和火之国的高层就已制定了共管方案——也就是说这次情报的收集根本就是无意义的,鹿丸头一次有了想揍人的冲动。小樱和井野闻讯赶来,当得知那两人仅仅只是聊了一晚上的天时,手鞠从她们眼中读出了某种叫做失望的情绪,并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要离这俩小丫头远点儿。
      事件就这么解决了,带着点遗憾带着点庆幸。

      下一次见面时,就已经是在战争中了。
      他与她被编在同一个队伍——现在已经没有木叶、没有砂隐、没有云隐、没有雾隐、没有岩隐……有的只是‘忍者’。这次的战争性质不同于以往:不是大国与大国之间的较量,而是各国忍者联合共抗敌人。每个人都怀抱着自己的正义,那早已在和平年代封闭下发酵的正义,在这场战争中毫无保留地宣泄了出来。战争之前还青涩的少年,在经历了战争洗礼后,会突然走向成熟,突然到令人困扰的地步,那是一种不可违定力。
      大家都热血沸腾,准备在这场战争中大显身手。
      真是一群战争狂热分子。鹿丸的心里不禁抱怨了起来。转过头,手鞠就在自己的身边站着,全神贯注地听着我爱罗的演讲,柔和的目光中充满欣慰。
      这场仗很残酷,可能会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年。就像某人所说的:没有时间为同伴的死而悲伤。紧凑的战斗节奏无时无刻不消磨着人们的耐心与希冀,敌人那令人出乎意料的战斗力也不断挖掘着人们心灵最深层次的绝望。这不是游戏,为数不多的忍具与兵粮丸成了战斗中的唯一筹码。活着,就是胜利亦或是一种奢求,死神随时都会带走你的生命。想到这里,鹿丸的心头一紧,最先想到的不是丁次、不是井野、不是父母、不是朝夕共处的同伴,而是那在遥远国度仅仅只是朋友连仲间都算不上的…………他挠了挠头,起身从包里掏出了什么,向着队伍的另一头走去——那是风遁忍者的驻扎场所,手鞠正在那里休息。
      感觉到熟识的脚步声:脚底懒懒散散地贴着地面滑动。倚着岩石闭目而立的手鞠睁开眼——果然是那个家伙。刚开口想调侃他为什么会来这儿是不是迷路了让姐姐送你回去,却见鹿丸伸手递出了一枝棣棠:虽然已经过了花期,却仍有盛放之势,金色的花朵耀眼得有些发烫,看得人眼睛生疼。
      手鞠张了张嘴,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却不料鹿丸先开口了:
      『其实山吹花是会结子的,在那盛夏时节……』
      『确实很像天上的星星啊,花也是,糖也是……』
      『如果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们都还活着的话……』
      『………………』
      莫名其妙地甩出断断续续的三句话后又莫名其妙地一阵沉默,最后想说的话也只是在嗓子里支支吾吾了一阵后便消失了——说不出口。鹿丸此时真的觉得自己是逊到家了,匆忙把手中的花往手鞠手里一塞便飞也似地逃离了现场。
      转身的时候,手鞠瞥见了鹿丸红透的耳根。
      傍晚,忍者大军已经全部驻扎完毕,轻松的气氛也只会持续到明早天明之前。太阳再次升起之时,就是恶战来临,未来将由此改变。
      手鞠撩开帐篷的帘子,望着太阳的方向发呆,看着光芒一点点消失在山麓之后。朔日的夜晚没有月亮,漫天夜幕就成了星星的舞台。手鞠仍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两只眼直勾勾地要把天边望穿。手鞠闭上眼假寐,往昔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晃过,她似乎看到那天边开满了棣棠花,千重花开出一条金色的银河,在那之中,金平糖像流星一样划过。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凌晨了。手鞠下意识地向床边摸去,没有糖,只有一枝棣棠静静地躺在那儿。她掐下一朵放入口中,甜涩涩的,一如某人那句未完的话。
      放眼天际,东方的山麓后面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形成了耀眼的分割线,像一双展开的翅膀不知要飞向何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星のような光って、山吹落ち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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