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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三十六回 潜入城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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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岸集团所属直升飞机在卡通王国上方盘旋,红色的警示灯在夜幕中分外鲜明,像是受伤猛兽愤怒的曈。
嘀,嘀,嘀,嘀。
游戏躺在急救的病床上,已然失去了意识。他身上缠满渗血的绷带,胸前牵出几条线连在旁边的机器上,机器屏幕上绿色的线条随着烦人的嘀嘀声上下爬行着。
其他人默默地围在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孔雀舞——在这飞机上唯一有着急救知识的人。
"无论如何,总算是把血止住了,"孔雀舞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锐利的目光与其他人轮流对视,显示出她的坚决,"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继续比赛,再在这里待下去,他迟早会没命,我们必须放弃比赛资格,去美国为他疗伤。"
"开什么玩笑!"城之内握紧拳头,无法认同地看着孔雀舞,"放弃比赛!那游戏他这么拼命地取得的比赛资格就这样放弃吗!""你认为我愿意放弃揪出帕伽索斯的机会吗但是游戏的伤再不治疗他就会一命呜呼!"孔雀舞用力地敲着手里的报告书,"他失血过多,大脑处于缺氧状态,再不输血治疗还会出现器官衰竭的症状,再加上随时可能引发破伤风的大面积创伤,单靠飞机上的设备根本不能进行全面的治疗!"
"输血,这里不就有现成的的血吗"城之内挽起袖子,紧咬的牙关显示出他的不甘,他摇了摇头,转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游戏。
"游戏他,绝对不会想要在这种时候离开的!他一定想要留下来跟帕伽索斯大打一场!他那么拼命了……我不能让他的努力白费!!"
奇怪的人。
很难得的,孔雀舞没有因为城之内的近乎胡闹的举动生气,心底反而冒出一串疑惑。
真的很奇怪,这个人。
不是为了奖金,也不是要面子,她不明白她的坚持。
他的双眼里像是盛着火焰,莫名的高温灼烧着她,让她不知道怎么反驳。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违背和她的约定。
"薇拉姐姐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游戏离开的。"
他清澈而炽热的目光灼灼地烧着她,一下子看穿那冰凉的宝石眼眸下藏着的心思。
无法反驳,她开始有些焦虑,更多的是被看穿的心慌,她用冰冷的表情掩藏着心中被击碎的小角,平静地开口——
"为什么……你能这么自信地确定他人的想法"
是的,人都是独立隔开的个体,他人的想法,自己根本无法得知,舞20年来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他的自信颠覆着她的观念。
"你问我为什么……"城之内回头看着守在游戏身边的本田和杏子,三人相视而笑。
——"当然因为我们是同伴啦,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因为是同伴,所以会清楚对方的想法
——她不明白。
她背对着微笑的他们,轻轻地叹了口气。
"游戏的血型是AB型,随便来个人给他输血。"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前一个机舱。
城之内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兴高采烈地追了上去。
"舞,谢谢你答应让游戏留下来。"
"别叫得那么亲密,还有,你别搞错了,我本来就不想轻易抛下会影响公司运营的老狐狸才留下来的,既然你们那么坚持,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让你抛下公司的事去为游戏疗伤的人,是薇拉姐姐吧"
"!"
城之内嘿嘿地笑了两声:"总觉得,舞对薇拉姐姐特别在意,不想违背和她的约定,所以才急着离开,舞是个温柔的人呢。"
"是吗"孔雀舞拔掉输液袋的针头胶套,面无表情地盯着还在傻笑的城之内。
城之内(笑容凝固):"…………咦"
一秒钟寂静。
"啊——————"
少年的哀嚎回荡在夜空中。
本田(突然想起):"说起来,那家伙不是晕针吗"
孔雀舞背对着因为晕针而昏死过去并持续献血的某人,站在舷窗前。
这家伙是白痴吗!居然毫不在意地说出这种话……
——"舞是个温柔的人呢。"
舞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
我也是白痴吗居然因为这种事情……
没有心情进行接下来的输血工作,孔雀舞叫来副驾座上负责联络,并有一定急救知识的手下替游戏输血,自己站在舷窗前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自己的脚都开始有些麻的时候,杏子急匆匆地跑进来。
"游戏他醒了!"少女棕色的大眼睛中充满着兴奋。
"知道了,现在就去看看他的状况。"舞镇静地转过身来,心里暗暗为游戏超常的恢复力吃惊。
杏子怔怔地看着舞:"小舞,你的右脸颊好红,怎么了"
舞(先是一惊,随后炸毛):"没什么!打蚊子!!"
杏子:"…哦…"
游戏已经在本田的帮助下坐了起来,闭目养神。
"已经能坐起来了吗,"舞从前方的机舱走进来,异常严肃地盯着游戏没有血色的脸,"那么,你果真像那个傻瓜说的一样,打算去比赛
游戏缓缓抬起眼皮,底下潜藏的紫色双眸中折射着锐不可当的光芒,他微微点了点头:
"和姐姐约定过的,我一定要去。"
"一群白痴,"舞侧过头去,"随你们便,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可笑,太可笑了!
舞在心里奚落道。
游戏面无表情,锐利的目光紧锁着舞的脸,缓缓抬手一指——
"你的右脸颊很红。"
舞(炸毛):"蚊子!!"
多莉和卡洛自始至终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们。
—姐姐现在很幸福呢。
—嗯。
黎明前的黑暗在点点微光的搅动下渐渐散去,泛在天边淡淡的白色光辉轻轻飘洒下来,附在少女白色的发丝上,让这美丽的发丝染上了光的颜色。
薇拉微垂着眼皮,金色的大眼中透出浓浓的阴晦。
滴滴答答的殷红色液体顺着草尖回归大地,脆弱的小草承受不住那份鲜红的重量,只能频频点头叹息。
扭曲的金属弹头在草丛里折射着微弱的光芒,像是濒死伤兵断气的哀鸣,那点点光芒折入薇拉眼中,让她微微转动了那阴晦的眼眸。
啪!!!!
她重重踏下一脚,让哀鸣的弹头深深嵌入土中。
将目光从脚下移开,薇拉瞪大双眼扫视着四周倒下的黑衣人,四肢扭曲出人类无法做到的幅度,面部表情狰狞而恐惧,嘴角不断渗出鲜红的液体,他们扭曲地倒在那里,像极了几只被顽皮的小孩捉住,玩弄至死的甲虫。
薇拉胸前的铃铛轻响,她惊醒似的望向前方,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纤薄的樱唇中吐出几个音节——
"wano,sikawashaha。"
然后,她微微收神,慢慢退出被尸体包围的地方,轻触自己的唇,呆呆地杵在原地许久,才缓缓离开。
尚未被曙光穿透的树林中,一双黑色的双眸半慵懒地注视着她离开。
翻过高大的围墙,薇拉潜伏在城堡边的阴影中。
握紧自己还在发颤的手,薇拉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刚才发生的事。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圭平。她自我告诫道。
没错,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那家伙,长什么样
微寒的风骑着张破纸片从她面前沙啦沙啦地溜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