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内山试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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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又过了半年。
清苑终日在自己的药园里细心地孕育着灵草，时而到林香寒处交流一下心得，很是受用。
又每隔月余便要到药长老处问声安好，再有什么不懂的也会一并问之，相处下来更是觉得药长老此人虽脾气不好，却总是面冷心热的。见清苑在育灵之上却有诸多天分，对她也诸多关照，使得她更是感激。
而林香寒却是一直羡慕药长老待清苑不同，几次提及此事。偶然一次来到她药园，看到蓬勃生长的灵草，大呼不可思议。
“清苑，你才来此处正好半年，你这些灵草一看之下便有6年的药效了，果真是药长老有眼光，当初听说是偶然之间看了你在罡气殿滋润的花草，便不顾长老的面子，也要急急到罡气殿殿长处要人。如今待你更是较他人不同，如此想来倒是你育灵的天分投了他的缘！”
清苑长此以往都是被人奚落的对象，如今被她这么一夸，脸不自在地红了一红。看林香寒也像是真心为她高兴，便谦虚之时顺带也夸上了对方一番：“香寒姐姐莫要笑我！我除了孕育灵草有点心得以外，做什么事情都没有资质，修炼了两年却还只是练气期三层而已，哪比得上香寒姐姐练气期后期的修为啊！”
林香寒本就天资突出，听闻清苑如此一说，微微笑了笑：“对了，清苑，再过两月便是五年一次的内山开放时期，你可要报名参加？”
“内山开放？你说的是后山的内山吗？那里不是没有族长或长老批准，禁止族人私自进入么？怎会开放呢？”
林香寒想到族里传言她的身世，不禁恍然后，对她也多了几分唏嘘。便耐心解释道：“清苑你许是不知，内山虽是我林家宗的禁地，不得私自进入，但每隔五年却会有一次机会对所有练气期三层以上的族人开放。内山里面的宝贝可不是外围能比的，同样，那里也存在着许多危险，所以族人们几乎都是结伴而行。想要进入内山的，皆需到理事厅报名，待到开山那日，所有参加的族人便会在长老的安排下进入此地。”
“危险？有多危险？会有人陨落吗？”清苑第一次听说内山还可以开放，颇有些好奇。
“每次当然多多少少都会有在此地陨落的族人，只是相对于宗族外面的历险，这里的陨落率实在不高，也算不得什么。再说，我们修真之人哪能事事都畏首畏尾，须知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若一名修士，只在安逸的环境中修炼，是不会有多大成就的，正是生死一线之间才会取得最大收获。”
清苑想想，林香寒此番话是有一定道理的。自己不正是在和急速狼的生死搏斗间，心境和修为才突飞猛进的吗？
“内山……”清苑暗自下定决心，“不管有没有运气得到些宝贝，就算作是锻炼也好，我如今有练气期六层顶峰的实力，相信不久便能突破进入到七层，又有仙子羽这等攻击法器，小心一点保命是足以。这内山我是必定要去的！”
两月后。
清苑去了趟林峰那儿，准备在去内山之前换一些实用的东西。
林峰之前得知她已去了药园，且是药长老亲自挑选的人，见着她时笑容越发灿烂，两只弯弯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哟，清苑，这次是买还是卖啊？”
“暂时还没有要卖的，这次我来是收购点丹药。”见他笑得灿烂，清苑也笑着答道。
听闻此说，林峰的笑脸顿时苦了一些，他苦笑道：“想必你此次是要进入内山了。这段时间丹药供不应求，价格涨了近五成，我手里也是货源紧缺啊……罢了罢了，你我都是老朋友了，还是给你原价吧！只是……”
林峰还没说完，清苑便接过他的话：“只是今后我种的药草要优先低价售予你，对吧！这话我来一次，你说一次，我都知道你的后文了。你放心，正如你所说，你我都是老朋友，答应你的事，定不会食言。”
林峰干笑了两声，拿出两瓶白色丹药瓶，道：“这两瓶丹药，一瓶是避瘴丹，据以往去内山族人的经验，进入内山后，有一片雾草林。练气期修士在雾草林中，须得有此丹药，才能不被里面的瘴气毒化。这一小瓶有十颗，每颗可以抵挡三日瘴气，应该足够你安全渡过雾草林。另外一瓶是疗血丸，有20颗。若是不慎受了伤，及时服下此丹药，便可止住伤势，并缓慢恢复，在内山中大有用处。”
清苑感激地看了林峰一眼。她本身对内山就不太熟悉，林香寒也从未去过，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好在林峰是个百事通，经他一提醒，许多无从下手的事情，也可事先防范一二。
买下这两瓶丹药，清苑又挑了30颗辟谷丹，忽然看到他桌子上叠了一叠像衣服一样的白色丝绸，清苑好奇地多看了几眼：“林峰，这是什么啊？”
林峰见她望着那东西，便拿起轻轻一抖。
原来这是一件马甲一样的衣服，仅护住前胸后背，却是轻薄得似纱一般的料子，看上去尤为轻盈美丽。
清苑不禁惊叹道：“好漂亮！”
林峰得意地指着这件轻纱道：“你这丫头眼观还不错，这件名为柔雪衫，看似轻若无物，实则却是一件水属性高阶防御法器，我千辛万苦才从集市上搜寻到。”
清苑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林峰一眼，正欲开口，就听林峰呵呵一笑，接着道：“清苑啊，这件柔雪衫你是想都不用想，单说我收购回来的成本就几乎倾尽了我全部家当。再者……”他看了眼清苑的脸色，才道，“再者，这是林紫姑娘早早就预订过的，呵呵……”
清苑苦笑一下，“我不就看看嘛，至于像防妖兽一样防我吗？防御法器本就十分难得，竟还是高阶法器，我哪里敢想！不过是想问问你，有没其他防御法器，样子美丑不重要，关键是……呵呵，关键是……”
“关键是便宜！”林峰接过她的话道。
林峰思索半晌：“我晓得你是为了五日后的内山试炼，我手里还没有现成的防御法器。这样吧，这两日我尽量帮你收一件，有没有现现下可不敢保证。你过两日过来找我吧。”
清苑一听，连忙谢过他，回了药园。
远远地走过去，见着自己药园子里有个白衣飘飘的身影，从后面看去乌黑的长发倾注在白色的纱衣肩上，颇有些意味深长，遗世独立。林清苑看到这个背影却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那人身边，连连喘着气道：“药长老，您找弟子有何事？”
那人回过头来，年轻的脸庞上分辨不出岁月的痕迹，只眯着一对凤眼，眉头稍稍蹙着，正是仅和清苑有一面之缘的药长老林墨之。
“你这小丫头，跑哪儿去了？害本长老在此处等你许久！”药长老一拂袖，语气愤愤。
这位药长老虽脾气不大好，也总对她很是不耐，但清苑知他对自己非但没有瞧不上，反而还颇有偏颇之意，故而对待他是毕恭毕敬。只听她低垂着目答道：“弟子去了一位族兄处采购些去内山用的灵药法器等。不知药长老找我是为何事？”清苑再次问道。
药长老微有诧异之色，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嗤笑道：“想不到你这小丫头胆子不小，区区练气初期，也竟敢前去内山。”
清苑只低着头，依旧恭敬地回答道：“弟子认为修士的心境同历练有莫大关联，弟子资质愚钝，心境方面……也无人教导，只望自己做到努力即可。若我此次不去争取这次机会，只一味畏惧艰难，恐日夜寝食难安。”
药长老哼哼两声，尽管语气依旧不耐，却带着少许关切之意，“凡是也要量力而为，你这种修为，即便进去内山，也只是枉送性命而已！”
清苑心中一暖，抬起头来笑道：“药长老，多谢美意。只是这次内山之行，既是我族对练气期三层以上族人开放，那就表示我至少有一半生还机会，一半的机率也足以让我非去不可了。再者，我本是天生的五灵根，若还不把握机会，恐这一生都要在此终结，也无法突破练气期。”
药长老叹息一口气，看了眼一旁生机勃勃的药草，说道：“我本在想为何你对育灵如此有天赋，现下看来，是你心中杂念甚少，只一心求道，无论周围人对你如何看待。许是这样，灵草这些灵物才会如此与你亲近，与你一同成长。”
他右手一翻，手中顿时出现一个巴掌大的金铃，约莫四寸高。它一出现，便照得药长老整只手都金灿灿的。药长老手一伸，将小金铃递到清苑身前，才慢悠悠地说道：“虽我并未传授东西你，但我亲自带入药园的弟子却仅你一人，此去内山对你的修为而言定是凶险万分。这个金铃是我结丹以前的旧物，虽只中阶法器，却是十分难得的防御法器，且我在筑基中期时曾找人布过一个小型阵法于其上，威力不下与一般高阶法器。”
清苑怔怔地看着药长老，接过金铃，埋下头来，语气颇有哽咽：“多谢药长老，清苑必活着回来，才不负长老赠法器之恩！”
药长老不应她的感谢，又换到了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哼唧道：“行了行了！区区一件中阶法器还不值得你如此感恩戴德，本长老有的是法器，若不是看你修为太低，神识恐不能支撑品阶过高的法器，就算是灵器本长老要送与你也未尝不可！”
本来好好的气氛，被他这样一说，破坏得也差不多了。清苑只得把感激之语放入心底，不再矫情地三推四谢，只朝他深深行了一礼。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内山试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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