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葬礼》荷佳潞

22、生日

　　今天是夏爽的生日，身为寿星的夏爽起了一大早，细心挑选晚上生日宴要穿的衣服，将所有看得上眼的衣服全摊在床上，一件一件比划。终于套上了一件碎花苏绣长裙，外套白色小西装，时尚与古典完美相融。大功告成！满意在镜前转了个圈的夏爽正准备出门，刚打开门，摁着门铃的秦晓牧就出现在眼前。
　　晓牧看见夏爽，满心赞叹，“小爽，你今天可真漂亮。”
　　夏爽扯了扯嘴角，“谢谢，你也是。”晓牧今天只是穿着最简单不过的T恤牛仔裤，虽然青春活力，与夏爽盛装打扮的裙装一比就失色不少。这是夏爽的客套话。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晓牧，心里隐隐膈应。
　　晓牧讶异，要是往常的小爽，一定会故意摆出骄傲的神情，得意得眉飞色舞，而不是现在这样，两人之间像是不太熟悉的陌生人。晓牧想，可能是因为弋阳的事，小爽吃醋了，才和自己保持着距离的。
　　晓牧微微笑，仿佛没听出夏爽的生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地出来陪玩一天。”
　　“你不用跟着弋阳？旷工一天也行？”夏爽还不知道晓牧不做弋阳的助理了，对晓牧为她旷工的事又有些过意不去。
　　“我不做了。”晓牧知道她说的话一定会引来夏爽的各种尖叫，所以赶在夏爽开口之前就拦住她，以极快的语速表达对弋阳的不满。“你不知道他有多讨厌，在公众面前光鲜亮丽花团锦簇金光闪闪，其实他又小气又记仇更喜欢挟私报复，还有恶习癖陋，口臭腋臭脚气臭，反正就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坏东西。”
　　夏爽听得目瞪口呆，能让一向乖巧少话的晓牧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贬义词，还不带重样。弋阳可真是有晓牧说的那么差，脑中自动想象弋阳踩着人字拖挖鼻孔，在菜市场与贩菜大妈讨价还价的猥琐形象，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原来，私底下的弋阳是这样的。
　　晓牧见小爽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受惊的恐怖表情，知道小爽信了。于是她趁热打铁，“弋阳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那些受人追捧的惊艳瞬间都是特意摆在公众面前的虚伪空无。要我说，还没有赵磊来得真实可靠，赵磊的腼腆和他的真心实意对每个人好，哪一点不是讨人喜欢的？要是我，我宁愿喜欢赵磊也不喜欢弋阳。”
　　“是吗？”夏爽垂下眼睑，面上表情淡淡，不辨喜怒，其实心里在想什么，晓牧真的没有头绪。不知道小爽的反应怎么试探她对赵磊的想法，又怎么把他们凑成一对，晓牧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见机行事。
　　“小爽，我们别在门口站着了。一会去东大街上的蛋糕店去看看蛋糕吧，你不是一直喜欢那家做的西点吗？”晓牧等着夏爽锁门，两人打算一路走去，反正也不是很远的路。
　　一路上，晓牧的话不断，主要话题围绕赵磊的人品，所有能形容一个男人好的词汇全被晓牧搜刮来盖在赵磊头上，夏爽则是神色淡淡，偶尔才插几句话，倒过来的人物性格设定完全颠覆以往对夏爽和晓牧的了解。
　　终于到了蛋糕店，讲的口干舌燥的晓牧见小爽的反应不强烈，一点兴趣的迹象都没有出现，心中为赵磊默哀，赵磊，我帮不了你了，自求多福。索性也不再说，跟着夏爽进了蛋糕店。经柜台服务的小姐介绍，两人来到生日蛋糕专区，对各式形样的蛋糕看来看去，多的都不知道挑哪种好。
　　这是夏爽的生日蛋糕，晓牧站在一边随她挑去，口味和形状、配料水果什么的还是小爽在行些，自己就是当个陪客，随便看看。眼在蛋糕区瞄来瞄去，晓牧被一款结婚蛋糕吸引，情不自禁地走到近前看。
　　是一款三层的奶油蛋糕，裱花新奇繁复，一层一层盘沿而上，就像登上结婚殿堂的红毯是新人的必由之路，给人无限的遐想与期盼。晓牧出神的看着，如果自己的婚礼能用上这个蛋糕……
　　“怎么？想嫁人了？看个结婚蛋糕都看得这么入神，让赵磊买给你咯。”夏爽拎着打包好的蛋糕过来，陪晓牧一起看这个结婚蛋糕。晓牧的眼光很好，无论是挑蛋糕还是……男朋友。
　　终于发现问题所在的晓牧回头看夏爽，她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落和遗憾，晓牧灵光一闪，“小爽，你不是以为我和赵磊……有什么吧？”
　　夏爽看晓牧不可置信的惊愕表情，有几分生气，“晓牧，你就这么不把我当姐妹吗？你和赵磊交往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今天你来找我，和我说的话十句中起码有九句是说赵磊的。”
　　晓牧心中的猜测落实，果然小爽是误会了，情急解释，“小爽，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觉得赵磊人好，所以才会在你面前说好话的。你比我认识他早，他喜欢的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夏爽被问住，心跳开始加快。赵磊是比她早一年入的报社，自己初到报社的时候这个腼腆会羞涩的大男生就偷偷帮她的忙，解决不少工作上的麻烦。其实心里对他的感觉微妙，可是偏偏喜欢戏弄他，看他脸憋得通红，自己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而他也不会讨厌自己，自己和他的关系就这样像朋友又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可是，那天看你和赵磊在国贸商城，很亲密的样子。我还以为……”夏爽终于说出搁在自己心口的疙瘩，这个心结困扰了她很久。
　　晓牧拍头，就知道那天的巧遇会坏事。“这个我不能说，赵磊只是找我帮个忙而已，你可千万别多想。我和他的关系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夏爽看着晓牧恨不得赌咒发誓以证明真相，忍不住大笑，阳光明媚的正如初次见面。晓牧也开心地笑了，夏爽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