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红尘之歌》明月晓轩

7、光与影

　　“哎哎，最近工作起来真是让人不愉快，”奥贝斯坦到任一个月之后，也就是新帝国历三月二十七日，凌简之在指挥所这样对埃米尔.伊恩.瓦伦丁抱怨。后者重重叹一口气：“这个新来的皇帝代理人是个厉害角色，一上任就进行大清洗……”
　　“卡尔文”她叫着情报官的名字，“我们这一个月损失了多少人？”
　　“到目前为止被捕43人，被当场击毙27人，还有187人被迫出逃。”
　　“噩梦，这是我们最糟糕的一个月。而且，最最可恨的是，这个月出现的叛徒数目极少，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这个新任代理人靠自己的情报运作得到的……”说到最后，瓦伦丁的声音只能用“呻吟”来形容了。
　　“卡尔文，把你搜集到的关于奥贝斯坦的消息和大家说一下。”
　　情况介绍延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卡尔文.梅森出身于行政官员，他和服务于吉尔菲艾斯的卢西恩.克罗尔恰恰相反，卡尔文擅长地下情报系统铺设，对于间谍战的运用独具匠心，在他的安排下自由联盟拥有了一张覆盖所有阶层的庞大情报网，他们的线民最终成功抵达地国军中将一级。然而，卡尔文在战役即时情报搜集和分析上却是弱项，改变这一情况是在半年之后。新帝国历二年末原同盟军情报处中将爱德华.让.苏昂在隐姓埋名半年多后突然出现于海尼森，并宣誓效忠莱茵哈特。在“投降”帝国的军官中，爱德华.让.苏昂是军阶很高的一个，因而被广泛宣传，并在帝国军获得少将军衔。
　　自由联盟新帝国历三年“白色新年”行动中苏昂也在黑名单上，由于他出色的反侦查能力而幸免于难。三个月后，苏昂开始和自由联盟接触，并表明愿意成为自由联盟暗插于军队中的谍报官。卡尔文的调查则显示早在苏昂和自由联盟接触前，就已经送出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并在多次帝国军清洗行动中援助地下斗争者。
　　爱德华.让.苏昂成为自由联盟高级情报官，情报部副部长，在自由联盟漫长的斗争中做出卓越贡献，一直到新帝国历六年因暴露而被帝国军秘密杀害。他特殊的身份，使得长时间背负叛徒名号，他的妻子在故乡忍受不了人们的鄙视和精神虐待，在新帝国历三年九月自杀身亡。他的女儿成为孤儿，所有的亲友都拒绝扶养，最后进入社会救助机构，一年后，这个八岁的小女孩幸运的被一个善良的家庭收养，改名换姓远走他乡，并以帝国公民的身份度完人生。
　　二十年后，爱德华.让.苏昂的事迹得以公布，并震惊各国，千夫所指的人一瞬间成为青年人学习的榜样，曾经唾骂过他的同僚、战友怀着无限悔恨来到他墓前；所有人都疯狂的赞美他，只有一个人例外，只有一个人永远不肯原谅他，就是他那时年二十八岁的女儿——她到死也没有重新认他做父亲。新帝国历二十七年，《让.苏昂传》开始编写，学者们找到他的独生女儿希望获得一些资料，却被她冷冷推出门外——我没有一个害死母亲、抛弃女儿的父亲，她如是说。

　　听完长长的奥贝斯塔相关情报，凌简之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一点不让人愉快的一个家伙，我对这种看上去没有漏洞，也没有弱点的人最没办法了。”一边说一边拿过资料，看着被点评人面无表情的照片，摇了下头：“啊啊，为什么有这种人呢，违背造物规律的所在。一个人怎么可以不爱金钱、不爱权利、不爱美人的生活着！”
　　瓦伦丁翻了个白眼：“即使他爱美人，我们一时半会那里给他找个美人去？”
　　完全不在乎的耸了下肩：“我亲爱的瓦伦丁，难道在你的眼中我还称不上美人么？哎，如果这位奥贝斯坦元帅是弄上床就可以解决的人那该多好。即使是布克德尔夫总督大人那种时刻准备和武官争夺胜利果实的性格也不错。梅克林格已经够让人不愉快了，偏偏那个皇帝还送来这样的人，比他自己更麻烦的存在。”
　　瓦伦丁跟着叹一口气：“不能这样下去了啊，难道要停止行动。”
　　“一点没错！”本来窝在沙发里懒洋洋模样的凌简之突然站起来，正色道：“瓦伦丁、卡米尔，我决定了，从现在起停止大规模行动两个月。”
　　“什么事情也不做？”
　　“当然不是，停止市中心行动，但是可以在偏远地带小小的破坏一下，总要提醒大家我们的存在。此外，卡米尔，你想办法联络梁少康，是用到他们的时候了。”
　　“您要运用舰队战？可是……”
　　“瓦伦丁，我知道梁少康的实力不足以抗衡帝国军。但是，妥善运用游击战术，专门袭击补给、运兵等舰船，足够让帝国军忙乱一阵子了。最重要的是，”将手上的资料轻轻在桌上击打，“从目前资料分析，巴尔.冯.奥贝斯坦元帅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可惜，不是杰出的战略家或者战术家。卡米尔，尽快联络梁少康——我们也应该看看他的能力了，不是么，瓦伦丁？”

　　新帝国历三年三月到五月期间，自由联盟停止了连续军事行动，只在偏远地区偶然制造一些游击事件。但是，让帝国官员们震惊的是，自由联盟声明负责的袭击事件减少并不代表帝国驻军获得喘息，一些无组织爱国人士、小型地下抵抗组织纷纷发动针对帝国军的袭击，并且这一趋势以海尼森为中心，象涟漪一样荡漾开去。
　　到了五月，自由联盟的实力已经遍布巴拉特星域，五月八日，自由联盟在德奴仙行星建立了第一个分部。
　　梁少康一丝不苟的执行了凌简之的计划，在自由联盟情报支持下不断袭击防卫力量薄弱的帝国舰队。四月中旬，凌简之通过自由商人（走私船）秘密离开海尼森，登上梁少康的旗舰，她的到来很大程度上鼓舞了军心。
　　四月二十一日，梁少康军预备袭击前往海尼森的二十艘运兵船，凌简之协同制定作战方针，最终，梁少康部在仅损失3艘舰船的情况下歼灭对方14艘舰船，重创7艘。此战后，梁少康在游离军队中赢得声誉，许多正寻求途径前往伊谢尔伦的自由战士汇入梁少康的军队中，到了这一年十月，梁少康部拥有了2371艘舰船，10万士兵，正式改名自由联盟第一舰队，梁少康任总司令，联盟军阶——少将。与此同时，凌简之出任自由联盟军总参谋官，联盟军阶中将；自由联盟主席加布里艾尔.格莱斯顿兼任联盟军总指挥官，但实际上，联盟军的指挥权一直在凌简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