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向前冲、蓝天下的网球场、网球百分百 同人）一路无痕》clairekang

8、第八章

　　第八章

　　魔子几次鼓起勇气想问留宇衣有关去留的问题，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留宇衣大概猜到她要问什么，但既然对方没说，他也就当作没看见。留宇衣走在前面，将手抄在裤包里；魔子走在后面，规矩地将双手握在前方，并尽量加快步伐跟上留宇衣。留宇衣走了阵才发觉自己的脚步似乎太快了，稍稍放慢了些，被紧随的魔子感觉出来；魔子脸红了，觉得现在的留宇衣前所未有的温柔。这样温柔的留宇衣就要走了，魔子再次想到“离别”，心里顿觉难过，眼泪掉下来了也不知道。她很努力要看清楚“留宇衣少爷”，觉得对方会在模糊中消失；泷田回头看到了满脸是泪却没有声响的魔子吓得直往后退，他心想拜托啊怎么又哭了？！

　　“你在做什么？”留宇衣问：“走累了？”

　　魔子急忙摇头，示意自己不累；她怕留宇衣嫌自己麻烦，加快脚步又追上几步，埋头将眼睛藏在刘海下面。几乎要超越留宇衣的魔子被留宇衣一把抓住，魔子吓得一回神，低头才发现自己脚前有好些泥土。留宇衣的声音从自己头顶传来，留宇衣说：“你走路不看路的么？看不见得话跟好我”

　　魔子眼前更模糊了。

　　留宇衣懊恼地想怎么自己又把她弄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摸出手帕递给对方;等着魔子擦得差不多了，留宇衣才再次挪动起脚步来。这次更慢了，两人的脚步声逐渐一致，在夜色中显得很沉稳。留宇衣将魔子送去的士站，等了很久才等到的士。魔子上车后发现自己还捏着留宇衣的手帕，急忙摇下车窗要将手帕递回去，留宇衣随口说不用了你留着吧，回去时小心。

　　“留宇衣少爷，您还会打网球吧？对吧？”魔子等着车开动后将头探出车窗问道。

　　留宇衣朝她点点头。

　　魔子终于笑了，留宇衣搞不明白魔子为什么一下哭一下笑，扣扣头，回头想起自己还要走路回家，顿觉四肢乏力腰酸背痛。魔子最后那句话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出现了好几次，本来难受着同队友分开的留宇衣也就舒服了很多——是啊，只好还在打网球，就一定能再见的，只要继续打网球，一切都会很好。

　　留宇衣决定在明天分手时告诉延久这个消息，他大概能猜出队中每个人的反应；延久一定会很生气，会像猴子那样缠上自己身子。留宇衣现在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别人碰触自己了，这都是延久调教的功劳。

　　早上大家都到齐之后，白田突然带来消息，说今天上午在昨天的青少年网球赛赛场那边，佐世古骏同密雷优会为在场的孩子做一次表演赛。这是昨天晚宴时密雷优同妈妈开玩笑时商量出来的鬼主意，密雷优等不及地想同佐世古比一次，想出这个鬼点子后同佐世古一说，对方居然答应了。举办方非常兴奋，当即决定第二天早上就举行比赛。

　　白田只是随口说说，说出来之后延久黒\田和留宇衣三人都沉默了；幕廉众人其实都想去现场看看世界级别的比赛，他们中除了留宇衣以外都还没见过，而他们知道现场一定和录像里看起来不一样。延久很希望能吸取哪怕一点点现场的紧张空气，他说那样能增进食欲，等会儿的自助餐能多吃点。

　　一部分人说还是去唱歌的好，另一部分人说这样的机会难得，唱歌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大家一起看向留宇衣，留宇衣正烦恼着自己的离去，闹半天明白之后才知道原来决定权在他手里，他略为迟疑后说，我觉得，大家既然要吃自助餐，就一定不能亏本。

　　众人于是去了昨天“斗殴”的体育场，比赛还没开始，却已是人山人海。很多孩子都被父母抓了过来；孩子们从延久等人身边跑过，都朝一个方向跑去——他们是去找密雷优签名。那边的密雷优很有活力，赚了很多形象分；他一边摆着大哥哥的样子同孩子们签名打闹，一边用球拍耍出些难度极高的动作。虽然语言不通，这一堆人倒老爆出阵阵笑声。

　　今天温度很高，虽只是十点过一点，场上温度已超过三十了。幕廉众人在猜拳之后决定由泷田队长亲自去为大家买饮料，泷田根本猜不赢超人拳，只能一边骂着一边朝贩售饮品的小店去了。包着大罐小罐饮料的留宇衣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佐世古骏，骏从一棵树背后钻出来同他打招呼，把留宇衣吓住了，手一松，拉罐撒了一地。

　　佐世古同留宇衣急忙追着到处乱滚的易拉罐跑起来，就这样了佐世古也不忘讥讽留宇衣；佐世古说：“队长大人要亲自为队员买水么？幕廉还真是上下打成一片。”

　　留宇衣心想这家伙的嘴还跟以前一样，吐不出好东西。

　　“伊出延久还好么？”

　　留宇衣停下脚步，立起身子严肃地对佐世古说：“那家伙怎么样不关我的事，你也不要再问我有关他的事。”

　　“你们不是搭档么？”佐世古笑嘻嘻地问。

　　留宇衣看了看骏，扭过头继续拣拉罐。身后的佐世古看着一切反应都一如既往的留宇衣轻轻笑了。面对留宇衣时佐世古一贯很放松，他将手里的拉罐递给留宇衣，靠近对方说：“他依旧不死心么？”

　　留宇衣保持着彼此之间的暧昧距离，感觉着佐世古的手搭在自己手上；拉罐冰凉，他们两人却都似没感觉到一样。留宇衣带着自信对骏道：“延久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佐世古用鼻子笑出了声音。此时旁边有人认出了佐世古，上来要他签名，留宇衣双手都抱着拉罐，没办法挥手道别。佐世古接过旁边认递来的本子，一边签名一边对正要离去的留宇衣说：“我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旁边站着的人感觉到了佐世古的阴冷气息，抬头望去时却只看到对方的一贯笑容。留宇衣背对着佐世古皱起眉头，他听到佐世古说：“我憎恨天才，网球场上不应该有天才。”

　　这话让留宇衣全身冰冷，他愤怒地扭回头看去佐世古。佐世古真没料到留宇衣会这样在意延久的事，稍稍一愣后突然觉得没理由地心烦——曾经的留宇衣在整个俱乐部里都只亲近自己，什么时候那个伊出延久能让留宇衣也这么在意了？他随即想到了雏子，想着身边自己在意的人都被那个延久吸引去了注意力；那个延久哪里特别了哪里有魅力了？为什么能没道理没来由地让自己身边的人逐渐远离自己再靠近他哪里？为什么能不费力气就爬到了别人十几年才能爬到的台阶？——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天才？没有任何理由地强，没有任何道理地吸引，佐世古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因为天才吸引力而离他而去。

　　“佐世古，你想太多了。”

　　“你甘心么？自己十五年才能达到的境界，有人三年就追了上来——还是你身边的人。”

　　留宇衣听到这里突然觉得恶心，他愣愣地想，眼前的人是谁？那个没心没肝的佐世古骏竟会为这样的事大乱方寸？

　　留宇衣对佐世古说，只是一点点变故，你就惊惶成这样，原来你佐世古骏也就如此。

　　旁边的人听得此话立刻便要帮佐世古说话，却又被一同来的人制止了。同行的人低声说：“那个人是幕廉的泷田留宇衣！”

　　此时两人身边已围上了不少人，每个人都认识佐世古骏，还有几个人识得泷田留宇衣。佐世古听了留宇衣的话突然笑了——是那种冰冷地，让人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举动的没感情的笑容。他靠近泷田，两人的鼻子几乎碰到一起。佐世古冷冷地说：“软弱无能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在佐世古看来，这样的话出口后泷田一定会露出受伤地表情；但今天的泷田没有，意外地没有——佐世古吃惊地发现，自己所了解的泷田留宇衣竟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眼前的青年不动声色地回敬道：“总好过输了自己的你。”

　　留宇衣转身要走，再次背对着佐世古时留宇衣平静地说：“佐世古，比赛不能负气，感情也不是战利品。”

　　这话彻底激怒了佐世古骏，他没想过自己从小交好的留宇衣会同自己顶嘴。手比脑子还动得快，佐世古上前一步，一把扯住了留宇衣衣服的后领。留宇衣被领子一勒，手里的饮料再此掉了地,他手臂本能地挥回后方，肩膀顺着带动身体转成侧面，将佐世古的手挣脱开来。

　　“清醒点！”留宇衣对佐世古低吼道。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佐世古想着，手再次探上前，拽起留宇衣的前衣领，将他拖了过去。留宇衣抬手将骏的手打落，挣扎几下跳开了一步。两人身旁此时已经围满了人，佐世古的俱乐部教练听到消息了冲过来，刚好看到佐世古伸手再次拽起留宇衣的领子，而留宇衣虽不如何抵抗，却有力地挣扎开来，将佐世古弄退了好几步。

　　“停手！”俱乐部教练柳臣晴明喝道。

　　两人同时看向这边的出声人。

　　教练冲上前，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对佐世古说话的时候对留宇衣说：“你们在做什么？”

　　留宇衣已经四年没见教练了，被这么一问，还真不知怎么回答；他以为教练一定会去拉佐世古——又不是自己的教练，怎么管起自己来了？

　　“留宇衣，你一向是最乖巧的孩子啊！”

　　“不是留宇衣动的手，是我。”佐世古看着留宇衣的失落表情，替他接下了教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