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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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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我是骏的朋友。”密雷优抄着手随意开口说。留宇衣侧头看向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密雷优微笑着继续说:“第一次遇见佐世古时,是在美国;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最靠右边的座位。”
留宇衣沉凝着回忆自己记忆里的佐世古都坐在哪里,他随即发现佐世古似乎都坐在自己旁边,因为自己总坐在“靠边的座位”上,于是佐世古这么说来……坐得也很靠边。
“我问他你为什么一个人?他说他最在意的对手退出了他所在的俱乐部,这让他有点稍稍地不习惯。”密雷优看来了这边,留宇衣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埋头下去,眼中透出了些许欣慰和很多不甘心。密雷优说:“我说,你应该找个女朋友。”
留宇衣心想这个是什么逻辑?
“他说,不需要。”密雷优哈哈地笑了:“后来我才知道有关尚田小姐的事,骏说,那是一位能让他安下心来的女孩。”
“你对我说这个做什么?”留宇衣打断道:“没有别的话我要上课了,祝你一路顺风。”
“昨天,尚田小姐在电话里面说……她想暂时解除婚约。”密雷优不得不提前使出杀手锏拖住对方。果然,留宇衣脑子里“刷”地掠过一道风,由头至脚,让他深深地皱起了眉毛。耳边的密雷优缓慢地说:“我是骏的朋友,你也是,你认为你能做些什么?”
“请不要用这样无聊的话题耽误我上课,佐世古做什么是他的事,他也不需要我操心。”留宇衣言语里带上了丝怒意。
“你也是伊出延久的朋友,这才是你不愿帮骏的理由。”
留宇衣愤怒地恨了密雷优一眼,这一眼让密雷优觉得很冷。留宇衣背对密雷优好半天,随后说:“我和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路易,”密雷优知道对方生气了,缓和了语气,将手搭去对方肩上,被留宇衣粗暴地打开来。他再次上前,平稳下语气,再道:“路易,你听我说完再去上课,我五分钟就能说完。”
“我从没见过佐世古因为任何事出过什么闪失,我认识的骏是整个一块佐世古,没有任何瑕疵,完美得万无一失。我想,尚田小姐的存在不是佐世古安心的关键,而是骏的地基;整个毫无差错的佐世古都是摆在这个地面上的,尚田小姐离开了,地面就塌了,佐世古骏只能摔得粉碎。”
留宇衣觉得这个比喻很合理。
“我是骏的朋友,我不希望看到粉身碎骨的佐世古骏,我希望有自己的球场上有现在这个佐世古骏。”
留宇衣再看去密雷优,对方眼里再没有了轻松和笑意;此刻的密雷优异常认真。这让留宇衣不知说什么好,留宇衣迟疑后低声说:“对不起,佐世古的世界里没有我,我也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利去影响他。他应该会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
“你这么认为?”
“我这么认为。”
“那伊出延久呢?”密雷优问。
“伊出延久有他自己的想法。”留宇衣露出戒备的眼神。密雷优淡淡注视了留宇衣几秒,随后冷冷地说:“和佐世古挣强,输的一定是他,你是朋友,不对他说点什么么?”
“这可不一定,”留宇衣也冷冷地看回密雷优:“伊出延久是位无法预测的选手,还有……”
密雷优笑问:“还有?”
“伊出延久不会因为任何事粉碎。”
“你这么认为?”密雷优今天第二次问。
留宇衣说了什么,下课铃却在此刻响起,这让密雷优没能听清留宇衣都说了什么。走廊上各班教室门都刷拉拉地开了,学生们涌出教室朝各个方向冲去。延久此时也出来了,看到那边的留宇衣,阳光灿烂地同他打招呼道:“黄色雨衣!”
他跳着冲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对方正同那位“世界顶尖的青少年网球选手”说话。“世界顶尖”四字在延久脑海里挥之不去,并让密雷优的头顶上瞬间戴上了一圈光晕。雏子也出来了,听这延久夸张地喊叫着留宇衣的名字,她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时瞧到密雷优的侧脸,全身瞬间僵硬下来。
密雷优也瞧见了雏子,他微笑地走上前,优雅地抬起雏子的右手,轻轻落下一吻。
“尚田小姐,兴会,经常听骏提起您。”
这样亲密的举动让延久顿觉五雷轰顶。他气愤地对密雷优喝道:“放开雏子放开雏子放开雏子!!”留宇衣急忙扳过他的肩膀将他制止住,不要他再去加大密雷优的存在感——此时走廊上已围上了好多人,大家都离得很远,议论着密雷优刚才的举止,和密雷优的身份。密雷优自己很没自觉,还握着雏子的手;被雏子不着痕迹地抽脱后,他用比刚才更加优雅的姿势向雏子鞠了一躬,这令雏子也不禁脸红起来。
“我走了,路易,”密雷优收起自己那近乎花花公子般的笑:“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等哪天……骏同我比够了之后,他的地基就跟我没了关系……希望你了解我的立场。”
留宇衣看到了密雷优那略带焦急的目光;明明上一秒还散发着温柔的瞳孔此刻终是透露出了些微担忧来。这个人打网球是在打乐趣,这样的目的令密雷优同留宇衣之间突然起了些微的理解。密雷优从留宇衣眼里读出了了解,确定对方领会了自己的来意之后,他安心地掠过留宇衣身旁,朝楼梯口走去。擦肩时他这才想到眼前的人是留宇衣,他刚才一直对着对方在意着佐世古骏,此刻“在意”无需在意了,他才想起自己一开始在意的人其实是眼前的留宇衣,而非刚才的佐世古骏。借着擦肩那一瞬间的零距离,密雷优感叹地想:“路易同玛丽妈妈……长得真像啊。”
只有不坦率的个性不太像。
“雨衣!那个怪家伙跟你说了什么?”伊出延久着急地缠上留宇衣的身体,留宇衣急忙将他摔下来。旁边黒\田和白田因为听到风声赶来,见延久险些跌倒,急忙将他扶稳;白田趁机贴上延久的耳朵说:“伊出学长,那个人是泷田前辈的家人,你不能这么说话。”
延久脑子里立刻将留宇衣的脸和密雷优的脸并列排起来;思考一番后,延久说:“那只金毛怪怎么会是雨衣的家人!”
“他来做什么!”延久还不死心,旁边的雏子却隐约猜到了密雷优的来意。她微微吃惊地想:留宇衣什么时候同那位没有血缘的弟弟那么亲近了?已经无话不谈了?
那两人都是骏的朋友。雏子想到这里,想去“骏“这个名字,沉默了。留宇衣看了看雏子,随后对延久说:“是有关佐世古的事。”
此时的留宇衣心想:“为什么我要告诉他?”
“佐世古骏?”伊出延久惊奇道。旁边的雏子听到使自己心烦意乱的名字再次冒出,心再是一紧,急忙带着难过的表情朝自己班教室过去了。白田注意到了雏子的表情,走去拉延久回教室时轻声对他说:“尚田学姐似乎很伤心”
延久立刻要冲过去,被留宇衣一把抓住。留宇衣怕现在的延久问出不该问的东西,他思考片刻,突然决定对延久说实话。留宇衣在一瞬间里想,自己再不说些什么,自己就要离开了。
“尚田她昨晚,对佐世古说,希望解除婚约。”
延久今天再次接受了道晴天霹雳,他无法在一瞬间里对此话做出反应,愣愣地看着留宇衣。两人对看几秒,延久突然转身要朝教室那边冲去,又再次被留宇衣拉了下来。留宇衣对延久说:“你让她静一静。”
延久很想开口问事情的全部经过,却也知道不能去问雏子。眼前的留宇衣静静地看着自己,带着局外人都有的沉默和冷静,显然问不出什么东西。延久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些什么,任何事都好,他想了想,突然挣开留宇衣的手臂,朝楼下冲去。
他要去找密雷优问个明白。
留宇衣,黒\田,和白田都是一愣,随后跟着他冲了下去。黒\田边跑边问前面的留宇衣:“他们要怎么交流?”
“不能让他们交流,有些事,延久被蒙在鼓里反而更好。”留宇衣比谁都清楚延久想同佐世古对决的心,这个跟能不能真对决上关系不大,而是目标在前的一种安心。留宇衣怕延久为目标的离去患得患失,又怕患得患失的延久因为混沌的感情而底气不足。怎么天才都好,延久打球的初衷只是尚田雏子,对雏子的追求与网球的目标有冲突时,他怕这样的障碍使延久畏首畏尾,耽误对方神速的进步速度。延久的进步不连贯就没有意义,就像雨天里吸收水分的海绵过了雨季。
无奈谁也没有延久的速度,当延久在校门口拦住密雷优时,其他人还在操场的另一边奔驰。延久问密雷优:“佐世古骏和雏子怎么了?”
密雷优听不懂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