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炮灰生活》双木小番

23、part 24

　　莉莉丝抬起脚走上一层层看似漫延到无边无际的台阶，尽量使自己不显得气喘吁吁，伊洛克神态自若的展开翅膀跟在一边飞翔，明明飞了老远的一段路了又折回来冲莉莉丝说话：“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撒麦尔大人的？”
　　莉莉丝撇了他一眼，“我只在《天界史》的插图上见过他。”
　　伊洛克说了声“是吗？”就开始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在莉莉丝爬了差不多才台阶的五分之一时，传来撒麦尔沉沉的声音，“伊洛克，你以为我被关禁闭了就可以这样对待我的客人了是吗？”
　　伊洛克吓得翅膀一抖，连忙说：“当然不是了殿下，我这就叫带她进去见您。”
　　就在伊洛克思考该把莉莉丝抱在怀里还是弄在背上飞上去时，莉莉丝已经腾空飞起来了。她看见自己的背上有一对半透明的小翅膀。惊讶之余想去触摸，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其实说是禁闭，也就只是不能走出这个建筑而已，莉莉丝到达目的地后怎么也没想到路西法也在那里。
　　两道目光一齐看向她，弄得她很不自在。不过路西法倒是从容淡定，一派高深莫测的样子，蓝宝石般的瞳孔里有淡淡的忧郁，像一湾湖水，深邃的一塌糊涂，仿佛被关禁闭的人是他。
　　撒麦尔虽然穿着圣洁的白衣，厚实的长衣延到脚背，脚上穿着白底金线的短靴，一头灿金发在斜阳的照耀下更加的光彩夺目，路西法的行头和他差不多，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是不转过来的话还真的是分不清谁是谁。
　　“我们两个实力差不多，幻化出来的实体相似也是正常的。”路西法仿佛会读心术一般。
　　“是你的表情太丰富了，请控制一下。”路西法说。
　　莉莉丝连忙敛了敛容。
　　“她一个小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小孩就该有小孩的样儿。”撒麦尔插嘴道，“来，小孩，到叔叔这边来。”
　　“我不是小孩，我一千多岁了。”莉莉丝如此辩解。
　　“哦。”路西法应了一声，随后招招手，莉莉丝疑惑地上前，只见路西法坐在椅子上，右腿稍微向外，提起莉莉丝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接着左手绕过她的肚子，标准的抱小孩姿势，右手递给她一颗糖，说道: “这是加百列殿下要我给你的，说是你爱吃。”
　　莉莉丝顺从的张开嘴巴，路西法却把糖纸剥开，把糖放在手心，微笑着说：“想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的话，不要让我喂，自己来吃。”
　　可怜在光耀晨星路西法大人面前的莉莉丝此时智商有限，并且阅历不多，她竟然完全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凑到路西法的手心快速地把那粒看过去像琉璃的糖给卷进嘴里了。末了还得意地一昂下巴，挑衅地看着路西法，路西法有过瞬间的恍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微笑着摸她的脑袋，“嗯，真厉害。”
　　而立在一旁的撒麦尔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指着路西法，“你你你……你……”
　　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路西法的表情特正直，“怎么了？”
　　莉莉丝嚼着嘴里的糖也一起迷惑的看着他。
　　一大一小表情一致，只是一个天真无知，一个……微笑里带着一点意义不明的狡黠。
　　撒麦尔气得一跺脚，“老子总算明白为什么加百列那么骄傲的一女神都能被你征服了，你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正直善良充满正义感的路西法大人，晨星之子，神的右翼，看看大家给的评价，我简直要被气疯了！”
　　路西法继续摆严肃正直的脸，“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莉莉丝也点头附和，接着说道：“撒麦尔殿下，您说话真粗鲁。”
　　路西法靠着莉莉丝的耳朵轻轻说话，“撒麦尔叔叔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你最好少惹他，听哥哥的话。”
　　“喂！凭什么你是哥哥而我是叔叔啊！我们有差很多吗！路西法！你是不是想跟我打架？”
　　莉莉丝：“嗯，果然脾气很不好，我还是喜欢像路西法殿下这样温柔绅士的，莉莉丝长大以后可以嫁给殿下吗？”
　　路西法还没回答，撒麦尔就气轰轰地说开了，“恐怕你不能嫁给温柔绅士的路西法殿下了。”
　　莉莉丝看向他，“因为路西法殿下喜欢加百列殿下么？”
　　“不、不是这个原因。再说你也说反了。”不给莉莉丝提问的空间，撒麦尔继续说道：“上帝准备让你去当亚当的妻子。”
　　莉莉丝跳起来，大声惊叫：“为什么！亚当不是人类吗？我不是……”说到一半卡住了，莉莉丝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事实是——她长得像人类。
　　撒麦尔走过来，蹲在小小的莉莉丝面前，雪白的衣服拖到地上，像盛开的雪莲，真好看，莉莉丝集中注意力看着衣服，“我虽然没有翅膀，可是我……我会一点神法……”周围都静静的，偶尔听到窗外振翅的声音，不知道是白鸽还是天使在飞翔。
　　路西法打破了僵局，“撒麦尔，现在跟她说还太早了……”
　　撒麦尔看了看路西法，然后把目光锁在莉莉丝身上，“抱歉叔叔不是那种会考虑女孩子心情的人，不过我想你有权利知道，你当初是和亚当一同被造出来的，只是上帝偏爱亚当，为他造了一个伊甸园，让他住在里面无忧无虑，可是最近他觉得只有和动物沟通是远远不够的，他还需要一个妻子。”
　　莉莉丝反驳：“同时和我一起出生的还有其他天使，为什么偏偏是我？”
　　撒麦尔撇撇嘴说道：“因为你最弱。人类是很脆弱的，所以只有你与他最为匹配。”
　　莉莉丝简直要烧起来了，小小的个子上窜下跳，“这不公平！谁说我是最弱的了，我要成为炽天使！看谁敢说我弱。弥卡尔明明比我还弱，只因为他有翅膀就是大天使了，给我一对翅膀啊，我也可以去考试，比所有人都强！”
　　路西法饶有兴致地，“哦？你说你要一对翅膀？然后要成为炽天使？”
　　撒麦尔摆摆手，“不行的不行的，你这个小身板～”
　　“再过三百多年我就可以变成少年的模样了，不是说神力越高幻化形象的能力越强吗，只要我变强了我就变成老太婆的模样看他愿不愿娶！”
　　路西法轻轻一笑，“你错了，神力越高，你幻化出来的形象就越美的，上帝喜欢欣赏他的光辉作品，你没发现天界里很少有老人么？”
　　撒麦尔接着说道：“而且那些老人估计都是炽天使振翅的产物，寿命不长，偶尔与魔界开战，损伤更是不计其数，所以莉莉丝，你该庆幸你是上帝造出来的，就算神力不高，起码寿命有保障。可以让路西法多调戏你几年。”
　　莉莉丝猛地抬头，“你刚才说……”
　　“嗯，让路西法多调戏你几年，他这个变态其实喜欢萝莉……”
　　莉莉丝：“不是这句。你刚才说，我是上帝造出来的”
　　撒麦尔转向路西法，忧愁涌上眉头，“怎么办，我好像泄露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路西法：“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先回去了。”
　　莉莉丝：“撒麦尔殿下，你为什么要拒绝臣服于圣子耶稣？”
　　路西法：“咳咳……”
　　撒麦尔：“……小东西，你话题转得真快。”
　　莉莉丝笑得一脸灿烂，“我可以当作没听到的，可是……”顿了顿，“您知道封口费什么的……”

　　从第二天的禁闭之城出来后，莉莉丝的背上就多了一对翅膀。她骄傲地抬头挺胸，往下走了几步台阶，和附近的天使打了几个招呼后，就试着用力动了动翅膀，扑扇几下飞起来了。
　　伊洛克咬牙切齿的，躲在房间里看到这一幕的路西法表情是淡淡的微笑着的，而撒麦尔的表情则是难看得像便秘。
　　“这个小东西真狠，看来这几天我真的得卧病在床了。名副其实的被监禁的病美男。”
　　路西法笑着看莉莉丝在空中翻了一个滚，说道：“这不就是你本来的目的么？先是反对耶稣，现在又让上帝指定的亚当的妻子变成了真正的天使。”
　　“路西法。”撒麦尔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万分，“和上帝对抗不是闹着玩的，下次要注意对耶稣的态度，再说人家也没怎样你啊。这次要不是我，我看你的光耀晨星就要变成黑暗星星了。”
　　路西法还是在笑，“呵，为什么不能对抗他”
　　撒麦尔揉揉太阳穴，“总之你还是安分点吧，莉莉丝也少去招惹，不要因为她是上帝指给亚当的你就故意对着干，怎么说也是一个好女孩，不要伤人家的心。”
　　路西法偏过头，眼睛还望着外面，嘴角一勾，轻轻地说：“她身上有很多秘密。”
　　撒麦尔跟着靠在窗上，看着莉莉丝在空中忽上忽下地飞行，说道：“我觉得她保持现状就好，最好能服从上帝的意愿，不需要变强。你知道瑰洱的下场。”
　　路西法这下终于看向撒麦尔，撒麦尔的眼睛轮廓比较宽，眼眶深陷着，瞳孔是深深的蓝色，所以认真的时候会显得有些锐气过盛，而路西法的眼睛狭长，睫毛可以用浓密来形容，瞳孔是浅浅的蓝，看过去又虚幻又多情，乍一眼看过去像一湾沉静的湖水，仔细看的话能感觉到其中的暗波流动，盈盈闪光。
　　路西法对撒麦尔说：“你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如果你没有反抗耶和华的意思，为什么要告诉莉莉丝她的未来？”收回搭在窗台上的手，继续说道：“你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撒麦尔耸耸肩，不置可否，“好，我不利用她，留给你利用。我利用耶稣可以了吧？”
　　“我不像你，考虑那么多，我只要自己一个人快活就够了，你一个人留在天界慢慢磨吧，磨到你认为时机成熟的时候。”
　　路西法没有说话。
　　“在我堕天前，能不能答应我件事？”
　　“什么？”
　　“无论莉莉丝最后能不能成长到可以与上帝抗衡的程度，毕竟不是每个由上帝创造出来的天使都能成为瑰洱那样的，我对这个小姑娘挺感兴趣的，别对她出手。你懂我的意思。”
　　路西法的眼神似乎晃了一下，他抿了一会嘴唇，接着笑得特别纨绔，说道：“你还真是喜欢这种不顺从的。
　　撒麦尔大笑，“可是这种不顺从的偏偏都喜欢像你这样道貌岸然的，顶着一张春风和煦的脸，实际上心里的花花肠子怕是都黑了吧。”
　　路西法的笑容摇晃摇晃，“撒麦尔，我不做这种空洞的承诺，我只会顺其自然，要是你看上她了，就用自己的办法来赢得她的心。”顿了顿，补充道：“你为什么不留下来看看？”
　　撒麦尔弹了弹自己的左肩，“我可没那耐心等她长大，还是先去我的魔界，当我的自由大王。”
　　“唉你只是需要一个借口堕天而已嘛，有没有莉莉丝都无所谓啊。路西法应该也没必要利用她啊，跟你一起堕不就好了，还有个伴。”我完全没有把镜子里的人莉莉丝当成是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是这么竭力让自己这样想的。
　　撒麦尔的表情特难以捉摸，他淡淡地说：“你知道路西法堕天的时候带了三分之一的天使吧？”
　　“……所以他？”
　　“我们两个堕天的目的不一样。”撒麦尔继续说：“我只是要自由。他要的，是平等。”他看向我，“他要的是能与上帝同等的地位。”
　　众人一齐吸气，路西法大人的理想真是宏伟远大！
　　撒麦尔却仿佛没有听见我们的惊叹一样，他苦笑一下，跟镜子里反映的以前的他真是太不相像了，“不过你说的对，如果我能等，跟他一起堕天就好了。”
　　我愣愣地，“啊？”
　　“我应该待在你的身边，让你爱上我，而不是爱上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