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炮灰生活》双木小番

11、part 11

　　我被软禁了。
　　我每天的沟通对象只有默菲斯托和一个看过去年纪比我大一点的女孩。这个人就是默菲斯托的妹妹。
　　“真不明白默菲斯托为什么要这么早把瘦弱的你抢回来。”
　　女孩笔直地站着，接近一米八的身高，有着一双成年男性般的大脚，单看身材的话真的很容易被人误会成男生，还好有一张年轻干净的脸。
　　我要怎么回答她？说现在这个瘦弱的身体不是我本人而是一块石头变的啊，而且你哥哥现在正在帮我找原来的身体啊，有可能我原来的身体也很巨大啊不然你哥哥为什么这么执着啊。
　　我砸了砸嘴，说道：“茵蔯啊，其实在巨人中，你和你哥哥还不算是很巨大啊。”
　　没错，我只能转移话题了。
　　茵蔯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说道：“当然了，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巨人族的。”
　　“……”她如此坦率搞得我一时接不下话来。“那你们为什么要帮巨人国攻打希雅啊？”
　　茵蔯显得有些犹豫，想了一会儿才答道：“因为我们想当首领。”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谎话。于是我又试探性地问：“那巨人们怎么会乖乖地听你们的话呢？”
　　“因为我们告诉他们只要把希雅的人抢过来生孩子就好了，就可以创造出寿命长的族人，并且我们可以帮助他们获得成功。”
　　……这下我明白了，先前就听德尔西尼说过，巨人族虽然爆发力很强，但是普遍寿命较短，好像最多只有一百年，而我们竟然可以长达千年之久。我现在才十七，那岂不是还有好多光阴可以蹉跎？
　　我笑笑，“茵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没有记忆了，却有种确实认识你们很久了的感觉。”
　　茵蔯一怔，随便马上接道：“那是因为你的记忆链都被破坏的乱七八糟的缘故吧。”
　　“嗯……听说只有创世神才能修复……”
　　“什么创世神，现在哪有创世神，明明就是玛伊……”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茵蔯用咳嗽来缓解尴尬，硬是转了话题：“来看看，这个房间喜欢吗？”
　　白色的床幔，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天花板，好像入眼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是不是跟你的房间一模一样？
　　点头点头再点头。
　　“哈，那是当然，我命人建的。”
　　我：“……为什么默菲斯托说我现在的躯体不是原来的躯体？”
　　茵蔯从桌上抓起一颗糖扔进我嘴里，“你问的太多了，再说我无法回答你。”
　　我咀嚼着糖含糊不清地说：“我对自己的过往一点印象都没有，一个人的时候连回忆都变得无能为力。没有过去，也看不到未来。”
　　茵蔯幽幽地看了我一眼，用左手撑着下巴别过脸，看着远处的风景喃喃自语：“其实我也不知道默菲斯托这么做是好还是坏。如果你能顺利地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应该就能想起所有的事了吧。”
　　我摸着下巴嘿嘿直笑，“那我原来的躯体是怎样的，是不是那种丰胸细腰，非常性感的类型？”
　　茵蔯看着我，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其实我觉得像你现在这样小小的，傻傻的什么也不知道，挺好的。”
　　我：……
　　“闲着也无聊，我来教你一些火系魔法吧。”
　　“来，看着我，像我这样，闭上眼睛凝神，想像有一个光点凝聚在手心，接着稍微使劲，一个魔法光焰就出来了。”
　　我努力了半天，还是连个屁都没有。
　　茵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突然把我抱起来，蹭了蹭我的脸颊，说道：“利利现在这样就很好，小小只的又很好抱，哪里都不用去，我保护你就好了。”
　　我的嘴角都要抽了，看来茵蔯真的有恋童癖！
　　“可是你这样没有魔法，这次变回小孩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不知道格桑到底抓到那个叫凯特的裁缝没有，竟然把我的利利害成这样……”
　　我愣住，紧紧地抓住她的衣领，焦急地说道：“你刚才说格桑……和那个凯特￥%4#^$^$%@……”
　　茵蔯做了个安抚我的动作，“利利不要急，你难道没发现为什么你每次变小衣服却都很合身吗？按理说一般的衣服是不会随身体变化而变化的不是吗？”
　　“你是说……”
　　“你要登基那天，格桑无意间才知道的……他为此也懊恼了很久……”
　　我想起格桑之前抓着缰绳的手骨节吱吱作响，像在隐忍着什么的样子，瞬间明白了过来。
　　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我抬起头朝茵蔯嘿嘿地傻笑，“茵蔯你真帅。”
　　我是说真的，茵蔯穿着一身长白袍，里面穿着紧身黑色军服，皮靴紧紧的裹着小腿，因为身高的优势我仰视着她，她的金色短碎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扬着，说话的时候姣好的唇形一动一动的特别诱人，我觉得她要是男孩子也一定是帅毙了。
　　茵蔯甩甩头发，“没什么，会打战的女子个个都很帅，你也是。”
　　“哦？”我来了兴致，“你说的会打战是指在光之界的时候吗？”
　　茵蔯大笑，“你在光之界哪有打什么战，光之界的战争都跟小孩玩过家家一样。”
　　我乘胜追击，“那我在哪里的时候打战最帅了？”
　　茵蔯正要继续讲，突然脸沉了下来，“你又在套我话！我答应过默菲斯托不能告诉你太多的。”
　　我死皮赖脸，“没有很多啦，就只有一点点啊。”
　　茵蔯白我一眼，“不行，即使你是现在这副躯体，失去了所有记忆，我也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我转过身生闷气。
　　她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自嘲，“不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始终没有胜过你呢。”又补充一句：“会去理会像我这样的人你本身就很无敌了。”
　　“嗯？茵蔯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没有什么不好的啊。嗯，除了不肯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茵蔯微微一笑，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美人啊美人。
　　“也只有你这个傻逼兮兮的才会把我当成正常人了。他们……”茵蔯抬起头望着天，“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
　　我抱着她的脖子，“怎么会，茵蔯长得这么美，那些人一定是因为觉得冰山美人不好接近才不敢跟你打招呼的。”
　　茵蔯只是笑，随后右手在空气中划了个圈圈，整个大殿突然飘下来好多种颜色的羽毛，白色，金色，蓝色，粉红，淡紫，连黑色的都有。我惊喜的接住几片，冲茵蔯开心地笑：“茵蔯茵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种颜色的羽毛啊，好厉害啊，你怎么做到的？”
　　茵蔯的眼睛似乎透过我在看遥远的前方，她把手放在我的头上，轻轻地说：“以前你对我说过，说喜欢色彩斑斓的羽毛，还说什么羽毛不分贵贱……”
　　我连忙打断她，“看来我以前确实很傻逼兮兮。”
　　“……当时跟你闹脾气，所以这件事就拖延了。以为总会有机会给你看的，可是没想到，一等竟然等了一千多年……”茵蔯缓缓说道。
　　“我们吵架了么当时？”
　　“……算是吧，不过现在想来，是我的错，我的思想太狭隘。”
　　“茵蔯，我以前……”
　　咽了咽口水，“到底是谁啊？”
　　茵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我满怀期待的看着她，谁知大殿的门突然被打开，带进外面的强风，茵蔯把我放下来后又站起来挡住我。
　　我看不见对方是谁，只听见茵蔯略微提高的音调，“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没有听见回话。只有茵蔯的声音，“不是都叫你乖乖地待在自己的宫殿吗，等时机成熟了……”
　　“我等不到时机成熟了！”是软软的像糯米一般的小男孩的声音。
　　“玛门！”
　　“茵蔯姐姐，我不知道爸爸去了哪里，现在连妈妈也不肯让我见一见吗？”
　　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小孩的声音有种母爱泛滥的感觉。难道是被茵蔯感染了恋单癖吗？
　　茵蔯还在坚持：“你现在见会坏事的。”
　　“不会的，我就看一下，就一下就好，茵蔯姐姐，我就看一眼，我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妈妈，我真的只想知道妈妈到底长什么样子。茵蔯姐姐，求求你。”软软的儿童音听得我都快哭了，不过这里除了茵蔯还有哪个女性是他妈妈呀？
　　“玛门……”
　　“茵蔯姐姐……我保证，我就看一眼，不会做多余的事的。”
　　茵蔯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移开了。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从门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小男孩。
　　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小胳膊小腿的还穿着漂亮的小西装，就是领口的蝴蝶结打得有点歪，顶着一头漂亮的金黄小卷发，小脸白嫩嫩，脸颊像个红苹果，樱桃一样的小嘴巴，五官长得真是漂亮极了。长大了一定是个万人迷，不知道会吸引多少姑娘呢。我以后的小孩子要是有他一半漂亮可爱，多少苦痛我都愿意承受。
　　只见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地走向我……咦？为什么是走向我？
　　然后停在离我还有两步远的地方，眼眶里含着眼泪，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妈……”吸了吸鼻子，又张口：“妈……妈……”这下是眼泪鼻涕全糊脸上了。
　　我是完全懵了。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叫玛门的小朋友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来，“妈妈，可以，可以抱一下我吗？”
　　我的内心在翻滚，一个漂亮可爱的小正太叫我抱他！
　　他叫我抱他！
　　他叫我抱他！
　　抱吗？当然抱！于是我一个熊抱，小孩子身上还有淡淡的奶香，真好闻。
　　“妈妈为什么你变得这么小？”
　　“好了玛门，你该回去了。”茵蔯的声音不适宜的响起。
　　玛门皱了皱眉，我的心也跟着皱了，他收回挂在我脖子上的小手，往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小声地说道：“妈妈再见。”
　　我刚想回亲呢，小东西已经飞快的跑走了。
　　我只好转过头看着茵蔯，问道：“我以前生过小孩？”
　　茵蔯却转移了话题，“觉得这里平静吗？”
　　我回：“好像连正殿的士兵都不见了。”
　　茵蔯点点头，“德尔西尼又打过来了。”
　　“你说‘又’？”
　　“嗯，从你到达这边后，他连伤都没养好就又带人攻打了。”
　　“这个傻子，那格桑呢？”
　　茵蔯看着我，过了一会才说道：“格桑当然不会跟着攻打过来，因为就是他要我们带你来这里的。”

　　我再一次怔住不知所措。
　　“但是你要相信格桑是为了你好，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好掩人耳目然后去找回你原来的躯体，你现在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再加上那个恶毒女人的捣鬼，加速了这个时间，所以就算是德尔西尼亲自到你面前来接你，你也不能跟着他回去。”
　　我觉得这有点强人所难，那可是我的亲亲德尔西尼啊，他亲自来接我的话我怎么可能管得住自己的腿不往他那边跑啊？
　　“其实格桑也是在看到我们传递的锦盒时才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根本就没打算守约的。”
　　……听不明白。
　　“她不仅没有打算守约，还打算彻底毁了你。那个凯特就是她。”
　　……还是听不明白。
　　“格桑还没想好要如何带你来艾尔摩亚，德尔西尼就先他一步让你非来不可了。”
　　……啥？
　　“你必须随同出征的理由表面上看来是需要让民众信服，实际上，是怕你会做出伤害黛丽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