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SEED Love Extinction（YA）》凌晨未央

17、Ｃｈ．１６Eagles soaring overhead

　　JUNIUS7下落，
　　地球联合对PLANT进行核攻击。

　　一瞬间阿斯兰发现局势又变回两年前的样子，
　　毫无改变。

　　奥布议会传来的消息说希望阿斯哈代表同意和大西洋联邦结盟，
　　卡嘉莉气得摔门而出。

　　阿斯兰觉得自己不该再这样沉默下去，
　　既然是自己两年前没有做好，
　　那么这次，
　　还是让自己来背这个负担好了。
　　他想着，
　　告诉卡嘉莉自己要回PLANT。

　　少女愣了愣，
　　终究拗不过阿斯兰少有的任性，
　　于是同意。

　　白色穿梭机再一次载着少年升空，
　　重回故土。

　　“月面舰队所属玖尔队，即刻赶往阿普利流斯对外国贵宾进行保卫工作。”
　　伊扎克看着电子屏，强忍着不把手上情报板砸过去的冲动，
　　勉强答应道：“是，玖尔队即刻前往。”
　　KUSO!他妈的当我是警卫部队阿？这么差来差去！PLANT刚刚被核攻击打过，不知道月面舰队缺人手么，这个该死的议长！

　　阿普利流斯港，
　　奥布产穿梭机进港，
　　一袭黑衣的蓝发少年提着手提箱从机上下来，
　　在军部次长的带领下前往议长办公室。

　　几乎同时，
　　伏尔泰稳稳的靠进阿普利流斯的军港，
　　银发的指挥官和他的副手从舰上下来，
　　向迎接他们的ZAFT士兵敬礼，
　　直奔军部而去。

　　“阿里克斯君是怎么看这次联合的核攻击的？”新任议长这么问他。
　　阿斯兰皱眉，
　　对方显然准备好了将自己军的棋子。
　　“叫我阿斯兰就好。”
　　他只能跟着把戏演下去。

　　“阿呀呀，这下倒是承认了，阿斯兰君？那么请回答我的问题吧。”黑发议长仍是步步紧逼。
　　“你也认为这是开战的前兆么？”
　　“如果战争不可避免的话，我想要阻止它，这是我这次回来的原因。”
　　他抬头，迎上对方饶有兴致的眼。
　　“阿拉，听说阿斯兰君是下象棋的好手，要不是今天有事真想和你好好下一盘呢。”
　　对方金色的魅惑视线就这么直直的射过来。
　　这盘棋，我不是已经输的彻底了么。
　　阿斯兰在心里苦笑。
　　对方站起身，“走吧，阿斯兰君，我想带你去看样东西。”
　　他愣了愣，急忙跟上对方的脚步。

　　ZAFT机密军械库，
　　熟悉的字样，
　　熟悉的地方。
　　阿斯兰两年前就是在这里领走JUSTICE的。
　　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前方直行的成年男人。
　　“那个，我不是ZAFT的军人，来这里没关系么？”
　　他皱眉，心口有那么一丝莫名的情绪流动。
　　“没关系，这东西本来就是为你而准备的，除了你没有人配的上它，当然，是在你归队后。”
　　声音从前方传来，缥缈的有些虚幻。

　　我还可以回来么？
　　阿斯兰的嘴角一丝苦笑。

　　对方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左手搭上了他的肩，
　　“阿斯兰君要是想回来的话，ZAFT永远向你敞开大门。”
　　低沉而具有磁性的嗓音就这样穿过了他的耳膜，
　　极具魔力。

　　一声响指，
　　灯光亮起。
　　ZGMF-X23S SAVIOR的红色身躯就这样出现在了阿斯兰的面前。
　　阿斯兰愣了愣，看向议长。
　　…“阿斯兰君不也是觉得光有信念没有力量是不行的才回到PLANT来的么？”
　　“不要总把事情往坏的地方想，只要你还有力量，可能就可以改变这一切。”
　　“好好考虑吧，我等你的回应，阿斯兰君。”…

　　“KUSO!为什么接待奥布贵宾的任务要交给我们做！”
　　伊扎克愤愤扯着身上的便服，转头对迪亚哥吼。
　　后者两手一摊，一副“我也不知道，你看我也没用”的表情说：“伊扎克你还是快点把资料拿到手早点开始工作的好，晚了被那狐狸议长抓到尾巴我可不管。”
　　“KUSO！”伊扎克想伸手揪他的领子。
　　看见对面走来军部的女官，
　　他只能松手作罢，接了资料。

　　苍蓝色的眸子在接触到情报板的一刹那忽然间变得怒火燃烧，
　　“KUSO！为什么是这家伙！”

　　迪亚哥探头，
　　情报片上清清楚楚的表明“阿里克斯•迪诺，奥布首相专职保镖。”的字样，旁边还配了幅一寸左右的照片。

　　迪亚哥忽然想笑，
　　不过他看到伊扎克的表情之后只能硬是把笑吞了下去。

　　他们又被议长摆了一道。

　　伊扎克一脸怒火，
　　直接用140码的高速驾着跑车往阿斯兰的住处飞驰过去。

　　“kuso！你回来干什么！凭什么我这么忙还要特地回来接待你啊！啊？”
　　阿斯兰一开门就被对方揪住衣领，
　　直直的从门口被压到窗边。
　　“啊，啊，伊扎克，为什么会是你？”他小心翼翼的想掰开对方的手，无奈对方这次抓的特别牢，致使他解救领子的计划泡汤。
　　“什么为什么是我？我还想问你呢，没事不跟着那个奥布首相跑回来干什么！”
　　他仍然是气势汹汹。
　　“啊啊，伊扎克，你不要吓到人家阿斯兰啊，人家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的嘛。”迪亚哥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开口。
　　“你给我闭嘴！”伊扎克并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他回头吼迪亚哥。

　　于是迪亚哥只能作罢，一脸吃憋的模样无奈的对着阿斯兰摆出一副“你自己自救吧。”的样子。

　　笑容就这样漾开在阿斯兰的嘴角。
　　“伊扎克还是没变呢。”
　　他看着对方，
　　湖绿的眸子弯出好看得弧度。

　　“KUSO!你不用每次都对我说这句话！”
　　伊扎克说着，放开了对方的领子。
　　银色的脑袋别过一点角度。
　　“然后呢，你回来干什么？”
　　他问他，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冷。

　　阿斯兰呆了呆。
　　自己是要回来做什么的？
　　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看到PLANT被攻击的消息之后就一直想着要过来看看，于是就来了。

　　“我不知道。”
　　他很诚实的告诉对方，
　　头低下一个角度。

　　“KUSO！你不知道你跑回来干什么啊？你在奥布呆了两年彻底呆成白痴啦！”
　　伊扎克忽然又有种想掐阿斯兰衣领的冲动。
　　迪亚哥见状赶紧一把压住伊扎克的手，
　　“难得回来了，去看看他们吧。”

　　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会。
　　半晌，阿斯兰轻轻“嗯”了声。

　　伊扎克回头瞪了眼迪亚哥，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走啊，KUSO！难不成还要我请你啊！”
　　苍色的眼直直望进了他绿色的眸子。

　　阿斯兰下意识的垂下了点头，
　　避开了对方有些灼热的视线。

　　他最终还是被伊扎克白了眼，
　　拽着拖进了他的跑车。

　　伊扎克特意放慢了车速。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迪亚哥见半天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僵硬。
　　于是倾了点身，
　　“阿斯兰，听说你见过议长了？”
　　他问他。

　　伊扎克从后视镜里看到阿斯兰的视线从窗外转了进来，
　　满是“拒绝深入讨论”的意思。

　　但迪亚哥是何许人也？
　　人家的老婆（虽然被人家甩了－ －）可是地球第一记（“这是迪亚哥编的－ －|||”，By米丽。）,
　　人家的套话技术会差到哪里？
　　怎么说当年红衣的情报分析科他也拿了第四呢，
　　（虽然第一第二名的人就坐在他的身边－ －）
　　而阿斯兰似乎也没有想坚决到底的意念，
　　于是，迪亚哥三言两语就从阿斯兰嘴里套到了话。

　　“他说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回来。”的话，
　　轻而易举的飘进了伊扎克的耳朵。
　　“你以为你是谁？你愿意？你以为ZAFT是你和那个奥布首相可以随便玩过家家的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开车的伊扎克忽然出口。
　　语调疏离而尖刻。

　　阿斯兰愣了愣，
　　头低下一点角度，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还有资格可以回来。”
　　伊扎克从后视镜里清晰的看到他的嘴，别扭的扬起了一点弧度，
　　标准的苦笑。

　　“哼！你去奥布和你的青梅竹马呆了几年，怎么练出了个苦瓜脸啊？”
　　他依然句句紧逼。

　　他抬头看看他，
　　先前稍好的心情消失不见。

　　车厢恢复沉默。
　　安静得让迪亚哥都觉得胸闷。

　　他们终于到了墓地。
　　在有些煎熬的旅途中，
　　一如他们的人生。

　　ZAFT的苍鹰，
　　即将再次翱翔于天地。

　　尼高尔的墓前，
　　他们放上了鲜花。
　　伊扎克和迪亚哥照例敬了军礼，
　　阿斯兰没有。

　　三个人默默的看着那块石碑。

　　“母上在那上面。”
　　阿斯兰开口。
　　“我知道。”伊扎克看着墓碑上“尼高尔•阿玛尔菲”的字样，莫名的觉得刺眼。
　　“我不想让他们成为战争的导火线。”对方继续开口。
　　“谁想这么做了？你以为那天我们都在干什么？”伊扎克几乎条件反射的就脱了口。
　　“所以，我想趁我还有点能力的时候做点什么。”阿斯兰说，看着墓碑的神色不明。
　　伊扎克皱眉，
　　“别把你当救世主。”

　　阿斯兰笑了笑，
　　“伊扎克，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和舍监吵架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你说‘kuso，你个糟老头子，你以为你握着一个十字架就可以拯救世界啊’”
　　“我说过么？”
　　他转头问他。
　　他的笑容深了些，继而隐了下去。
　　“我没把自己当救世主，拯救世界这种事叫我做实在不怎么可能，但是我想尽可能的作一点什么。”
　　他转过一点头，静静的看着不远处JUNIUS7的纪念碑，眼神空芒。

　　“你在奥布不挺好么？干吗回来？不是你自己说的在那里更加可以做点什么么？”
　　他的银发顺着风划起一点弧度，
　　问他。
　　“那不一样。”他低下了头。
　　“那不是我真的想做的事。”

　　他难得静静的听他的话，
　　心口有种针刺的感觉。
　　他说，阿斯兰你知道么，两年前我们去军事法庭的时候，最后是迪兰达尔议长保释了我们，他说我们还只是孩子，让孩子上战场是他们大人的错，不关我们的事。可是你知不知道，每天半夜我都会听到的在阿拉斯加成千上万人遇难时的那种惨叫声根本就是在提醒我我是罪人，我不应该在家里这么安安稳稳的躺着，我应该为他们赎罪。
　　他说，我回军队，不是为了感谢议长，他那天说的话到底对不对有什么政治影响和我无关，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拿起枪的话更多像我们一样的人会上战场，更多的人会被杀死，PLANT可能还是会面对前几天的核攻击，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失去父亲母亲，可能会有第二个第三个JUNIUS7的惨剧，所以我没办法不去。

　　他静静的听少话的他把话讲完。
　　不发一语。
　　“我们去摧毁JUNIUS7的时候，我想过不执行命令。父上在上面。”他的声音有些抖。
　　“可是我没办法让父上的遗体成为祸害更多人的武器。”

　　他想握住他抖的厉害的手，
　　手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放下。
　　迪亚哥把手搭在伊扎克的肩上，
　　“阿斯兰，我们要做的事可是对自己很残忍的哦。”

　　他看着好友棕色的修长手掌，
　　半晌移过视线，
　　“我知道，我做好觉悟了。”
　　一如既往干冽平稳的嗓音。

　　――伊扎克，
　　我没办法想象你们当年在军事法庭上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事，
　　但是我知道，
　　只要你的一句话，
　　就算让我为了那个目标去死，
　　我都心甘情愿。

　　“ZAFT需要你，但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还是别回来了。呆在奥布毕竟比在ZAFT好。”
　　伊扎克开口，
　　眼神有些萧索。

　　他顿了顿，
　　“我知道给卡嘉莉做保镖比起上战场来的容易。”
　　湖绿色的光扫过远方。
　　“可是，伊扎克，我不认为我放的下PLANT，PLANT的人，PLANT的一切。”
　　眼里更多的哀伤。

　　“那你就回来。”
　　他别过头，任凭夕阳刺伤他的眼。

　　――阿斯兰，
　　如果在奥布生活的不开心的话，
　　还是回来吧。
　　即使没有了家，
　　没有了荣誉，
　　没有了一切，
　　至少这里，
　　还有我们在。

　　他愣愣的看着对方的背影。
　　眼垂下一点角度，
　　“谢谢你，伊扎克。”
　　谢谢你没问我在奥布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谢你，还能让我回来。

　　“决定好了，阿斯兰君？”
　　迪兰达尔金色的眸子扫过眼前的少年，放下了手上的文件。
　　“是的，议长。”
　　他站在他的面前，昏暗的光线里看不出神色。
　　“我想回来。”
　　声音坚定而轻柔。

　　“去军部报到吧，阿斯兰君。所属转为ZAFT特务部队所属FAITH。”他背对着他，猜不出表情。
　　“是。”
　　他敬了礼，
　　那个熟悉的，却又有些陌生的军礼。
　　然后退了出去。

　　C.E.73年10月，阿斯兰•萨拉正式回归ZAFT。

　　“KUSO！为什么连送你去地球的任务都要我们做！”
　　白色军装的伊扎克在机场一把抓住红衣FAITH的衣领。
　　“而且，凭什么你又比我官高！”

　　周遭所有人抹汗看着自家队长少有的如此剧烈反应。
　　诗和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尔斯曼前辈，就让队长这样揪着萨拉队长的领子好么，对方可是FAITH啊。”
　　迪亚哥摆摆手，“没事，你看。”
　　他指指军舰旁的两位队长。

　　阿斯兰的脸上少有的华彩，
　　笑容倾城。
　　伊扎克虽然揪着眉毛，眼神里透出的欣喜却怎么也无法消灭。

　　他们，
　　终于还是在一起了。

　　是日，
　　伏尔泰飞往月面基地继续执行巡逻任务。
　　舰上搭载特务部队所属FAITH阿斯兰•萨拉以及ZGMF-X23S SAVIOR，前往地球。

　　ZAFT的上空，
　　雄鹰重又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