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之夏》春之夏也

1、未完之夏

　　未完之夏
　　那是夏天的第一个早晨，空气中还弥漫着春天未尽的香气以及夏天开始的回忆。那时你还在我的左边，可以牵起我的手走过四季，走向未知的世界……
　　现在，还是夏天。你让我明白所谓的爱情保质期，不过是一个夏天。
　　在摄氏39度的空气中我一个来到了海边——你曾经答应陪我到来的海。我闭上了眼睛，感受风吹过发丝的瞬间夹杂着的痛。在只有我一个人存在的海边，终于可以嚎啕大哭……
　　我会很努力地不爱你。我会很努力地不恨你。再次相遇的时候，我还是我，那个爱逞强，那个爱自闭的我。
　　这是我自从认识你第一次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人注视。你习惯生活在众人的眼光中，或羡慕，或嫉妒，或爱慕，或敌对。你习惯成为别人生活的中心。我自卑、却懦，阴暗总是独来独往，像个游魂……这样的我，是你给了勇气站在你的身旁，一起承受一切。那时你的笑容太刺眼，直到现在眼睛还是会痛的流泪，真的太刺眼……
　　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妈妈讲过的一个故事。“不要去看太阳，因为阳光的碎片会扎伤眼睛，然后我们就会流泪。你的笑容就像盛夏的太阳，这阳光的碎片扎进眼睛流到血液，在我的身体和记忆中驻足。
　　“你不怪我？”你不用小心翼翼的，真的，这不像你。
　　我锤了一下你的肩膀，尽量用开心的语调，“怪你干嘛，大家还是朋友。”这句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怎么可能骗了你。你要的不过是一个心安而已。
　　“真的？果然是好兄弟。”你学着我的样子也锤了一下我的肩膀。果然还是笑容适合你，怎么办，阳光的碎片又扎了我一下。
　　我们又回到了最初，恪守着朋友的底线，但是我们都很明白最初这张白纸上早已墨迹斑斑。我们曾经是最亲密的存在，拥有最亲密的关系。现在却又装作陌生。这一场默剧注定以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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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说，爱是朵花。很小的时候，妈妈问我爱是什么。我这样回答。当时只是觉得，花很美，爱很美，而我喜欢漂亮的东西。
　　我是瓷娃娃，我不可以放声哭，也不可以大声笑，我没有多少的情绪，也不可以有。妈妈说我有心脏病。妈妈边说边哭，泪水打在我的脸上，我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是咸的。原来眼泪是有味道的。
　　我不是很喜欢上学。学校里的同学都会用一种我不明白的眼神看着我。在我的面前，他们总是斯文有礼的，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和优越感。后来我明白了那种眼神叫做同情。
　　当很多年后，我完成了手术，拥有了健康的心脏。和普通人一样可以尽情奔跑，尽情欢笑的时候，我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曾经的自己。因为健康真的是至宝。
　　以前因为心脏的关系，我专心于课业。现在在我身上的枷锁一下子被解开，我想被压已久突然释放的囚犯即狂喜有无可是从。
　　就在那时，我遇见了你。拥有漆黑夜色额瞳孔的女孩。中国人的眼睛虽说都是黑的，但绝大多数人其实都是黑色中带点棕色的眼眸。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眼睛。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叫钟毅，你呢？”你有些呆住，估没有遇到过我这种搭讪的方式。
　　“……衷晴……”你有些呆呆的无意识回答。之后神色又有些懊恼。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我特别喜欢逗弄你。无法想象到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拥有多大的自卑感，后来我明白这是由于你诡异的审美观。像你固执地认为我是完美这件事就足以证明。喂喂，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吗？路上的行人绝大多数都在偷偷得看你。为什么你只注意到了投向我的视线呢？不要对别人笑，你的笑容是我的。嘿嘿嘿，专属于我的。
　　“做我女朋友吧。”我的手心出了汗，害怕又期待你的答案。
　　“你会陪我看海吗？”你歪着头问我。
　　“嗯，我会的。”这是我的承诺。
　　那个夏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夏天，我想我会一直记得它的。只是我的一辈子太短，太短。
　　再又一次突然晕倒之后，我看着妈妈哭红的眼眶时，我明白了。我的一生真的太短了……
　　还来不及陪你去看海，就有和你分开了，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伤心。
　　“我们分手吧。”看着你突然消失的笑容，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来克制自己不要拥抱你。
　　“好。”你没有了表情，回答得干净利落。我知道你伤了心。
　　“我们还是朋友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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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苦，瞬间心脏的疼痛麻痹了全身……就快死了吗？我还能见你一面吗？
　　“病人心脏跳动快要停止。准备电击。”
　　……
　　“病人心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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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手机上的链子，这是他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做成的Q版小鲸鱼。为了它钟毅好打了一个月的工。我曾经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小姐。有没有撞疼你。”
　　我的小鲸鱼，我的小鲸鱼掉在海里了。那是他送的，是他送的——
　　“小姑娘。你别冲动。大不了我陪你一个手机。”暴雨天来看海，真是神经……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我只知道我心爱的小鲸鱼掉了，我要捡到。
　　“喂喂，你来真的？”快速拨打110，怎么碰到有人要手机不要命了。
　　“本报讯，惊天下午一点，一女子不慎调入海中淹死……望各位注意，请勿在暴雨天靠近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