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不再选择憧憬的他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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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不再选择憧憬的他们（上）
「那是我见过最为美丽的风景。」
“你好，我叫做黄濑凉太。”
“……”
“你是住在前面那栋楼的佐仓对吧？”
“……”
“佐仓同学不要那么自闭啦，和大家一起玩玩吧？”
“……”
“你很喜欢书呢。”
“……”
“欸？这些全都是你写的？”
“……”
“小叶子，我们一起回家吧。”
“……”
“这周末我有篮球比赛，来看看吧。”
“……”
“我不会抛下你的。”
“……”
“我喜欢你！”
少女捂住自己的脸颊，记忆如潮水般不断涌上来。
每一个片段都是有关于那个少年，黄发的少年。
她看着他慢慢长大，她与他一起慢慢长大。
知道他喜欢自己的时候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的高兴，那一瞬间比起感动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一直以来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是真的，从佐仓白叶开始到黄濑凉太结束的单箭头转了向，变成了双向。
每次写到感情故事的时候在打到伤感结局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手抖，她害怕那样的结局自己的身上真的会发生。
跟网络上认识的一些朋友聊过感情的事情。
看过很多有关于恋爱的帖子。
有的时候还忍不住相信一下星座书上的事情，就像绿间那样。
绝对不是没有幻想过的，天长地久。
但是她从没想过要提出分手的人会是自己。
她想了很久，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怎么了，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要在背叛自己的路上走下去的？
为这样的事情半夜睡不着觉，抱住枕头隔着窗帘向着对面的房屋看去，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我不要”和“对不起”。
写作业写到一半的时候目光在纸页上顿住，动了动笔发现再写不下一个字，忍不住回想起过去的一切，不禁哽咽，任凭泪水浸湿了习题册。
无法做出选择。
她不想，不想不想就是不想。
不记得自己为了这件事情哭过多少次，只知道第二天起床之后喉咙嘶哑的疼痛。
不记得失落，只知道自己的感情麻木掉，就算知道有人想要整蛊自己也没有丝毫报复的念头。
……好累。
好累，好累好累。
幸福来得那么快，走得也那么快。
她喜欢了他多少年，盼望这一天多少年了呢？
可是……他们又交往了几天呢？
佐仓白叶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清楚的明白了这件事。
这是父亲最后的筹码。
画中年幼的自己站在画的正中央。
她隐约记得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的，很久之前一起去神奈川看海的时候。
想念父亲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到那片海蓝色，还有甜甜圈。
“呼……”她捂住自己的脸，闭着眼睛。有雨滴落在她的鼻尖，接着是脸颊，肩膀……雨下起来了。
耳边传来逐渐清晰的脚步声。
急促的脚步声……慢慢减慢着，越来越近。
最终伴随着重重的喘息声停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
“小叶子……抱歉，我来晚了。”
少女抬起头，微笑起来看着少年。眼角的泪水还没有擦掉，现在又被雨水润湿掉。
他撑着膝盖不断的喘着粗气，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下滑着。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撑住楼梯的台阶，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伸手抱住他。
“凉太，美术馆已经关门了，但是我已经看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了，所以没关系。不要道歉。”
“对不起……如果可以再早一点的话就……”
“原谅你。”
“小叶子等了很久吧……”
“不要紧。”
“但是……”
“没关系。”
“可……”
“我说了，没关系的。”
手臂渐渐收缩，她把头埋在他的肩头。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的。”
好像有什么又一次浸透了他的肩头，这一次不是雨水，他知道那是什么，他想。
“欸、欸！？别哭！！小叶子……别哭……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下次一定会陪你的！”他慌忙的说着，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少女的背脊。白叶在听到那句下次的时候身子一震，拉扯住黄濑衣襟的手用了用力。
“下次……下次吗。”她喃喃重复道，接着嗤笑了一声，或许是在自嘲吧。
“请冷静的听我说，好吗？”
那一瞬间黄濑凉太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要她抬起头来正视自己的脸，可她却没有。
别说……
“接下来我所说的话绝对……绝对的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的……”
不要说……
“或许凉太你无法接受……？但也请……好好的听我说完。”
快停下来……
她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是第二次，黄濑凉太清楚的记得上一次还是她将自己的作品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证明自己努力的时候的声音。
坚定里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
但这次好像还多了些悲伤，透过那不断颤动着的声音，他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用手扶住她的肩膀，黄濑能够感觉得到少女身躯没能停止下来的颤抖。
“……是什么。”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雨一直下。
黄濑凉太本来想说我们先去找个地方避避雨吧，小叶子你是不是也没有带伞。
他也想说啊啊之前那场比赛真是够呛的没想到对手那么强没能抽身。
可是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主了一样，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说啊……
说啊…………
快说啊！！快点说啊！说什么都好只要能够打断她的话就好了！！
黄濑凉太你快点说——！！！
“我离婚的父母要复合……这样妈妈也能去更好的医院进行治疗……我的家庭会非常、非常的幸福吧……”
他几乎能够猜到她接下来的话。
明明是故意让他听的，非常非常乐观的话，但却因少女的不断颤抖而显得完全没了那意思。
失了色彩。
“我们一家会搬离神奈川，去东京。”
“当然是为了更好的方便工作……也包括我的，你知道我那边编辑部的总部是在东京那边吧？所以……”
看着怀里的少女慢慢抬起头来，用悲伤的表情看着自己，他想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听到这样的话谁都能明白她接下来会选择哪条路。
更何况就算黄濑凉太是个偶尔喜欢犯二的少年，他也不是个傻子。
“所以……你什么时候走？”
“……”
黄濑凉太你在说什么？
这种时候不应该是打断她说啊不好意思我接下电话吗？
为什么你却反而这么问出口来逼迫她了？
“所以……你是要跟我分手吗……？”
“…………”
黄濑凉太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苦笑着说这种话？！
“所以……叫我出来其实是和我说再见的，对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雨一直噼里啪啦的下着。
被雨滴击打着的地方突然莫名产生了些刺痛感。
但是自己左边胸口的地方，似乎更痛。
呐，否定啊小叶子。
快点否定啊。
快点跟我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快点说……你干嘛露出那样的表情，干嘛说这种话……
快点……说啊……
“对。”
少年的动作在听到那个字的瞬间，就像被按下了暂停的按钮一样。
动弹不得，喉咙梗塞了一样，什么都无法再次说出口。
“嗯，对。凉太你很聪明啊，不是都明白了吗。”
她说着，眼泪不断滑落着。
……不要……
他想听的不是这样的话……
快停下……快停下……
“我们分手吧。”
“咔嚓”一声，黄濑凉太相信自己在那一刻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掉的声音。
伴随着自己左边胸口处的剧痛一起。
——雨一直下。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不再选择憧憬的他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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