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e Back When You Can（鼬樱/短篇）》NarrateRain

1、全文

　　她喜欢踮起脚尖来亲吻他的嘴角，那时候他的嘴角总是略带着温柔的弧度，弯成一个好看的形状。
　　这个时候春野樱想起来宇智波佐助曾经说他是个不擅长微笑的哥哥。

　　其实他并不是不擅长的。春野樱这么想，她把视线凝滞在他嘴角的那一点里，暗自笑得灿烂。

　　她还记得她初入情报部的光景，那时候她故作镇定的站在演讲台上，冷静的陈述有关于宇智波鼬的一切。后来她也曾在资料室里窃取他的秘密。先前的时候，她的同盟者有着一头亮眼的银色头发，他不喜欢怎么打理它们，总是用压的歪歪斜斜的军帽盖住。往后一些的时候，她的同盟者留着长长的刘海，低下头的时候总是把表情都掩盖在下面，叫人看不真切，摸不透彻。但是她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们都拥有一样的野心。仇恨也好，吞并也罢，全部都是野心。而她，也曾经是他们野心的一部分，或许现在也是。

　　而现在她的同盟者——她想她已经不用称呼他为同盟者了。如果非要给他冠以一个定语的话，春野樱想用爱人——那是她甚至都不曾用在宇智波佐助身上的词汇。

　　我温柔的爱人，我们有一间小屋子，遮蔽我们躲过雨雪风霜。
　　我亲密的爱人，我们有一场宽厚的大床，和我们一起迎接每个早晨，送走每个夜晚。
　　我们可以一直在这里吗？
　　我们可以。
　　秩序是靠平衡而不是平等维持的。
　　所以那太短暂的幸福差点让我忘了在这场游戏中，实力从未平衡过，身份也未曾平等过。
　　你是他的猎物而我是他的囚徒。
　　他如今一手遮天成了木叶最为年轻的当权派，手握The Kyubi Plan计划的核心资料，而我们只有彼此了。
　　虽然我们相拥时的温度他没有，我们亲吻时的甜蜜他也没有。
　　但是，who care.
　　如果可以握紧现在，我宁愿再也不要想起我们干净明媚的15岁。它已经死了，虽然不是我们亲手扼杀了它们，我们也是一丘之貉的帮凶。

　　报复和追逐占满宇智波佐助的全部。
　　扳倒卡卡西之后他成功上位，眼前最需要防范的男人是日向宁次，虽然佐助并不觉得宁次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宇智波佐助轻轻拿手指敲打桌面发出不规则的声音。

　　这时候他颇为嘲弄的想起日向宁次曾经邀请自己成为同盟，扳倒卡卡西的同盟。他记得当他问起理由的时候，日向宁次一脸不可置疑的告诉他，春野樱爱他，爱日向宁次。他在心里把他嘲笑了个遍，日向宁次，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你却居然以为是卡卡西偷走了你的东西。

　　可是我宇智波不是你日向，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别人无论是偷还是抢都夺不去的东西。
　　樱，那个时候你是深切的爱我的，现在你也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你要跟我玩游戏吧，我陪你就是了，我调动整个情报部去搜索你的消息。
　　当然，还要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搜索宇智波鼬。

　　这个时候。佐助的副官敲门进来，轻声喊了句报告。

　　佐助伸出手示意他先不要说，他依然静静望着窗外，看起来就像是个上课走神的少年。
　　稍微有点男人的轮廓了，宇智波佐助瞥了一眼窗外开的正盛的樱花树，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副官，眼睛里深重的戾气让训练有素的军人微微有些发冷——他们的上将是个危险的男人，从旗木的下场看就知道了。

　　副官的喉结动了动，行了一个军礼道：“上将大人，目前还没有发现宇智波鼬和春野樱的具体行踪，但是已经掌握了他们可能逃离的方向。”

　　佐助点了点头，抽出撑住下巴的左手与右手交叠到一起，他眯起狭长的眼睛勾出一个阴森森的冷笑，“你去吧，继续跟进。”
　　樱，你是不是想改姓宇智波。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你信不信我会让这世界上只剩下一个宇智波。

　　春野樱从温柔的梦境里醒来，却依然紧紧闭着眼睛。
　　她刚刚梦见了一个黄昏，那一天夕阳如血，她跑回家的时候，影子被拉了很长很长。
　　鼬从身后抱住她温柔的轻吻她发梢的时候，她想起白天出诊时的那些孩子们。可是我们永远不可能有孩子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她瘦小的身体蜷缩在他怀里发出轻微的颤抖，不安和另一种恐惧紧紧的束缚了她。

　　我们的这一切太平静太温柔不可估量，一切都轻柔的像是一场梦。也罢了，就永远不要醒来吧。可是真的可以吗，当我们在这里沉沦的时候，天平的另一端暗流涌动，这原本就不平衡的位置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也许是一分一刻，也许还能撑得久一点。我不知道，也害怕知道。

　　宇智波鼬试图平息她的不安。
　　他用亲吻和温柔的爱抚开辟道路，把那些沉重连同她的身体一起抛高。
　　哪怕是短暂的，也忘怀了吧。在他怀里的时候，春野樱感受到久违的平静，就像是那些小时候躺在草丛里小憩的时刻。他的爱一如年少时候佐助清澈的温柔，然而在历经一切之后这显然已经得来不易，所以倍加珍惜。

　　在寂静的夜里他们彼此起伏，温柔的喘息填满整个房间的缝隙。他们借此感受彼此的存在，并在对方的身上镌刻下不灭的誓言。那是我们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有的时间了。那么多伤痕累累和疲惫，已经快让我崩溃了，如果不是彼此支撑着，真的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还能更久的走下去。
　　可是你还有我呢，我们会在一起的。
　　永远吗。
　　永远。
　　恩。

　　春野樱把她更年轻的时间全部投入到宇智波佐助和关于宇智波佐助的一切中，她为此执迷而疯狂。偏执已经不足够概括她的行为。
　　她为此伤害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情。
　　而这些事情反过来恶狠狠的报复了她。
　　所以我活该，是么？

　　宇智波鼬在黑暗中捧起她的脸，温柔的亲吻她的耳垂。
　　他洞悉她内心的一切秘密，但是却没法构筑一个可以承诺的未来。我能给你的只有现在，此刻，我们。就这样而已。
　　而这样已然是春野樱拥有的全部，也是依靠的全部了。
　　这样的就够了，只要可以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用彼此的全部相爱，构筑起我们最后的防线。这防线密不可破，任谁也侵入不进来。就算是宇智波佐助也不行。春野樱这么相信着。并且一直坚信着。

　　在平静而温柔的日子里，春野樱退去一个军人的束缚。女孩本身的柔美与可人散发出来，让她周身更有了几分女人的娇柔和妩媚。这样的她让人着迷。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爱你了，因为你有他们都没有的东西。

　　在春野樱轻声啜泣想起村子里那些孩子们的时候，宇智波鼬温柔的从身后抱紧她，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吐息在她耳畔轻声说：“别难过了，樱。即使我们有了一个孩子，却不知道能不能给他幸福。”连我们，也都紧紧只有这微小的一切了。
　　春野樱点点头，转过身来把脸没入他的胸口。
　　我还有你，我只要你。
　　我们逃走吧，越远越好。
　　宇智波鼬沉默的摇摇头，春野樱跟着叹息了一声。
　　他们都一样了解宇智波佐助。如果他想找到他们，他会翻过每一寸国土。如果他们能平安，故事也许就能就此画上休止符。

　　只是宇智波鼬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他如果有了执迷的东西就会不顾一切，而他们两个恰好成了众矢之的。
　　当恨的尽头和爱的尽头拼凑到了一起，宇智波佐助除了癫狂之外对他们无以为报。他要他们不得好死，不，他要让他们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感受痛苦。
　　好痛苦，你们为什么都背弃了我？
　　你们不可以背弃我，就算世界毁灭，你们也要和我一起毁灭。
　　宇智波佐助当然不会料想春野樱有一天会嘶声竭力的对他咆哮，“下地狱去吧！”她朝他吼着，“我不要跟你死在一起！你自己下地狱去吧！”

　　9楼
　　这是一场噩梦吧，快点让我醒来，不要再让我独自煎熬了，樱。
　　我为了你重新整理了这个世界，你怎么能在我们已经就要看到出口的时候离开？这条路原本就是单行道，我已经划定了我们的路线，只要你陪着我一直走到尽头就可以了，你怎么能在就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离开我。
　　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你也让我生气了，我都准备好背弃一切了，为什么你还不肯回来。
　　你真的惹我生气了，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们。
　　你们所作所为要用十倍百倍来偿还，这是你们伤害我的代价。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回到全心全意爱着的时候。
　　Come back when you can.
　　But，when？
　　你怎么都不回来。
　　But，why？
　　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来。

　　宇智波鼬又接了新的任务。
　　他已经不再出那些大的任务，那样太危险，樱会担心。
　　但是他也得做点什么来维持家用，他的小妻子得到他精心的照顾。
　　像所有的夫妻一样，宇智波鼬出门的时候得到妻子的亲吻，她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宇智波鼬吻在她光洁的额头，“我会尽快回来的。”
　　Come back when you can.
　　Every moment，we're together.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