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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乔治·韦斯莱 ...

  •   呼的一声,哈利从壁炉里摔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怎么习惯飞路。他正随手弹着肩上的炉灰就听到韦斯莱太太从厨房传来的声音,“是哈利吗?太好了!终于有个人回来了!我一个人都忙不过来了!到厨房来,亲爱的!”
      哈利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只有一棵被装饰的乱七八糟的圣诞树孤零零的塑在墙角。
      他来到厨房就看到几乎和客厅里的圣诞树同样糟糕的韦斯莱太太正同时指挥着好几口锅忙活得晕头转向。他快步上前救下快要糊掉的奶油和酱汁,韦斯莱太太则赶紧把烤箱里的蛋糕取了出来。
      看着因抢救及时而没有毁掉的食物,两人都舒了口气。韦斯莱太太嘟嘟囔囔的把每样东西都归置在它们该呆的地方:“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亲爱的。所有的人都不在家,我一个人都快忙疯了!”哈利帮着收拾好烤箱:“金妮他们呢?”
      韦斯莱太太耸了耸肩,埋怨的念叨着家里的人:“部里有紧急任务,金妮和亚瑟被叫走了。罗恩要训练,赫敏得赶稿子,乔治店里太忙,珀西在德国忙工作不回来了,查理帮朋友照顾一条快要生产的母龙,哦,梅林!蛋糕还是烤得有些过头了!”韦斯莱太太气得挥舞了一下魔杖,“比尔和芙蓉则说去年在这过节,所以今年得回法国。哦!大家都长大了,都不需要这个家了,是吧!”
      说着说着,韦斯莱太太的语气就委屈得带上点哭腔,哈利赶紧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尝试着安慰她:“不,莫丽。大家都非常爱你,如果不是工作,我打赌他们都愿意呆在这世界上最温馨的房子里,而不是去跟飞天扫帚或者龙纠缠。”“真的吗?”韦斯莱太太抬头望着那双沉静的绿色眼睛慢慢平静下来,用袖子随便抹了抹脸颊,然后突然意识到在晚辈面前耍小孩子脾气是多么的让人尴尬,就伸手把哈利推出厨房,让他去客厅休息。
      反正他也帮不上忙,于是哈利就听话的走开了。
      等他把客厅的圣诞树收拾的差不多像样的时候,韦斯莱家的人开始陆续回来了。罗恩结束了训练,回来后和哈利打了个招呼就歪倒在沙发上再不愿动弹了。赫敏回来之后和哈利打了个招呼,就训斥自己的丈夫去洗澡更衣,然后转身去厨房帮韦斯莱太太准备晚餐了。罗恩无奈的起身上楼。
      “哦,是谁动了我的圣诞树?”哈利回头就看到乔治站在圣诞树前一脸哀怨。“是我。哦,对不起,我不该动它是吗?”“不,伙计,我只是开个玩笑,不用担心。”乔治的脸立马又变得笑容满面,“看我给你展示一下我学的新咒语。”他抽出魔杖抖了抖,结果圣诞树的顶端突然着了起来。哈利立马招来清水浇灭了来势凶猛的火焰。
      “哦,糟糕!本来应该是火花开在圣诞树上,但绝不会烧着树的!”乔治沮丧的抓抓脸,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算了,等我去给你拿我们的新产品,包你一玩就爱不释手!”哈利看着他突然幻影显形,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
      弗雷德离开之后,乔治抑郁了很久,待在两人的卧室,不出门,不跟人说话,甚至不怎么吃东西。就在大家着急的考虑是不是把他送去圣芒戈时,他奇迹般的又恢复了。
      像以前一样讲笑话,像以前一样恶作剧,像以前一样热衷把戏玩具。可还没等大家完全放下心来,新的问题就出现了。再迟钝的人都能发现,乔治的笑话越来越不好笑,乔治的恶作剧越来越糟糕,把戏坊几乎没什么新产品,甚至连乔治的魔法都打了折扣。
      而最让人痛苦的是,现在的乔治在和人说话时总会不停的左右侧身,若前半句用有耳朵的那面对着你,后半句就会用没有耳朵的那面对着你,就好像他一会儿是乔治,一会儿是弗雷德。韦斯莱太太曾因此哭了好久,但大家除了默默的配合他,此外都无能为力。
      很快,金妮跟韦斯莱先生也回来了,哈利匆匆的吻了吻金妮,和韦斯莱先生握了握手,就开始帮着摆食物和餐具。
      一家人热闹的围着桌子边享用丰盛的圣诞大餐,边热烈的讨论着明天查理火炮队和阿波比飞箭队明天的比赛。罗恩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天他们火炮队一定能大获全胜,金妮和乔治则都看好飞箭,这让罗恩非常气愤。他又转变矛头指向赫敏,希望她的报纸能为火炮队做一期专访,赫敏则不耐烦的表示她正在追踪的麻瓜伤害案还没有结束,顾不上毫无意义的魁地奇,结果使罗恩更受伤害。
      “那个该死的白鼬连毕业了都还跟我作对!”罗恩咬牙切齿的跟哈利报怨,哈利虽觉得这跟本不关马尔福的事,但还是义气的支持了他,罗恩才哼哼唧唧的好受一些。
      因为明天的比赛,晚餐吃过之后大家就早早的散去,回房间休息了。
      哈利和金妮替韦斯莱太太收拾完厨房,又依偎在沙发上聊了会天,疲倦的金妮也想睡觉了。
      哈利把她送回房间,金妮点起脚尖给了他一个温柔缠绵的晚安吻,才恋恋不舍的关上房门。哈利轻轻擦擦嘴唇,转身回厨房倒了杯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夜色,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整个院子,跟那晚一点都不同,哈利攥着杯子发呆。
      夜色越来越浓,哈利回过神来,准备上楼睡觉。不经意间他撇见有个人坐在院子里抬着头看星星,他扶正眼睛仔细看,发现那个孤独的身影竟然是乔治。他想了想,从柜子里抽出两瓶火焰威士忌,推开了门。
      快走近的时候,乔治听到了声响,转过头来看见了哈利,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嗨!哈利!你也还没睡啊!我正在思考明天火炮队的赔率,怎么样,有兴趣压一把吗?”
      哈利没有回答,沉默的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瓶火焰威士忌。看着那瓶固执的一动不动的停在自己面前的酒,乔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那双清澈平静的绿色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即使乔治故意没有他看,也能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着自己,不是责备,也不是怜悯,只是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安宁,无色,无味,清凉却又温暖。那双绿眼睛好像散发着这世间最独特的魔法,在它们面前,任何伪装都无处遁形。重新恢复成原先的面无表情,那个唯一活着的双胞胎兄弟接过酒瓶,狠狠喝了一口。
      乔治没有再说话,哈利也沉默的陪着他,两人无声的喝酒。
      “我想离开。”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治突然开口,声音里全没了平日的活泼和俏皮,只剩下让人血液冻结的清冷和空洞。
      “去哪?”哈利抬头望着星空。
      “不知道,也许北欧,也许非洲,也许南极。”乔治的眼神越来越涣散,“战争最惨烈的那段时间,我和弗雷德一直在商量,战争结束后我们一定要去环游世界,去探访著名魔法师的故居,去解密麻瓜世界里的旷世之谜,去寻找这世上谁都没有见过的地方,把被那些混蛋浪费的美好时光全都加倍补回来。”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可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这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梦想,不知所措,原地踏步。”
      “有时候,我故意把自己当做是弗雷德,我让所有的人都叫我韦斯莱先生,以为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可每次突然照到镜子,看到那缺了一只的耳朵就会一惊。”他伸手摸索着没有耳朵的黑洞,“如果不是这个,也许我就可以骗自己,骗你们,骗所有的人,死去那个的是乔治,活着的才是弗雷德,倒霉的弗雷德。”
      哈利微微侧头,看到一行清泪划过月光下昏暗的脸庞。
      “失去了弗雷德,我好像就再也走不进未来的时光了。”
      哈利垂下眼,用手指轻轻抚摸右臂上的疤痕,十年前的伤口如今早已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如同额头上那道闻名世界的闪电。
      夜,依然很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乔治·韦斯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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