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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三次握手 ...

  •   让最后一件袍子自动叠好摞进箱子,德拉科抖动魔杖盖上整理好的行李箱,坐到旁边的扶手椅休息。轻轻的把头靠在椅背上,用指肚慢慢轻抚扶手,自从哈利来过之后,他就更喜欢坐在哈利坐过的这把椅子上,模仿他醉酒时的睡姿,回味他呼出的酒香。
      “你还真是愚蠢啊,波特。竟然敢在自己死对头的家里喝醉、睡着。”第二天哈利酒醒之后,就看到德拉科站在明媚的窗前讽刺自己。
      哈利揉揉因宿醉而疼痛的太阳穴,笑着望向德拉科:“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灿烂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刺痛德拉科的眼睛。
      “幼稚的格兰芬多!”德拉科再次在心中冷哼这句自己重复过无数次的话,嘴角却忍不住的轻轻翘起。
      他在扶手椅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瞄到桌子上的报纸。一堆《预言家日报》,一堆《凤凰周刊》,两份报纸就自己的新工作唇枪舌箭争执了几个月,在社会上也掀起了一小股舆论风波,后来甚至有球迷在自己的比赛现场朝自己扔烂番茄。不过这些德拉科都不太在意,这种事他又不是没经历过,况且最难熬的时候自己都熬过来了。
      德拉科站起身把报纸统统扔进燃烧的壁炉,只留下那张洁白朴素的卡片,上面写着救世主多管闲事的无聊安慰,德拉科把它折起塞进胸前的口袋。
      挥动魔杖让行李箱飘在自己身后,德拉科准备动身前往霍格沃茨,两天前他离开球队,今天是他去新单位报到的日子。
      走到走廊,路过卢修斯的画像,德拉科顿了顿脚步,“父亲,我走了。替我照看好妈妈,有事可以通过霍格沃茨的画像找我。”卢修斯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点了点头。
      当德拉科快要走下楼梯时,听到身后传来叹息的声音:“也许,我这一生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送你去了霍格沃茨。”德拉科没有回头,继续下楼。
      到了客厅,发现纳西莎难得没有呆在书房。其实,新工作使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母亲,他曾提出让母亲和他一起去霍格沃茨,但纳西莎则更愿意留在她和卢修斯一起生活过的庄园。
      德拉科上前抱住自己的母亲,眼神里流露出罕见的温柔:“照顾好自己,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纳西莎拍拍他的后背,把他扶正,右手抚在德拉科的胸口:“不用担心,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德拉科眨眨眼,轻吻母亲的面颊。
      回头环顾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然后果断的转身出门。

      德拉科幻影显形到霍格沃茨的大门外。抬头望远,霍格沃茨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高高的铸铁大门,顶着带翼野猪的石柱,明媚的辽阔操场,美丽的古老城堡,仿佛那场至今都还在人们心中散发着血腥味的大决战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就是霍格沃茨,古老又年轻,既沉淀着千百年的陈年往事,又迎接着眼前的旭日朝阳,仿佛那历尽沧桑的城堡是被无尽的历史雕琢而成,又好像一切的时光都无法在这流逝过太多岁月的墙壁上划上印迹。它就这么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铭记着一切,也遗忘着一切......
      德拉科迈步上前,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六年了,自己六年没有踏上过这片土地了。踩在柔软舒适的草地上,一股暖流从脚底渐渐涌起,一直漫延到指尖,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苏醒过来。深深的吸了口气,熟悉的青草味灌满肺部,一种久违的活力充满了整个身体,德拉科觉得自己从多年的沉睡中复活了。
      踩着城堡的石阶,德拉科发现有个人等在门厅,看他沉稳的姿势,应该已经站了很久。
      德拉科走进门厅,那个人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一只手伸了出来,静静的等在那里。德拉科望着那只悬空的手,这场景真是陌生又熟悉......

      “最后的战役”结束之后的那一年是最难熬的一年。本来纳西莎不希望德拉科再回霍格沃茨了,战败的黑巫师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谁都知道。
      但德拉科躲在自己房间里,轻抚着自己的山楂木魔杖考虑了一个晚上。
      这根魔杖是在德拉科一家被释放回家的那天晚上被一只陌生的猫头鹰送来的。不是白色的雪枭,也没有一言片语的纸条,但德拉科知道是谁。他把失而复得的魔杖狠狠的扔到房间的另一头,呆愣了很久,又立刻慌张的把它拾回,小心翼翼的查看是否损坏,然后抱着魔杖哭了整整一夜。从那天起,德拉科就习惯把魔杖放在自己的枕边才能安心入睡。
      第二天早晨,德拉科向父母声称自己坚持要回学校读完最后一年。
      重修七年级的日子特别痛苦。斯莱特林人数骤减,很多学生都没有再回来,包括高尔,包括潘西,能算的上朋友的只有布雷司还在。
      面对另三个学院前所未有的仇恨情绪,斯莱特林变得清冷而低调,再没了以前的飞扬跋扈,霸道嚣张。而在别人眼中罪恶滔天却不知道用什么肮脏手段躲过阿兹卡班命运的马尔福,无疑成为众矢之的。
      德拉科经常在校园里遭遇无缘无故的恶咒偷袭,而路过的学生除了叫好欢呼再不会有别的举动。
      刚开始,德拉科总是激烈的反抗,马尔福家族就算再怎么落败,也不能沦落到任人欺负的地步。但是没了身后的两个保镖和偏袒自己的斯内普教授,德拉科受到的伤害越来越多。
      渐渐的,自己也有些支撑不住了,德拉科开始习惯躲藏,没有课的时间就呆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
      可得不到发泄的战争受害者们总会找到他的。有一天,在下了魔药课的路上,德拉科被四个七年级的赫奇帕奇男生堵在了走廊。一番恶斗之后,因寡不敌众,德拉科摔倒在地,一个男生面目狰狞的靠了过来,想继续施恶咒。
      “盔甲护身!!!”
      一声大吼,一道红光,那个男生被震的向后摔去,一个身影挡在德拉科身前。
      “你们在干什么!!!”那个声音愤怒又震惊。
      “波特?”那个男生看清来人,变得有些忌惮,但还是逞强站了起来,“不关你的事,波特。你让开!”
      哈利把德拉科护得更紧了:“不关我的事?你们四个人欺负一个还好意思说不关我的事!!!”
      那个男生似乎被激怒了,不管不顾的咆哮起来:“他父亲杀了我叔叔!我要让这些该死的食死徒付出代价!”
      哈利冷冷的挡开他:“战争已经结束了,暴力也应该结束了!”
      男孩的声音变的有些凄厉:“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犯了这么深的罪孽还能逍遥法外我却不能动他们分毫!就因为他们家有钱!他们家关系多!那凭什么我叔叔就该死!凭什么!!!”男孩泪流满面,周身散出一些零乱的气流。
      “除你武器。”哈利轻轻缴了对方的魔杖,男孩已经有些魔法失控了,他走进男孩按住他的肩膀希望他镇定下来:“你叔叔不该死!没有人该死!我也在战争中失去最重要的亲人,甚至比你还多,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为了这场战争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所以我们不应该制造更多的伤害,不应该让这份悲痛再过分蔓延。我们好好的活着,那些在天上看着我们的人才能安心!”
      在哈利纯净深邃的绿眼睛的注视下,男孩渐渐镇定下来,虽还在抽泣却已不再失控。哈利把男孩的魔杖递给旁边的罗恩,并让他带男孩去找庞弗雷夫人,男孩的朋友们立刻跟了上去。
      他们还没走远,哈利突然又高声开口,“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也告诉所有的人,”绿色的眼睛凌厉的扫了一圈围在旁边的各院学生,“马尔福通过了威森加摩的正式审判,由我出庭作证,如果有人对审判的结果和公证性不服,可以去找魔法部。但请尊重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他和你们一样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男孩和他的朋友们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了。围观的学生也陆续散去。
      哈利转身,走到德拉科身旁,弯下腰伸出右手,脸上的笑容明媚又温柔。
      德拉科恍惚的想起八年前的火车上,自己也是这么伸出右手,等待着另一个人,可那只手就那么一直悬在汹涌而去的时光里,被人遗忘,没有人牵起。
      他躲开那只悬在自己面前的手,艰难的爬起来,拍了拍粘上灰尘的袍子,匆匆走开了,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那个笑容。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自己回头,但他感觉得到,那道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那天之后,学校平静了很多,一直以来的仇恨情绪好像被压制了下去。麦格校长也做了几次和平相处拒绝暴力的全校讲话,让男女学生会长和各院级长监督负责。
      德拉科和其他斯莱特林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现在,那只被自己无视的手再次固执的悬在自己面前,毫不退缩。
      德拉科怔怔的盯着,然后慢慢的伸出自己的右手,与之轻轻相握。那只手大力的回握,好温暖。
      德拉科抬头,看到笑容灿烂的哈利热情的对他说:“欢迎回来,德拉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三次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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