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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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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苏砚看了看影像模糊的镜子,不明所以。
“看不见么……?”见他的反应,苏笙便内心便已知一二,继续观察地上的水渍。
镜子的光反射到水面上,红色的水忽然沸腾起来,紧接着整片的水都如煮沸一般,蒸腾起白烟和气泡。
“呃,这是……?”苏笙怔了怔,气泡碎裂的劈啪声不绝于耳,如同被烤焦的蚂蚁所发出的细微炸裂声。
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便被苏砚扯到了一边,他皱着眉,一副无处发火的隐忍模样:“你又招惹了什么?”
“……不太干净的东西。”苏笙也未料到此时的变化,但他能肯定的是,这绝对是不可常留的危险之物。
两人正错愕之时,唐牧已经被魍魉提着衣领扔进了庆麟殿。
魍魉嫌他走的太慢便施展轻功,一路拎着他飞檐走壁。本就恐高的唐牧此刻正惊魂未定晕头转向,进门看见的,却是太子那张密布着血脉的脸。
震惊之下,他几乎忘了行礼,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太子你……”
苏笙平静的将十指放置唇边,示意他啜声。
于是他未说完的话便被堵了回去。
“他怎么了?”苏砚看出了他的惊讶,以质问的语气冷声曰。
唐牧看了看神色自若的太子,欲言又止。
“本王在问你话,听不见么?”苏砚的声音更冷了。
“我没什么。”在唐牧受不了“拷问”而全盘托出之前,苏笙适时开了口,指着地上殷红的水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先来看看这个。”
唐牧这才看见遍布在地面上的“血河”,浓郁的血腥味冲得他皱了皱眉头:“这是……血?”
“应该不是。”苏笙握住镜子,找一个避光的位置,示意他蹲下身看镜中的影像。
唐牧脸色一变,声音中都有了丝丝颤意:“这是……血虫?”
“什么血虫?”见他脸色不善,苏笙也预感不妙。
“巫族的蛊毒,原本沉睡无害,多被藏于粉黛之中,遇水即活。”唐牧不由分说的抢过镜子,让它离水渍更近几分,神色沉重的指着其中蠕动的虫子:“此蛊以怨极之人的血炼成,并埋于中蛊之人的血中,因此得名。中蛊之人不能见光,否则被毒蛊侵蚀之处,皆刺痛如万针穿心。”
苏笙向着镜子望去,细细观察,在翻腾的红色中能隐隐看见纤细如线的虫子。
这东西在脸上……还真够恶心的。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抬起头的时候,其余三人都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苏砚叹了口气,挽住他的胳膊将他扯了起来,冷声问:“他中蛊了?”
“中蛊的不是我。”刻意打断他的话,苏笙握起了他的手,眼眸平静中透出一丝坚定:“是你。”
“我?”苏砚挑眉望着他,明显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此蛊虽藏于粉黛之中,却会移向与之间接接触过的人。”苏笙蹙眉摆弄了他的手良久,方才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唐牧:“对么?”
明显威胁的语调,唐牧叹了口气,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这种说法也并无道理,但这蛊毒的可怕之处在于,它并非会像接触之人转移,而是传染。
苏砚自然将两人的互动看入了眼里,太子的脾性他深知,若他不想说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撬不开他的嘴的。意识到这点,他也就顺势移开了话题:“此蛊可有解?”
“这……恕下官无能,暂时还不知此蛊的解法。”巫国的蛊术一向古怪繁多,若想调查确实不易,唐牧心里也并没有底。
“……有办法吧查么?”苏砚的神色冷了几分。
“若能找到下蛊之人的话……”唐牧顿了顿,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太子,目光又沉了下去:“或许能有办法。”
苏砚饶有兴致的打量了身边的人一会儿,继而眯起眼睛冷笑曰:“太子,既然本王也已经中了这蛊毒,也便不能置身事外了。今天到过你庆麟殿的人,到底同你说了什么,可否当着大家的面告知一二?”
虽然说是询问的语气,但苏笙却听出了一丝命令的意思。他并没有回答,反而无视了对方,直接问向唐牧:“这种蛊对生命有危险么?”
“暂时不会有。”唐牧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太子那斑驳而诡异的脸,犹豫着说:“这是巫国为了控制犯人而养的蛊,既是为了控制也便不会让人轻易死亡。但……这蛊毒若是疼起来……生不如死。”
“暂时……没危险么?”咬重了前面两个字,苏笙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下来。既然苏砚暂时不会有危险,那他们就有解开这蛊毒的时间,而且他的蛊虫在手上,只要用布缠上遮住光就好。思考着,他已经不知不觉将想法自语般的说了出来:“那就先让他疼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