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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N区活动文]海 市 蜃 楼 ...
——Something about the boy named L
第一页 “简”历
姓名:L·LAWLIET(エル=ローライト )
生日:1979年10月31日
年龄:26
身高:不详
体重:不详
职务:待考
生平:出生地不详,幼年曾居于英国XXXX孤儿院,“毕业”后不知去向。
就读学院:东京大学
其他:不详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份令人难以置信的资料,编辑坚定的脸让我更加难以置信,于是它就真的难以置信地难以置信了。
“我有问题要问你……”我颤抖着说,上帝作证,我不是故意的,“这就是我要做的人物专访的基本资料?”
“没错。”
“强人所难啊你,这点资料,我对门口那只流浪猫的了解程度也比这多啊!”上帝作证我是正确的。
“拜托!我找齐这些就已经花了最大精力了好不好!”编辑筒子也没好脸色。
“我不干!”上帝继续作证,我是认真的。
“……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
“你还想不想在这行混了?”
“……”
我拍案而起,这张薄薄的纸页轻飘飘地飞了起来,被我一把抓住。
“干!当然干!”
上帝作……哦,上帝已经懒得作证了。
至少得把资料充实一下,我是这么想的,喂,那个谁,回来给我作证!
第二页具象化
“未来的达芬奇同志,帮个忙……你听见我的话没?……喂!说你呢!别吃鸡蛋了!”某女转过身,任谁都会觉得天下没有比此人更不像达芬奇的人了……
“指派你一个光荣任务,”我将手中的资料拍在桌上,无奈只有一张纸SO毫无气势……“根据现有资料,将此人给我画出来。”
(咣的一声,此人倒地不起)
然而为了那句“达芬奇”(人家的偶像就是这么另类= =), N小时后——
“这这这这……不是我前天拉你看到的那帅GG么?!”
“不是啊,我明明还加了黑眼圈。”对方斩钉截铁。
我无语了整整一小时……好端端的帅哥就这么毁了,上帝作证(上帝跑了),一开始偶的确是这么想的。
无论如何,第二页搞定了= =
第三页蛋糕店
肚子饿了怎么解决?
答案一:回家做。得分:30。评价:都速食时代了,又不是妈妈桑;
答案二:饭店。得分:60。评价:居然敢以身试如今的饭店(星级除外),勇气可嘉,勉强算你个合格吧;
答案三:蛋糕店。得分:90。评价:终于开窍了,如今蛋糕的味道绝对与其他食物成反比(其他食物味道如何变化请往上看);
答案四:东京涉谷的蛋糕店。得分99。评价:还能有什么评价?志同道合的朋友!握手!
众人:还有一分捏?
本人:因为……为什么我不是蛋糕店店长啊!~~~~怨念ING~
众人:……走吧走吧,大家走吧= =
然而我认为理由足够充分,比如,如果我是蛋糕店店长,就不怕邂逅不到那个叫“L”的家伙……
我来到了熙熙攘攘的涉谷大街,所有同事都对我换乘几部电车,千里迢迢只为解决温饱问题十分不解。其实我的哲学很好理解:1、辛勤工作就是为了高质量生活;2、自古以来,英雄者,所见略同。
果然。
一进门我就撞见一个空前诱人的草莓蛋糕——
“你说定货人啊?恩……”店员疑惑地看看我,低头翻找起来,“有了,署名:流河……”
“能不能谈谈定蛋糕那天你对他的印象?”真不愧是专职娱记,我迅速掏出空白纸页一张(那边那位MM,不要这么激动,又不是死亡笔记= =)。
“恩,他从进门开始眼睛里就只有蛋糕。”
“长相?”
“还算清秀的一个,虽然头发极乱还有黑眼圈。就像……这个——”他指的是左手边一只熊猫玩偶。
我寒……
“衣着?”
“白色棉布体恤,其他忘了。真的洗的很白,就比如……”
“好了好了……”眼见着他向一桶奶油指去……不对,是招贴画上的一头奶牛(……)我对他的比喻已经失去了信心。
“后来?”
“他买了本店全部的新品种蛋糕,说是拿回去和朋友一起吃,还定了这个。”
“再后来?”
“都四天了,他还没来。”
“最后?”
“你看着办。”
最后,我抱走了这个蛋糕,坐在地铁站里吃光光。
资料的第三页沾上了一点奶油。
第四页东京大学
今日第14班地铁,直接开往东大。跳上。
计划一:成功避开各路监视器,翻墙进入学校档案室。
L……L·LAWLIET……我辛勤劳作了数小时。
结果,查无此人。
计划二:随机抽样调查。
吓跑N位莘莘学子之后(我有那么像劫匪么= =……众:你选址在这种阴暗小巷里,想不误会都难),值勤老师赶来之前,我终于拦到两位比较镇定的MM——
“你好,我是XX报社XXX部门XXXX专栏记者……”我迅速抽出第三张白纸……
“我们是黑白无常摇滚乐团……不对,你有何贵干?”黑衣服的那个不客气地问。
这年头的学生啊……
“认识一个叫‘流河旱树’的人么?”
下一秒,我本能地跳开,还以为有什么镁条之类的东西突然自燃了。定睛一看,闪亮亮的白色火花正是从那个白衣女孩眼里冒出来的……她一改恬静温柔的外表,开始口若悬河(“河”大概是指口水= =)。
现在的学生啊……
“好帅丫好帅丫好帅丫帅哥就是不同凡响惊天动地气吞山河……”
“Stop!” 情急之下我连国语都忘了。得,这位敢情是国文系的,不敢争锋,“归纳一下,OK?首先:外观?”
“他XXXXXXX(省略近百字)的一头乱发,那叫有个性;XXXXXX(再省近百字)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色,那叫没人性,哦不,那叫有特点;考试成绩永远是第一;平时安静地都没有存在感,但一到网球场上……”此人滔滔不绝,持续升温,估计离自爆也不远了。
“他家几口人?”我好心帮她降降温。
“呃?”
“答案:一共三口,他爸他妈和他姐。”这么冷的笑话总该听得出来吧?
“是这样啊~我离他又近了一步啊~”望着热泪盈眶的某人,我终于确信此人的脑细胞已经烧完。
“唉~最后一个问题,他和同学都不熟是不是。还是请回忆一件他的事。”
“有一天她看见他又在咬手指,”黑衣女冷冷插嘴,“就鼓足勇气上去说:‘同学,手指上细菌很多的。’他很高兴地说:‘目前是七十五万三千七百六十四个。谢谢XX同学!’这个HC还在感动于他居然记得她的名字,那家伙已经走远了,一边继续咬手指……”
上课铃响,白衣飘走。
“你好,我是弥海砂,”黑衣女孩不仅没走,还突然像换了个人,活泼开朗起来,“现在我要去上课,想知道关于流河的事,欢迎来这里找我哈~”说罢光速写好一张纸条,硬塞进我手里。
怎么突然……热情过头了吧?还是脑子也坏了?我莫名其妙地接过,告辞走人。
手机铃响,对面是编辑筒子郑重的声音:“紧急通知:本报社决定暂时停刊,全员赴英国渡假一星期!”听听这语气,还以为埃塞俄比亚难民紧急避难呢。
公款旅游,何乐不为?不过,这调查……
寻思间,我没有注意到刚才那名叫海砂的女生并没有回去上课,而是拐进了一条更偏僻的小巷……“喂?月?是这样……我已经把你的地址给她了。”
第五页孤儿院
英格兰就是不一样,徜徉在比东京新鲜N倍的空气里,我穿过一片密林(迷路所至……),信步登上一座不高的山冈,几幢矮矮的石头房子便映入眼帘。
采访的过程就不那么顺利了,一个长相委琐的大叔狐疑地看着我,把我带进了院长办公室。那个唯唯诺诺的老头居然是院长?!
随后我就认识到从事物的表象来推测实质是不对的。那老头一听到“L”,瞬间完成从人到超级塞亚人的漫长修炼过程,以光速把我推回大门口:“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我年老体弱”——我在疾风里发觉,他的腿动得比超大功率发电机都快——“外加耳朵不好使,这里除了一群小朋友什么都没有,你哪里来哪里去……”声音连人影一并消失。
揉揉摔疼的胳膊,望着紧锁的铁门,无奈地承认干这行需要勇气。
“这里除了一群小朋友什么都没有”干吗还这么心虚,太假了吧?恩?等等……小朋友?
想到祖国的花朵诚实善良的小脸,我的脸上不觉露出了一抹狞笑。
——翻墙这种老本行不足道也,于是描述省略——
第一眼看到的生物趴在地上,毛发卷卷的,一身纯白色(有位MM十分激动地站起来,这不是——)
“网球!”一个金发小鬼“刷”地从我身边掠过(这个孤儿院都属火箭的么?),挥着一袋狗粮,“你的午餐在此,跳不够高就吃不到啊!”
我……
他抬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默默……
他也默默……才怪。
“你是人是鬼?”转为警觉,一双猫眼瞪人时格外恐怖。这就是诚实善良滴祖国花朵?心中美好滴画面裂开一道缝。
“啪嗒”,不离手的宝贝笔落地的声音。
“得”,恩?什么声音?原来是俯身去拾的时候口袋里掉出一物。
喂,别装了,是什么东西,地球人都知道啊~能在梅洛大人面前主动落下的,除了巧克力也只有巧克力了= =
所以,我要下工夫的是定语,这是一块中国带来的巧克力……也就是说,新鲜的事物虽然不等于新事物但还是有足够吸引力的,尤其是面对一个猫眼睛小孩。
“我在搜集关于‘L’的资料,如果你认识他(你肯定认识),就告诉我他的情况。”奸笑中,“作为回报,我会把——”
“巧克力,我要!”突然觉得他XXXX的专注眼神像极了某个人。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我要巧克力!”果然,置若罔闻。
“我偏不给,除非告诉我L的资料!听到没有!”两个别扭的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我敢保证,我的眼睛比他大!(众人:……)
“切,不就是L么,说就说。”
纸、笔瞬间出现在我的指间(果然,进了光速孤儿院自己也光速了= =)。战斗状态启动。
“他……”
“你确定你要说么。”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头,第一感觉是一座冰山以光速(=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门口。
“我不知道你是谁,你的来意。不过,我想罗杰老头应该可以判断。”我的眼前准确浮现出超级塞亚人形态的院长SAMA……
“诚实善良滴祖国花朵”画面彻底粉碎TAT
………………
冰山冷冷地看着我,开始卷头发……
猫眼痴痴的望着我——手中的巧克力,只差口水三千尺……
我……
………………
认输?什么冷笑话!
“咳、咳,我……当然是L的朋友。”
两道怀疑的目光,不,是四道。
“不信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近况。” 最初那份“简”历是用来干吗的?不就是用来发挥的么?
于是开始东拉西扯。
“L·LAWLIET(简历上有)上个月的25岁生日(资料+迅速推算)买了一只三层的草莓蛋糕(胡编ING~)。因为他经常不去学校,校长差点开除他,幸亏他网球打得不赖(现学现卖很重要)……这小子的黑眼圈又加深了,头发更乱了。但他说终于有进展了……”
“什么?”两人齐齐一震。
果然是小孩,就是好骗。哎?等等,好象有料!
“L最近在做什么?”突然袭击。
“追捕基拉咯。有什么进展了?”
“恩……好象锁定了目标……但是没有证据……”我怎可能知道,其实只有这句话是切合实际的。
“是谁?”非常有默契的同时,然后敌意地对视一眼。
天呐,我知道才怪……
“那个……他没说……对了,你们……”迅速转换话题。
“L的继承人。”白衣服的那个静静地说,坐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比身体还巨大的拼图……寒……他怎么装进口袋的……
金发的那个忽然有些失落,但随即大笑起来:“我怎么可能输给这种家伙。”
“哗啦啦”,拼图一块块落地,散开来。
窗外有招呼声:“梅洛!出来踢球啊!罗老头闪了!”金发应了一声,向门口跑去,当然,不忘从我手中夺过中国来的巧克力,做个鬼脸。
啪嗒、啪嗒……“你下次见到L”……啪嗒……“就告诉他”……啪嗒……“罗杰叫他回来看看。”……啪嗒、嗒。
最后一块图拼上,用时大概是35秒。领略了之前的光速,我终于习以为常。
他的眼神和梅洛凝视着巧克力的神色重叠,恩,真的很像他啊。
接下来的一切基本上是光速进行时:没怎么游玩,英国之旅就结束了(我强烈抗议,其他人则翻白眼说我大部分时间根本在梦游= =);没怎么颠簸,我们就回到了日本。
“我要去拜访一个人,请假一天。”我捏着纸条心想,编辑会同意才怪。
编辑果然对我大吼大叫,不过内容……“你小子的工作不就是闲逛么?(我伤了……)直接去就成了,还好意思请假!刺激我们早说!”这……这就是剥削工人剩余劳动力的现代资本家?……果然……我们要用发展的观点看问题……
而我,大概已经不可避免地因为某人蜕变成了工作狂。
第五页的资料上只有一句话:“继承人语:‘追捕基拉。’”
第六页夜神月
很普通的二层楼房子。门牌上写着“夜神”。
等等,为什么不是“弥”?我没看错地址啊~不太确信地上去敲门。
(5分钟后)开始有路人奇怪地看着我(众:不确定还敲那么久= =)。我还在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
“你再多敲会儿就可以打通了。”一个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头,发现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
“找我什么事?”
“我找弥海砂。”谁找你了?
“……”他额前的头发及时遮住了眼睛,“海砂还没回来,”掏出一个笔记本,“怎么称呼?”
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古老的方式——来客登记?“我等等她不就成了,哎,笔记本挺漂亮的嘛,给我看看。”伸出手去。
对方闪的幅度未免太大了点,以至于本子落在了地上,我拾起来,拍拍灰尘还给他,手指隐约触到了一张夹在里面的小纸片:“什么宝贝这么夸张。”
他不置可否。忽然一阵阴风刮过,我还听到楼里传来啃苹果的声音。哎,刚才不是没人么?怎么我敲了那么久的门,他都不出来开门?
太可恶了!我要让你知道54我的代价!
“那么夜神同学,你不请我去里面坐坐么?”我笑容可掬。
“啊,那是当然,”对方扬起了嘴角。
一开门我就愣在了那里。一个两米多的庞然大物杵在屋子中央,我抵住门框才没瘫倒……他的眼睛像灯泡——恩,灯泡没什么可怕的——毛像刺猬——恩,刺猬没什么可怕的——嘴咧地像东非大裂谷——恩,大裂谷没什么可怕的——全身结构像骨架——恩,骨架没什么可……才怪!啊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啊!(琉:拜托!我明显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苹果见了自动送上门来…… 作者:……)
“哎?你怎么了?”身后(幸亏是身后)的声音奇怪地问。
听他的语气肯定是不知道我看到了他不可能看不到我看到了那么结论就是我作为正常人不应该看到推理完毕。咳,真不愧是身经百战、九死一生(你过头了吧?)的特别调查员啊,小小自豪一下。
“啊~你家窗外的风景好美啊!”
“是吗?谢谢啊。”
两人同时望向窗外秋末萧瑟的街道,还有枝头最后几片枯黄的梧桐叶……
(十分无聊地坐在沙发上拼命找话题的两人)
“小姐你是什么专业的啊?”
“新闻。”我无聊地四下里看,为的是在不让他起疑心的情况下尽量看清楚那个……东西,毕竟作为记者善于发掘新奇事物很重要。
“那么请问尊姓大名?说不定我听说过啊。”此时的月在心里已经把海砂诅咒了一万遍:要不是她忘了注意这家伙的名字,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算了,不靠自己的实力我还做什么猪脚!
可惜我正在聚精会神地倾听琉克筒子吞苹果的声音,果然……连吞咽方式都和人不一样啊……哎?对面那个人说了什么?
“?”我疑惑地望着他。
“……”他再一次误以为我8好对付……
“恩,那个,弥海砂快回来了吧。”
“哦,突然想起来她要晚自习。”
“啊,太可惜了,没办法和她详细谈谈报社的工作了,说实话她上次寄来的稿子还不错,我们都很看好这个未来的同事呐。”
两个人很有默契胡诌八扯ING……
我起身欲走。
“啊,等等,海砂这样放弃未来的工作很可惜呢,不如留下姓名还有联系方式,她好跟你联系啊。”
“她有报社的联系方式诶。”我这种幕后调查人员不便透露姓名比较好吧?
“……海砂上次看见小姐你说想交你这个朋友,所以……”他笑眯眯的。
“好吧。九轩……九轩砂。”
“不是笔名?”
“当然不是,怎么?”
“没事,九轩小姐的名字很好听。”他在一本本子上写了几笔,想来是来客登记簿一类的东西,“再见啊。”
他身后传来“嘿嘿嘿嘿”的笑声,又一阵阴风刮过……妈妈米呀,那个怪物连笑都这么恐怖,我穿好鞋子,一刻也不想久留。
走出三四米的时候,我和一个女孩擦肩而过,她奔向我身后的人:“哥哥,我回来了!她是?”
我只管走我的路。
“来找海砂的。”他淡淡。
“怎么又有人……你和海砂姐姐还没确定同居关系哎。”
“好了,快进去吧。离六点还有30秒,《巨人X》要开始了。”
“啊……”女声渐隐。
我走在灰色的街道上,忽然一阵郁闷,今天这个假算是白请了,编辑大人难得这么痛快……我拿出资料翻翻翻翻……恩,这样,真的可以算是了解一个人么?第六页空白怎么说的过去,要不要写写这个叫夜神月的呢……他有个可爱的妹妹……她刚才说……
她刚才说海砂没和月同居,也就是说不住这里!
那夜神月刚才为什么……?!
……………………
那天是冬季常有的昏暗的天色,却有不少人看清了那个女子突然倒下时脸上震惊的神色,在下一秒变为一片空茫。
却没有人看到——“刚刚好,”倚门而望的青年收起表,进了屋,“我还以为她不会报真名的。”
没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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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温暖的白光,先是一点,而后弥散开来,覆盖视网膜的每一个神经末梢。再而后,我看清了白色的墙、白色的窗,白衣的人正向我走来……
正在为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天堂定居而窃喜,“天使”开口了:“醒了就把钱付了吧。”
“什么?天堂也要办绿卡?”
“你傻了啊?这里是医院!快去交医药费。”冰冷冷的声音使我第一次认识到——现实是残酷的,幻想是没用的。
现实:
我躺在一家破旧的诊所里,破旧到似乎急需从我身上榨取一笔修缮费。事实确实如此,当我几乎将身上所有的钱换成了一张天书般的小票后,一位清洁工告诉我,他们唯一给我灌下的一杯糖开水还是她泡的……
……Orz……
算了,想开点,在这样的情况下没被盗走包也算幸运了……要知道包里可还有手机和信用卡……想到这里,我伸手一摸,好家伙,包已经空了!
……Orz二次方……
算了算了,想开点,这种情况下人没事已经是万幸了……迈出诊所大门的一刹那,望着车水马龙的世界,我突然呆住了。我这是要去哪?对着满街的事物,我怎么也调不出它们相关的记忆!我、我是谁?
……Orz的N次方……
糖开水?貌似是治疗低血糖的啊……那最开始我为什么无缘无故躺在马路上?
“上帝啊!杀了我吧!”
(路人甲:“这是家精神病院嘛!我一定走错了。”)
天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云,甚至有一朵悠悠地飘到我面前,我烦躁地挥散了它,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晃荡。前面怎么又是马路,找辆开得快点的直接把我送上天怎么样?
“这位小姐,你有撞到我哎。”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啊?”疑惑地望过去。
那是一道光。那个青年感觉上整个儿融进了这道光里,那样的黑与白,纯净地宛如天地初开。他专注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令人莫名安定的力量。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把自己丢了,我可以帮你找回来啊。”将指尖从嘴角抽出,在虚空里点了两下,“味道,黑莓蛋糕。”
我很认真地开始考虑我的黑莓蛋糕的亲缘关系……
“我只接我喜欢的案子。”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你、你干吗?抢包啊!”“这是九轩小姐身上仅有的东西,不找这找哪?”他无辜的看着我。“……”
“恩,你怎么知道我叫九轩的?”
“看这里,”他指着那只帆布包的带子,“几天前不知是谁恶作剧,把这个写在上面了。”
那个人无疑是想写我的什么绰号,却被意外情况打断了,于是只留下这两个字,九轩……九轩?
“想起什么了么?”他打开包,皱了皱眉——包已经被搜刮地很彻底,差不多空了。
“九轩……这个名字是我的没错。但……”
他像是在包里发现了什么,神色由好奇变为震惊与复杂,又变回好奇。
我不理他,继续搜索枯肠:“但我还有一个名字……”
“哪个是真名?”他没头没脑地问了这样一句。
“……都是。”我肯定地说,“出生的时候父母各取了一个名字啊。一个日文,另一个……是中文来着。”
(暗箱操作中——砂:“喂,我的中文名是什么?”作者:“还没想好。你继续失忆吧!”砂:“……”)
“原来如此……死亡笔记也有无法杀死的人啊……”他用一种难以名状的口吻轻轻说。
“哎?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用两根手指从包里夹出装订整齐的几张纸,以光速翻动了两下,开口:“你在XXXX报社工作——这张纸的前一页被写了电话号码,看到印痕没有?涉谷西区的报社只有这一家;两周前你接到任务去调查一个叫‘L’的人,于是你请朋友画了一张虚拟肖像——很帅嘛;你去了东京大学,他的学校,遇见一个叫弥海砂的人——这张字条上的地址是夜神月的,如果你碰到的是他本人,他就不可能接受了你的采访还让你这么回去;然后你去了趟英国,航班号UY609——天气原因,昨天回到日本的只有这一班——到达孤儿院,见到了L的继承人。你损失了一块特别的巧克力——M是没那么好说动的——用了和‘L’有关的骗术——N就更加没可能——套出了‘继承人’以及‘基拉’这两个名词。回国后你按海砂给的地址找上门,对夜神月说出了‘真实姓名’,它立刻被……啊,然后你在回去的路上因为低血糖晕了过去,后脑神经轻微损伤于是患了失忆症。”
“……”
“最不可原谅的是,”他翻到第三页,“你吃了L定的限量版草莓蛋糕!”
他瞪人的样子还是很恐怖的。
“那么,只要找到那个报社,我的记忆就有希望恢复咯?”我终于理出点头绪,“呃,对了,我……”算了几遍,口袋里剩下的钱差不多只够一张到涉谷西的车票了,“……可能没有什么钱当酬劳哎……”
“我想想……一块香草慕斯就够了,别忘了让他们加点蜂蜜!”他舔舔嘴唇,在路边花坛上就座,像婴儿般蜷起双腿,安静地望着我。
不远处的蛋糕店里挂着一面大镜子,我看了看忽然发现不对劲——左颊处趴着一块不小的乌青。不是吧,居然脸着地摔了,差点破相……等等!脸着地为什么“后脑神经有损伤”?
答案:我根本不是因摔倒失忆的!
猛然间觉出了什么,我夺过刚包好的蛋糕就向花坛狂奔而去。
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是不愿告诉我答案的,即使失忆者在恢复记忆后不会再记得这一段,他依然没有全部告诉我。因为那个真相,下一次就会夺走我的生命而不仅仅是记忆。
我亦如此确信,此刻的茫然若失并不是他带走了那份调查资料,而是……什么呢?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位巡警走过来,温和的问我,他制服上的“POLICE”闪闪发光。
P-O-L-I-C-E,Light……L。正义同光一样永远存在。
“请问最近的地铁站怎么走?”
我不知道。
这一天是2004年11月22日。
世界第一的侦探,前任的L,死亡七天整。
在父亲的故乡中国,有这样一个古老的传说:人死后第七天会回来这个世界一趟,与他曾经的一切告别。但他只能与一个人说话,为他做一件事,而后便永远泯灭。
他没有回去总部找夜神月,没有回孤儿院与继承人话别,而是选择帮助我——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将她从死神那里拉回。破了,他一生中最后一个案子。
世界第一的侦探,L。
当我为了解这个人奔波于各地,也未曾想到。
我们注定相逢,注定离别。如同海市蜃楼没有痕迹。
有些事,再也不会知道。
·全文完·
郁闷的是插图没办法发上来,这篇文文原本图本并茂的粉漂亮……
写到最后那段的时候才发现这篇“EG”伪地不能再伪……但是我喜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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