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狼族的事Wolf Thing》向葵

27、第 25 章

　　我用力嗅了下法国的空气，有种回到家的感觉。“有嗅到自由和博爱吗？”旁边出现不协调的声音。

　　努力无视这位在机上已经烦了许久的人，拖着行李箱向最近的计程车走去。司机摇下车窗，是位穆、斯林教徒，“你好小姐，需求帮忙放行李吗？”他话都还没有说完就下了车。“是的，谢谢。”

　　爱德华没带行李就不用管他了，“麻烦你，到东马塞尔道，２５路。”

　　司机熟稔的抄小道捷径，“你是法国人吧小姐，听口音就知道了。”也许是怕气氛沉闷，司机首先打开话题。

　　我面带笑容回应，“是的，我是法籍美国人，在这边长大的。你的法语也很流利。”

　　司机顿了下才回答，“我是在法国出生的，父母很久就以难民身份在法国定居，我母亲是怀孕后，冒着危险忍着痛苦逃来的。我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

　　不知怎的我发现和这位司机很投缘，也许是他身上有种气质，像是有故事的人。我出于好奇，继续问道，“如果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当我没问过，只是你们有后悔过离开家乡吗？”

　　爱德华瞄了我一眼，对于我竟然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多话很不解，眼神中还慸点不爽。

　　“我是从来没见过家乡所以不觉得怎样啦，我父母也许有时会想念吧，但我也没听过他们说后悔，反而很感激，因为我们有饱饭吃，弟弟妹妹也能读书，也不用受逼害和战乱之苦了。”司机说着说着心情好像变得更好了。

　　开了接近三十分钟就到了，比我原本预计的快到，看来我有时间先去添置一些日用品和家具，感觉到时间充裕总是让人心情说不出的好。

　　“谢谢。”我向正在帮我拿行李的司机道谢，他抬头回我一笑，“我才要谢谢你，最近很少人愿意搭我的车了，因为恐怖袭击对他们的伤害太大了。谢谢你小姐，你是我今天第一单生意。”

　　他在道谢声中缓缓开走。

　　爱德华还沉默着，看得出他心情不太好，不过他仍然很绅士的为我拖行李箱。从２５路往前走一点，在第二个街口左转，马上就是托相熟房屋仲介订下的公寓，一切文件都已经事先处理好，只差亲身签租约。

　　房东是位中年妇人，瘦削的脸上有双精明的眼，脸形有点尖，有点像狐狸。她口气很亲切，不过一听就觉得是个聪明的女人，也很敏锐。在法国要有能力做房东并不容易，她也看上去就知道是个有能耐的女性。

　　签了约就放下行李去采购。离公寓约十五分钟路程就有一栋百货大厦，除了采购日用品也购置了一些家具和床褥，价钱算不上实惠但品质用料都很不错，特别是一张小巧的床上用桌子，很适合我这种喜欢在床上看书的懒人。

　　爱德华正用流利法语，与店员商讨请技工尽快上门组装家具，待他付了钱，我才开口，“你好像很乐意见到我离开福克斯。”

　　他一怔，“我早告诉过你，福克斯将会不再平静了，你刚好能避过。”

　　他没有再作解释，但我直觉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也大概猜到福克斯不平静的原因。“新来的女孩总像一阵风，再说了，你不是早知道我回法国的原因？”我笑说。

　　“她是不同的，而你，你所寻找的答案就在法国，我还希望你能一直好好的待在这里。”爱德华有点认真，我忽然想起那次生物课他和贝拉之间的奇怪举动，所以说贝拉是不同的？和我不同还是指她和一般人不同……

　　我有些心烦，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是，她是不同的，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明天就要去一趟沃特里，然后就直接回福克斯，你照顾好自己。”

　　沃特里？那是什么？算了问了也没用。

　　爱德华很尽责的陪我逛了一整个下午，我也购置得差不多了就回公寓。书架和衣柜是上一手租客留下来的，爱德华帮我把书和衣服整理好。

　　房间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差新购置的家具和些小装饰。床褥还没送到，我们就在地板铺了毛毡，盖着厚毛巾喝热可可。“告诉我，爱德华，我们是怎样认识的，我那时多大？”我单手支着身，直视他双眼。

　　“你真的想知道？”

　　“告诉我吧，我求你了。”

　　他一声低笑，“那天是个美丽的晚上，在一间酒吧里。在音乐声下，我向一位女孩搭讪，我猜她十六岁，我不常这样搭讪。噢天，她真美，她金发蓝眼，可爱还很迟钝。她叫希瑟．蕾纳娜．班纳特。我猜我向她说，你好，希瑟小姐，我是爱德华．库伦，但我吓着她了，她像逃一样走了。”

　　我有些失神。

　　“你好，希瑟小姐，我叫爱德华。”他轻轻牵上我的手。眼前一瞬模糊了，我记得…不，我不记得，但我想要记起，那天他也是这样叫我？希瑟小姐？

　　他轻轻为我抚顺一头乱发，他笑得真好看。我跟着勉强一笑，“你知道我不是指那天，对我而言那是第一次，但我想知道的是你记忆中的，是更久以前，我第一次认识你，我们第一次自我介绍，第一次一起笑。”

　　“你会记起来的，不用着急，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所有事，你只需要等待那天的到来，在那之前，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就像你会重新遇到我一样，是必然的，记住，没有东西能阻止你和你的意志。”他低沉的声音让我心里的躁动平静下来，他所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但我却相信了。

　　“我想知道，现在就想，我想至少知道自己被隐瞒的记忆，我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我有些焦急的抓住他的手。

　　“过来。”他向我展出手臂，于是我向他挪近些。他冰冷的手碰到我下巴，又滑上我的面庞，“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直喜欢你的蓝眼，深得像藏了一整片海洋，清浅得能倒映出你的世界。希瑟，别恨你的眼睛，它们让你更美。你并不怪异，你只是特别，你特别得神奇。试着更爱自己，好吗？”

　　我找不到说话回应他，只好沉默的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累得快要睡着，但我知道我一直尝试打破的锁链快到了解开的时候，这让我很不安。

　　“希瑟，你一直被保护着，即使你自己不知道，但你一直被保护得很好，而这是有原因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而不要自找麻烦。”他把手轻放在我头上，将我拉向他胸膛。我把脸埋进去，心里空荡荡的，算不上寂寞，只觉得很空洞，而我着急去填空它。

　　并不是因为想和葛斯待在一起才搬回法国，也不是纯粹想离开福克斯。法国、巴黎，这里有我想要的答案，真相。这些年来我所查到的，查不到的，怀疑的一切，都能在这里找到解答。一直不安的心慢慢平静，我把自己全身重量都放在爱德华身上，觉得找到了释放。

　　怀中的女孩渐渐变沉静，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爱德华这才退后一点，好让自己能看到她的脸。“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而我还是这样。”他忍不住抚上她光洁的脸，灯光照在她脸上，让她本就完美的皮肤泛着一层淡光，特别是她金色长发铺散在白色毛毡上，看上去就像圣洁的光。似乎从第一次见她开始，她就是活在光茫下，明明这么活得幽暗，却像会发光一样。“你真是我的小天使。”

　　你好，希瑟小姐，我是爱德华。

　　那时她才两岁，小小的一团，他不敢触碰她，怕她会散掉，会被风吹去，会消失。

　　“我一直都在等你长大，但你却不是为了我长大，你能想像我有多难过吗？你能吗？我等了整整十年了，我无法改变自己，我会一直冰冷，而你已迷恋上他的温热，对你而言他更能让你活着，不是吗？”

　　“蕾娜，你是被众人期待着才来到世上的，你要记住这点，你必须记住。你不必惧怕任何事，是他们要惧怕你，因为你是这样强大，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以深爱你的男人这个身份见你了，过了这天，我再也不会有机会得到你的心。”他轻笑出声，“我其实从来也没有机会，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完美，我希望我能讨厌你。”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送他花束，是白色的，小小的星星。他珍藏了，正如他珍藏这段感情。

　　“再见了，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