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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正经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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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通知莫言过来的吧?”夏天动了动有些僵的脖颈,歪过脸瞥他。
“为了保证行车安全,请不要与驾驶员攀谈。”
“呵,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这么唯恐天下不乱!”
安倾城有些顽劣地勾着嘴角,“我只是想着,他就在临市,应该赶得及。”
“少跟我打官腔!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此事若是由他出面紧追不放,难免让她觉得他心胸狭窄,借此打击韩锦对自己的心思;可若由莫言出面那就是合情合理了,并且效果一定更加明显,不但因为顾氏是A市当之无愧的第一财团,更因为只要涉及那位宋小姐,顾莫言翻脸无情的本事无人能敌!表面上是出于对好友以及家属的关怀,实际上是想借此机会给韩锦敲个警钟,醉翁之意从来是不在酒的!
“万一没联系上莫言,你还真的想亲自上阵?”
“不是还有燕然吗?这件事追本溯源皆因他而起,跟我联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怜的阿然,各种被算计!夏天默哀,“就算如此,你也不想想,好歹我也撞得人家得不偿失了!也不怕事闹大了下不了台,反而成了笑话?”
安倾城扭过头惬意地问,“那跟我说说,你倒车撞上去的时候心情如何?”
夏天想起那被撞花脸的明骚小黄以及伴随而来的那阵惊叫,笑着吐了两个字,“舒、 坦!”
“那就够了。”安倾城不再玩笑,正经地看向她,“别说只是撞坏一辆车,就算是撞花她的脸,也全凭你喜欢。”
我苦等三年,朝思暮想才盼回来的人,少根头发我都会心痛难寐的人,岂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胆敢误伤的?让莫言出面已经是留足后路了,换了我,韩家人不剁了她的双手奉上我安倾城会善罢甘休?
“你不是想——”夏天以为他会碍于利益和面子,不会做绝,可言下之意换了他,只会是有过之无不及。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夏天傻傻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倾城收回心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以后玩儿归玩儿,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喔。”夏天难得乖乖地听训。
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实在看不顺眼,回头让人砸了她车就是。”
夏天再次无话可说。
事已至此,韩家不得不将韩榛以最快的速度送去了美国和她二哥会和,至于那车,还真如某人所预料的,当着顾莫言的面儿给砸了。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一时间又是风平浪静。
可夏天万万没想到,还会因此收到意外的新年礼物。事后顾莫言和燕然同时放话,要送一辆新车给她压惊。秉持着见好就收的良好美德,夏天拒绝了顾莫言的好意,毕竟最需要压惊的是他家的那位;而对于燕然,夏天从不手软,再说了,A市谁不知道燕三少爱车如命,家里停着的一辆比一辆贵,一辆比一辆风骚!
尤其是当夏天神清气爽地驾驶着新跑车从audi星级店飞驰而过时,不由感叹:果然,就本女王这气场,粉红什么的都是浮云,ferrari红才是王道!
大年将至,假期虽短,可B市跟S市都必须要去的。夏天一边计划着行程,一边盘算着何时带某人回去二次见家长。这段时间母亲都没给自己来电话,想必是还在生气,好在年三十前一晚,收到父亲放的消息算是过关了。
按照夏家的惯例,三十到初二都是要回B市团年的,然后初三到初五去S市。
听说夏爵归国了,深知有人护着的夏谨渊放心大胆地先一步赶了回去,夏天和父母说好直接在机场碰头,一边欣喜万分地收拾着行李,一边不停嘱咐安倾城穿帅一点。
“这样还不够帅?”安倾城身着硬朗的军风大衣,腰带一束更显挺拔,宽肩窄腰长腿,加上棱角分明的面孔,桀骜不驯的气质,整个人耀眼得跟时尚杂志里的模特儿无二。他略微仰着下巴,摸了摸下颚,斜着眼问。
夏天才没空搭理他的自恋,埋着头一个劲儿往旅行箱里塞东西,只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自己看着办,别让我拿不出手就行。”
“那没办法了,我最拿得出手的样子只有你见识过。”
“不要脸!”
“嘿,还上瘾了?早上没练,欠收拾了是吧?”安倾城说着就踱步而来,夏天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板上,急忙躲,献媚地直摆手,“我错了,安总长得这么祸国殃民的一张脸,哪里会拿不出手,就怕到时候被人觊觎了去,带不回来了才麻烦呢!”
安倾城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地上的女人一把捞了起来,夏天挣扎着,“干什么呀?我都承认错误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呀!”
“地上凉,随便收拾两样就好,我们去不了几天。”安倾城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
夏天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何止是拿得出手呀?简直是帅得惨绝人寰!两人认识已有六年之久了,朝夕相对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这人是好看得越来越有深度!难怪当年飞蛾扑火的人一拨接一拨,如今贼心不死的人一个又一个。
见她看得出神,安倾城笑而不语,知道她这段时间为了自己和家里的关系没少烦心,虽然一直都清楚,他们是同样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是不是单纯的自我意识,而是为了另一个人,要做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
“你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左右周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为难,会让你的父母真心接受我,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也会是我的父母。
“嗯!你也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倾城你为了等我可以三年不回美国看自己的父亲一眼,可想而知你是个多么意志顽强又——“铁石心肠”的人,我又怎么舍得你为了我受委屈?
明明是两个同样自我又任性的人,却偏偏在对方面前永远是设身处地、面面俱到。
安倾城心口一热,“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爱屋及乌’这个词,可那又怎么样呢?你是夏天,我心甘情愿妥协。”
安倾城果然如他所言,不管秦素是否不冷不热,不管夏凛然是否碍于爱妻客套疏离,他始终面带笑意,嘘寒问暖毫不怠慢。
夏天几次想发作都被安倾城背地阻止了,愤愤不平地也不理父母,什么意思嘛?不给我男人面子,那大家就这么耗着,谁都别想下台!
夏家老宅在军区大院里,安倾城当年跟夏天热恋的那会儿来过一次,不过不是大年,而是夏天单纯带着他来给夏老爷子过目。老爷子和老夫人对他的印象都极好,虽然三年前的事闹到了老人耳里,可如今见了两人如胶似漆更甚从前的样子,也不多过问了,就当是两人年轻气盛。
得到了爷爷奶奶的认同,夏天算是安心了,要知道夏家还是爷爷说了算,只要他老人家同意了,母亲也没理由反对。秦素见状也确实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心里老是有个疙瘩,虽然丈夫已经把当年的事解释得很清楚了,但她始终觉得是安倾城让自己和女儿硬是分隔了三年。
至于叔伯、姑姑们,对安倾城倒没什么意见,平辈的人就更是相处融洽了。夏谨渊一口一个“姐夫”,哄得安倾城龙心大悦,表示以后有任何事随时开口。夏天见弟弟那副吃里扒外的德行,眼一翻,就三个字:狗腿儿!
倒是夏爵从美国回来,自然是对安家在美国势力心中有数,私下只提醒了夏天一句。看着死灰复燃的夏谨渊如鱼得水地在眼前晃悠着,夏天完全没心思细想堂哥的暗示,就想着要好好羞辱堂弟一番。
长辈们在楼下唠嗑,四个年轻人在楼上自娱自乐。
“阿炳,姐姐想听你来一曲了!”
夏爵含在口中的水险些喷了弟弟一脸,安倾城有些不解地看向夏天,而当事人夏谨渊一脸菜色,“姐,这过年过节的,听那些曲子,多晦气呀!”
“这叫忆苦思甜,懂不懂呀?”夏天给了安倾城一个看好戏的眼色,朝弟弟呵斥到,“你一声不吭跑到A市来,你姐姐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说服你爸,东奔西走地帮你找工作,还有你姐夫给你提供栖身之所,豪华套房住傻了是吧?”
“哎呀,姐你终于承认承认是,姐夫了吧?”
夏天惊觉失言,脸一板起身就要去揍人,被安倾城一把拉住,固在了怀里,对上他笑得繁星似锦的眸子,夏天蓦地脸有些红了。
“今天好乖,晚上哥哥疼你。”安倾城俯首在她耳边低吟了一句,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
夏天闻言不依了,这哥哥弟弟都在的,脸皮再厚也无力承受了,吵着就要推开人,却被更紧地按在胸口,感受他起伏的胸膛,萦绕耳边的低笑,觉得一种叫幸福的东西从心里满的溢了出来。
夏爵见两人亲昵如此,也觉自己是多虑了。哪知夏天在这种情景下都不忘托人下水,埋在安倾城胸前闷声闷气地喊了一声,“我不管,我就是要听夏谨渊拉二胡!”
安倾城仔细一听,二胡?也跟着夏爵一起大笑出声,拍了拍怀里的人,温柔得一塌糊涂,“好。”
“姐夫,别呀!你快管管姐姐呀!”夏谨渊见安倾城立马弃他不顾,见死不救不说还过河拆桥!
“既然是姐夫,自然是都听你姐姐的。”安倾城哪里管得着他人死活,只要他的夏夏高兴就好。
“作茧自缚了吧,夏蠢蠢?”夏爵对自己这个弟弟的智商确实不敢恭维,也罢,天妒他夏氏家族,难免会安排一个这样的败笔。
最后逼于无奈,在大年三十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夏谨渊重抄旧业,翻出多年未碰的二胡,来了一曲二泉映月。声声悲情,弦弦催泪。
夜里,夏天半夜醒来,想起堂哥的话,越想就越睡不着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闹醒了某人。
“安倾城,你睡着了吗?”
这明知故问得,“是又醒了。”
“呵呵,我有个事儿想问你,不然我心里堵得慌。”
“不要问我今天是怎么忍着不碰你的,我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可以如此强大!”要不是她吵着怕隔壁的父母听到了,对面的爷爷奶奶听到了,怎么撩拨她也不肯就范,他会放过她?
“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事儿吗?我要问的是其他事!”
“我现在饿得很,没力气回答任何问题。”
看着他的赖皮样,夏天气得咬牙切齿,“你老实跟我说,你们家在美国是不是真的跟那什么有关?”
安倾城没想到她旧事重提,有些清醒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啊?我以为你开玩笑的,那纯度什么的是怎么算的,我一直很好奇!”
“不好意思,夏小姐,我爸的事业我从不沾染也不过问,本人是正经商人。”安倾城睁眼就看见她明晃晃的笑容,顿时有些气血翻腾、头脑发热,一眼不眨地看着她一张一合的殷桃小嘴,慢悠悠地吐字,“我只会,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