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里的爱》小小沙漏

3、意外的拜访者

　　格尼提亚，汉瑜的外公，几十年前参加过地鲁绞杀，地鲁绞杀其实就是人类大屠杀。不过不管是谁在提到这样的话题时有的不是忏悔和愤怒，只有一种害怕与恐惧，后来不知不觉中没有人再提起这样的一段历史。汉瑜只是偶然听过格尼提亚谈起过一次，那是在一次病菌侵袭整片大陆后，因为只有极少数的抗病毒药剂，政府决定牺牲少数基因劣质的人，留下优秀的人类基因，而格尼提亚就是被选中要执行这项任务的人之一。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汉瑜依旧不能接受这个政策。汉瑜的外公在说到最后处决时似乎还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沉痛，但是汉瑜却能感到出了沉痛之外恐惧。只是格尼提亚既然没有说出口，汉瑜也不会问。回到家的汉瑜望着格尼提亚的书房，犹豫着要不要把早上西黎的话告诉外公，他脑子里有很多的疑问，可是却没有一根线把它们串起来，凌乱不堪的在脑子里盘旋。
　　“汉瑜，到我书房里来”
　　格尼提亚出现在楼梯上，脸色看上去并不好，背光的位置让他的脸上有些阴霾。格尼提亚的书房是汉家最有价值的地方，旧世纪的书柜刚好与屋顶相接，彩色琉璃做的玻璃镶在窗户上，钉有耶稣的十字架挂在高高的书房正中央，格尼提亚并没有在汉瑜走进书房后与他谈话，而是走到耶稣面前进行忏悔，汉瑜看着格尼提亚的祈祷，神色是那么虔诚，只是眉头依旧紧锁。
　　“汉瑜，最近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令你很疑惑，放心的在神面前进行祈祷吧。神会给你指示的。”
　　“外公，是的，我最近有一些疑惑，其中一件事情，我想神已经给了我指示，可是另一件我想外公这件事需要你帮我解答。”
　　格尼提亚没惊讶汉瑜对他的疑惑，只是淡淡的说道
　　“当年执行地鲁绞杀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应该处死的，有很多人都进行了反抗，其中有一支力量很厉害，我们和他们对峙了三天都没有结果，有一天有一个叫辛德的人找到了我告诉我他有办法打败敌人，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很疲惫了，没有人去想他会有什么办法，直到我们再一次开战时却发现对方几乎刀枪不入，力量惊人，速度很快，只是他们都不再和我们打斗，他们听命与那个叫辛德的人，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吸血鬼。当政府沉浸在消灭了最后一支反抗力量的喜悦中时，越来越的人被咬伤，幸存下来的人们开始变得恐慌，他们总担心吸血鬼的尖牙不知何时会落在他们的脖子上，对于吸血鬼，政府根本没有能力消灭他们。我心里开始内疚，因为起因是我引起的，如果在那个叫辛德的吸血鬼找到我时，我拒绝了他，那么就不会这样一场悲剧。”这是汉瑜第一次完整的听见格尼提亚主动说起当年的事情，从不相信吸血鬼的他在经历了一次吸血鬼袭击后已经完全相信了吸血鬼的传说，只是他没想到早在他外公那个时候人们就已经知道了吸血鬼，那么为什么现在还有这么多的人认为那只是谣言呢？没有等到汉瑜提问，格尼提亚继续说道“当我们都认为这个世界会沦落到吸血鬼的手里时，有一个女人却在吸血鬼泛滥的罕衲地活动，我们接到通知前往那里后原本以为看到的将会是那个女人的尸体或者是变成吸血鬼，可是在遍地吸血鬼尸体的中心那个女人却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一身黑斗篷，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样才是吸血鬼真正的样子，虽然看上去很病态，可是举止优雅，对于我们这些人类，她报以友好的态度。她帮助我们对付那些吸血鬼，告诉我们如何区别变化后的吸血鬼，正是因为有了她的帮助才得以我们胜利。”
　　汉瑜情不自禁的问道
　　“那个女人，不，那个吸血鬼是一个人吗？”
　　格尼提亚摇摇头
　　“不，她的身边还有另外几个人，每个人都是那么优雅，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我想我会认为他们是皇室族人，我还记得那个女人身边有一个小女孩，很可爱，很美丽，就如她母亲一样。”
　　汉瑜听到这里，不禁想起西黎来，想起她说她要来拜访他外公的事来。
　　“外公，有个女生告诉我说....”
　　格尼提亚用手制止了他要说下去的话
　　“不用说了，她已经来了”
　　汉瑜看着格尼提亚那样镇静的神情，他隐约的猜到也许西黎就是吸血鬼，也许她和吸血鬼也有关，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格尼对我的气息还是如此的敏锐”
　　这个声音正是西黎的。汉瑜转身看向身后，虽然依然什么都没有可是他能感觉到有人在背后，这种感觉跟昨天遇到吸血鬼的感觉一样。他不是呆在温室里的贵公子，古武术，剑击，他几乎都会，所以他能感觉到这种带有攻击性的气息。
　　“汉瑜不用这么紧张，只是老朋友来见见面而已”
　　“外公，这....”
　　格尼提亚摆摆手，向汉瑜身后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平时没有的笑容。
　　“外公，你能看到她吗？”
　　“汉瑜，你看不到不代表别人一样看不到。你外公可比你想象的厉害，当年的地鲁绞杀中，你外公可是唯一一个得到我母亲认可的人类。”
　　西黎一边说着话一边显出了身形，汉瑜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西黎离他背后仅仅只有一厘米，汉瑜不觉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刚西黎想要杀他，他完全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他也只是在他外公告诉他西黎在这里时才凭着本能察觉到西黎的存在，而如果只有他一人，他可能根本不是西黎的对手，他已经确定西黎就是吸血鬼，而且应该是一个强大的吸血鬼。显出身形的西黎不再故意掩饰自己血族的身份，那双蓝色的眼睛变成了金色，那时只有血族中贵族才拥有的颜色。
　　“格尼，我在这里的目的你应该很了解才对。冠冕堂皇的话没必要说，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说到这里，格尼变了脸色。在汉瑜的记忆里，外公没有过如此严肃的表情，作为家族长老他从来都是和蔼的。
　　“本来我不确定这件事与他有关，汉瑜遭袭的事对外我只称是意外，近几年像这种饥饿的吸血鬼不在少数，我不想再把整个汉家牵扯进来，现在你既然找到我就是肯定了我的猜测”
　　格尼提亚叹了口气继续道
　　“现在汉瑜已经被你牵进去了，汉家不能在平静了”
　　西黎微微一笑
　　“格尼，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出手，现在你看到的汉瑜可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格尼显然知道这个现实，原本只是严肃的脸上又增加了几分怒气，西黎似乎知道格尼在想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汉瑜的血对于血族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当年汉家死在血族手上的人可不少。所以辛德才想要汉家的血，而汉家人里血最有用的就是你外孙汉瑜。我这次回来不仅仅是要解决辛德的事，还要保证你外孙不被血族攻击，毕竟这是当年我们的约定”
　　西黎平静的看着格尼提亚，她知道他们当年的约定是什么，也知道他一定也知道，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样的约定可以不再算数，并且汉家也没有找到他们要履行约定，他们可以不管的，但血族不是言而无信的，所以她来了。汉瑜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大概听出了来龙去脉，虽然不知道约定与辛德是什么，可是他听出了那天他遇袭救他的人是西黎，他不禁慢慢打量着西黎，也许是由于身为吸血鬼的原因，就算在黑色的斗篷里完美的曲线也能够呈现出来，加之精致的脸庞，他不禁心中一跳。不过他依然将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问出了口
　　“难道那天的那个吸血鬼是你杀的？”
　　汉瑜看着西黎问道。看到西黎的点头后汉瑜不得不重新认识吸血鬼了。不过作为一个生活在正常人的世界里，汉瑜是不会知道在吸血鬼的世界里不同的吸血鬼有着不同的能力，而西黎正是血族里血统最高贵的血族，所以普通的吸血鬼在西黎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格尼提亚显然也不知道出手的人是西黎，原本他以为以西黎的身份是不会亲自出手的，所以格尼站起身来走到西黎面前用了血族里最庄重的拜跪仪式向西黎表示了忠诚。
　　“格尼想西黎小姐宣誓，汉家以后为西黎小姐所属，不再有第二个主人”
　　汉瑜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庞大的家族就这样归属了一个吸血鬼。虽然心里有着不情愿，但还是依然保持着沉默。西黎此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再留在汉家，离开之前留下了一枚戒指，一个象征着西黎家族的戒指，格尼提亚小心翼翼的收好戒指，又再次向西黎行了礼抬头时西黎已经不见了踪影。
　　“外公，你怎么能就这样把汉家给出去呢？她是一个吸血鬼，怎么能够当我们的主人呢？”
　　格尼没有理会汉瑜的质疑，站在窗前，回忆着过去
　　“你知道我们汉家和西黎小姐家有着什么约定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汉家发家的那一代，我们就已经和西黎小姐他们家有了交集，一个是人类里的上层阶级，一个是血族里的贵族，不过在他们的眼里，我们也只是一般的人类，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我们毁灭掉，那时的人类社会并不发达，很多时候我们都要依靠他们，所以那时的我们和他们是合作的关系，不过那种关系很微妙，随时都会断掉。后来，我们家慢慢地变得强大，血族里的人不再看轻我们，和我们还是保持这以前的合作关系。不过这种微妙的关系我们主动的脱离掉了，不管是为了什么方面的考虑，我们都坚持不再与吸血鬼有牵连，直到我这一代的时候发生了地鲁绞杀，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不过那时的血族换了带领人”
　　“是那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