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风波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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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睡着了？”看到辜抒从卧室里走出来，吴为挂了电话。辜抒点点头，神色疲惫，“谁干的？”“幼儿园里一位老师。和王金鑫的妈妈有点过节，去年被无理取闹了一次，园里碍着王清江，也就是王金鑫爷爷，给她算成了教学事故，调资定级都受了影响。”说着话，吴为把茶几上的杯子递过去，“这人头脑也还算清楚，帖子里都用了化名，一一脸上也打了马赛克。网站和论坛已经把帖子视频都删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放心。”
“吴为，谢谢你。”辜抒说得很郑重。吴为站起来，“学校那边帮你请了假，明后天在家里陪陪一一，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走到门口，顿住脚，又转过头来，“辜抒，我不爱听你说谢谢。”门吧嗒一声关上。辜抒一下子蹲下来，咬着手臂，眼泪划过脸颊，一股咸味。
吴为开着车，出了小区大门。路边早已有人候着。停了车，“吴书记”那人上前来打了招呼，正是吴为的助理小李。吴为坐到后座。来人递过文件袋，系好安全带将车驶出。小李从后视镜里瞅了瞅吴为的神色，几番想开口，又把话咽下去。“有什么话就说。”吴为把文件放下。“王清江这晚上去了好几个地方。”小李没把话说明，吴为也知道王清江这是在干什么。“不用理会他。从现在起，任何人向你打听这件事儿都把嘴闭紧了。”吴为话里透着严厉。小李暗暗为王清江捏了把汗。如今官场上有几个能保证自己清清白白没一点儿把柄落下的，王清江在Ｃ城近三十年，关系更是盘根错节。没想到今天家里却惹下这样一桩事。市府大院里的人都清楚吴为看似温文尔雅，动起手办起人来却是丝毫不留情面的。六年前吴为年纪轻轻空降到Ｃ城任市委副书记，不服气的人大有人在，暗地里也没少使绊子。不到半年，吴为就把关系网理顺，使过绊子的人更是没少遭殃。
想起下午吴为原本正在主持一场务虚会，幼儿园园长把电话打到了秘书室，秘书室的王姐在电话里听了个大概，脸色都白了。跟着吴为办事的人谁不知道吴书记最心疼的便是自己的干儿子辜一以及辜一他妈——Ｃ城一中的辜抒老师。想当初辜抒老师大着肚子的时候，吴书记可没少问过自己关于孕妇的注意事项。照规矩，领导开会的时候，没什么重要事情是不能去打扰的，但是王姐一刻也没有犹豫就写了纸条递进去。果然不出所料，吴为让其他人继续，出来便给幼儿园打电话，然后就从会议室里把王清江也揪了出来。当时会议室的领导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烟吗？”清清冷冷的声调一下子把小李的思绪拉回来，赶忙从包里掏出来往后递。吐出一口烟圈，车里便弥漫了烟草的味道。吴为打开了车窗。夜里的风有些凉意，滨江路上路灯昏黄。今天的事情着实出乎意料。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受了这么大委屈，吴为有些不能原谅自己。网上的帖子视频虽已删除，但看过的人毕竟不在少数。虽说是针对王清江的儿媳，但毕竟又戳到了辜抒的痛处。一一从小没有父亲，又跟着母亲姓，背后没少受人非议，但这样大张旗鼓的还是第一次。刚刚在屋里，辜抒在自己面前明显是硬撑着，自己离开之后，还指不定怎么哭鼻子。想到辜抒那声“谢谢”，吴为更是有些烦闷。
“小李，把材料交给林检察长。就说我已经看过了。动作快点，明天下午下班前要有结果。”吴为下了指示，“哦，对了，找人盯着王清江那儿媳妇，我不希望她打扰到辜抒和一一。”
到底是京城大院里养出来的子弟，哪里容得下被外人这般欺负。文件袋里不是别的，正是王清江的儿媳妇这几年在市委宣传部下属事业单位里在编不在岗吃空饷的材料。这材料交上去，不光是王清江的儿媳妇要被处理，连王清江也难逃干系。
莫易下了飞机，并没有住进接待人员预先订下的酒店。上了车，报了地址，直接让司机将车开到了辜抒所住的小区外。根据黎进的汇报，辜抒就住在Ｂ栋１１楼Ａ座。莫易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３８平的小户型，辜抒还用了房屋公积金贷款。莫易从小区大门走进去，物管的保安正打着瞌睡，也没有过问。莫易皱了皱眉。小区的花园绿化一般，有几架秋千架在□□边儿。莫易记起辜一有一张照片便是坐在这里照的，走过去摸了摸秋千的铁链子，冰凉。Ｂ栋离花园不远，２２层的建筑，抬眼往上看，夜深了，只零星有几户亮着灯。１１楼，莫易仔仔细细地数上去，左边那家的灯还亮着。莫易低头看了看表，快１点了。辜抒，是你吗？
电梯门打开，走廊里路灯亮着，莫易一眼就看到了Ａ座的字样。站在门边，莫易抬起了手又放下。电梯门合上，周围静得要命，走廊里的声控灯熄了，莫易望见走廊另一头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莫易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屋里的声音，好像有人走动，又好像没有。在门口站了大半钟头，莫易还是下了楼。再往上看，整栋楼已是黑乎乎的一片。
莫易上了车，吩咐黎进，“明天开始，派人远远跟着辜抒和一一，小心护着他们的安全。另外，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这房子太小，小区的物管保安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风波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