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为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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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染匆忙爬起身转头，呼痛的并不是她，身体突然失去控制倒下时，她感受到的不是坚硬的地板，而是做了她的垫背的一具温热躯体。
这个凭空出现的人，坐在地上迎上了爱染惊奇的目光，露出了让爱染印象深刻的熟悉微笑。
“斯文。”
爱染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惊奇已经变为了惊喜。
自从她的能力退化后，这种令人怀念的意外情绪非但没有让她不安，反而让她找回了一些许久不曾有过的情感和感受。重新体会到属于过去这种好奇的期待，她更清楚自己选择了怎样的进步方向，她探寻的是自己的力量的本源，探知因果线的能力只是因此而催生的附属产物。
面前的人，斯文，不是她的同伴，也不是她的敌人，他们的交情仅止于两队间的一次偶然的平等合作，而过去只能算作半个朋友的斯文，如今重逢却让爱染有了故人相见的感觉。
“嗨，好久不见。”斯文洒脱地单手撑地，盘腿坐起，抬头与爱染视线相交。
爱染为之前的意外歉意地点头，刚想伸手想拉对方起来，却猛然发现以自己现在不足一米五的身高，去拉一个一米八的汉子实在是有些不现实。
所以，爱染干脆改为蹲在对方面前，使两人视线相平：“确实是很久了。”
虽然她真正完全清醒过来的时间并不长，但自意识开始慢慢恢复后那三百年的沉睡她不是没有记忆的，况且，换做对方的角度，斯文所度过的时间和经历的事情也远远超过了爱染。
“哈哈，突然听你这么说还真不习惯……”斯文抓抓后脑，沉吟一会道，“怎么说，时间对于我们而言应该是不同的概念吧！”
明明是不知所云的话，但是，爱染却听懂了。因为以斯文所具备的能力，他确实有资格这么说。
“我记得斯文你的能力是时间吧？”爱染问道，因为回想起的记忆而微微一笑。
斯文曾使用改变时间流速的能力让整座城的鲜花一夜开放的事件，爱染至今印象深刻，虽然，那件事过去之后，斯文在当地的土著居民的心目中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名不副实的“花神”称号。
似乎是也想到了曾经的乌龙事件，斯文轻咳一声，用解释调开双方的注意力：“准确来说，我的能力是时间回溯，只是能够让生命在过去某个时间点的记忆再现，以此改变生命现在所感觉到的时间。所以，我的能力只能支配已有的过去，不能影响还未发生的未来。”
让全城的花一夜盛开，只是截取了植物过去的记忆，并让花以为花期已到，看起来像是加快了植物的时间，实际上他改变的是植物，而非时间。不过，当初光是感悟到这一点，就花了斯文数十年的时间。
“未来是存在于过去的基础之上的，时间回溯，这个名字很贴切。”
这样概括起来的本质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大不了，而且也颇为抽象狭隘，但爱染明白，只要能力够强，将生命的过去扭转，进而颠覆时间顺序也不是不可能做到，因此，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斯文应该已经能够做出类似操纵时间的事了。
对于爱染在领悟后别有一番意味的点拨和赞赏，斯文眼睛一亮，信服地点了点头。
“你跟我是相同类型的能力者，你会被这里吸引，还放自己的分|身进来，难道说你的本体就在我的本体附近？”在斯文看来，他们出现在失衡的世界不意外，但两人被同一个失衡的世界吸引并正好遇上的几率就太小了，“啊，不行，我忘了我们到达那儿的时间点不同。”
自问自答的斯文露出失望的表情，爱染倒是听明白了，她的伙伴中有一人曾在自己的引导者口中得知了真相，能力者进化到巅峰之后，会因为力量太强被世界排挤进入大世界，就像是地球传说里修仙者的飞升一样，而到了大世界还想进入原本等级的世界，就只能使用分|身或投影的方式，以免那些世界因无法承受能力者严重破坏平衡的力量而崩溃。
然而，重点是斯文为什么会提到要找她的本体？
“为什么？”
“啊，只是用本体才显得有诚意吧……”斯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是被这个世界失衡的事实吸引过来的，不过，这世界现在还远远没到完全失衡的时刻，我希望你能再等一等——这是我个人的请求，至于原因……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见证了一场约定，我很想看到结果如何。”
斯文诚恳地看着爱染，他彻底误会了面前的爱染是特意用能力制造分|身来这里恢复世界平衡的平衡能力者，他方才切断爱染能量线的做法从同伴的角度来看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小玩闹，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明明曾是同样进化到顶峰的爱染是以自己退化了的本体站在他的面前。
“阿修罗王和帝释天的约定……”爱染反射性地说出这个经由孔雀证明确实存在、曾让年轻时的自己印象深刻的著名约定。
“原来你也知道啊！你也觉得很有趣吧，虽然他们都不具备被选为能力者的资格，但是他们身上残留的能力者的血统实在很神奇，还有……”斯文兴奋地八卦了起来，话唠的个性十分应景地冒尖。
爱染没有打断对方，反而趁此机会深思起斯文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来，斯文此人品性如何看他这副依然没心机的话唠样就可知一二，而此人的态度根本就是拿她当跟自己同等的存在看待，也就是说，斯文认为她是与自己一样成功地跨过最终的进化门槛的能力者，并且，已经成为了曾引导他们与星核融合的那人一般的同等存在。
如果斯文的理所当然只是假设，那就是能跳出盒子看世界的斯文进化得太不靠谱，如果斯文的认同伴行为有理有据，那就一定是爱染自己的本体在耍着自己的分神玩儿，抑或是一个不小心玩欢脱了，把自己的本体给栽了进去。
深感最后一个猜想的可能性非常之高的爱染表示她有点后悔选择平衡世界能量的进化方向了，她应该选择跟队伍里的其他人一样选择不断创造新世界来满足自己的各种奇思妙想的。她能保证，自己肯定是因为因果线看得太透彻，一发现有看不见未来发展可能的事，就好奇心破表，勇气百分百地去试了！
“放心吧，我会让你看到最后的。”
爱染在回过神后，果断截住了还在没完没了地东拉西扯的斯文。稍稍感谢了斯文无意的解惑，爱染决定不追究对方削掉她一节能量线的罪过。也多亏了斯文的提醒，她已然醒悟自己为何会对图阵另一端支撑着阿修罗城的幻力那么感兴趣。
“你要去哪？”
见爱染干脆答应后往外走，斯文急忙发问。他可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以大世界的时间计算，自从五百三十三年前他在回溯时间的旅途中，以分神见了还在初始星球的爱染一面之后，他这是第一次见到爱染，而对方在期间的后百年时光据说因为走得太远太久而在相熟的能力者之间音讯全无。
“虽然你跟我是相同类型的能力者，但是事实证明，某个部位的构造那是绝对不相同的。”爱染指了指脑袋。有了底气，也确定了确切目标，心情好转之下，她不客气地毒舌了。
“喂！”斯文正要用爱染的能力进行反驳，便又听爱染加上了没说完的下一句。
“我现在没有看到因果线的能力，只是一个普通的堕天了的神族而已。”
“……”话说，堕天的神族一点儿也不普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为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