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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神,天神,引出万物者也。祗,地祗,提出万物者也。即是说:在神祇的经验中,事物得以被引出、提出,得以各自作为它们自身而与人们照面。
因而,人崇拜神祇,信它能主宰万物,可庇佑生灵。
人,天地之性最贵者也。这意味着,唯有在天、地之间的相互贯通中,人才得以将自身提升到人性的水平,然后各正性命。
然而,人上下求索,却鲜少知是为人之所求。
就像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无数的文明中诞生出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神祇。
但是,有些文明认为神是唯一的,它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它的名字却永不能为人所知,甚至连给其代称都是亵渎。
那么,作为敬畏神祇,却又敢于挑战神祇的人类,你可曾试图理解和定义自己吗?
有道是:人者,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
多么崇高的赞誉,如果我们不在最后高举科学的旗帜为它落款一句“纯属虚构”的话。
女孩放飞停在她幼嫩手指上的一只晶莹剔透的蝴蝶,看着那艺术品般的小东西眨眼间在参差不齐的冰凌间隐去身形,阖上其实并不觉得疲累的双眼,像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自发地往身侧覆盖了一层光滑的透明坚冰的软垫倚靠了上去,身体随后自然地舒展开来,最后硬生生摆出了个“贵妃侧卧”的慵懒模样,只是那明显在3岁以上10岁以内的幼齿身形和仍未长开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都让这一幕非但不惊艳,反而增添了滑稽的违和感。
自她来到这里,过了多久时间了?
好像完全感受不到身下冰床散发的寒意,女孩就着侧卧的姿势摆弄着一直抱在怀里的水晶球,就像一只抱着毛线球,在午后阳光下撒欢的猫咪,然而,事实上,这里几乎终日不见温暖的阳光,照亮这座冰之地狱的永远是冰雪反射下一片片森然冷清的碎华。
不过一小会的时间过去,本来透明如水的水晶球里开始出现了模糊的影像轮廓,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得清晰可辨,如同在进行一场实况转播。
“嘘——”
穿着宽松的白色病服的少年竖起手指示意一边刚要开口说话的年轻护士安静,完全没有私自跑出病房被抓包的自觉,画面顺着少年的注意转移到两人面前的花圃,那是一株凋谢的凤仙花,植株顶上萎谢的花朵残骸下,饱胀的籽荚在那一霎那爆开,成熟的花籽借着冲力洒落在植株的四周,有些落在花圃里,有些则落到了花圃外的水泥地上。
终于等到这一刻的少年上前捡起那几颗落在水泥地上的花籽,献宝一样将它们展示给他身后静静站着的年轻女护士,笑得好像他的病床床头上似乎永远保持着怒放之态的鲜花。
女护士莫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却回不了对方一个正常的微笑。因为她知道,那是一抹死神唇边的微笑,如同那些勇敢绽放的花朵,终将在盛放至美丽极致的下一刻,迎来苍白腐烂的死亡。
画面再度转换,这一次,还未见人,便先闻其声。
“王大护士长,您再这么严肃下去,别说男朋友了,连病人都会被你吓跑的,笑一笑吧,不然真对不起大家送您的花!这可是当季的黄蔷薇,花语是永恒的微笑。”
秉持着对病人要格外宽容的职业原则,女护士长把一大束散发着清新的露珠气息的黄蔷薇放到远离床头的一边,自动过滤了对方话中调侃的内容,露出一个敷衍的微笑。
坐在床上的病服少年吞了苍蝇似的抽了抽嘴角,配合地让女护士长完成了例行身体检查后,闷闷不乐地喃喃道:“……明明名牌上的照片笑得那么好看。”
…………
……
“咚”地一声,水晶球随着女孩突然惊醒的动作滚落下冰床,一直面无表情的冷着脸的女孩此时流露出了几许错愕的情绪,水晶球已经恢复正常,不再忠实地映出她梦境里遥远的回忆。
王爱染叹息一声,她侧头看见冰凌光滑如镜的表面上倒映出自己幼女的模样。这不是原本的她,而是这个世界所谓神界的前一任神王的女儿——最小的公主爱染明王。
王爱染起身捡起水晶球,抱着水晶球凝神感应,忽然她身边的一簇冰晶像是受到了一种无形之力的触动,开始发出碎裂的“咔嚓”声,就好像要孵化出新生命的生物卵,正有什么一点一点弄碎卵壳,破壳而出。
晶体碰撞的声音逐渐减弱,终于归于平静,然而,这并不是一切的终结,倏尔,更大的碎裂声响了起来,那一簇与成人身高相差无几的冰晶全数剥裂开来,矗立的高大冰凌眨眼间化作一群晶莹剔透的冰晶蝴蝶翩然起舞在冰晶簇的残留碎片之上,然后顺着王爱染的轻轻的招手,逐一围了上去。
王爱染笑着感受着这一批成品的完美度,这些能够完全融入阳光抑或夜色里的透明小东西们,每一个都充当着她的另一对眼睛和耳朵的功能,帮助她在苏醒后的这一段孤独的岁月里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规避可能的危险。
是时候了,基本的东西她已经全部学会,而她刚刚重新掌握的能力告诉她,她所顶替的这个身份应该谱写出的命运轨迹的终点就快到了。
离开这里的适当时机,就要来临——她会作为名为王爱染的人类,而非神族公主爱染明王,好好地生活下去。
毕竟,她选择抛弃在地球舒适乏味的平淡生活,经历了一段精彩的自由人生之后,不是为了在最后龟缩在这种冰天雪地、鸟不拉屎、草不生根的地方蹉跎时间的。
新坑应该会日更……但能坚持多久不能保证,小精灵的文还在做最后收尾,嗯,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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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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