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您的好友情商已上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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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rin拉着Bilbo穿过后台，就连戏服都没有换下来，一路出了门，直奔操场边无人的角落。
一开始Bilbo只是被动地跟着Thorin，甚至可以说是被他拖着跑，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一把反握住Thorin的手腕，一路狂奔。
起码要躲开人群，Bilbo很清楚这一点。
至于Thorin……等一下就找他算账。
做贼似的看了看身后，Bilbo一把甩开Thorin的手，压低了声音抱怨：“我的天哪……Thorin，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Thorin的神情不变，只微微皱了皱眉头，一幅“女朋友无理取闹我就该让着他”的表情：“你没接到通知吗？从皇宫舞会开始，这场戏有改动。”
“什么？”Bilbo从来没听过这种见鬼的事情，“谁说的？”
“Bard。”Thorin毫无罪恶感地跳过了“中间负责传话”的某些人。
如果不是Fili压着他的肩膀，Kili捂着他的嘴，Bard大概已经跳起来大骂一通了。
“嘘——！”Kili用空着的手举着食指树在双唇前，还不断地向Bard示意腰再弯下来一点。
目测了一下自己一个人好像没法同时干翻这兄弟两个，Bard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这才乖乖安静了下来继续蹲在草从后面围观。
“怎么回事？”Bilbo承认自己被绕晕了，他从没有碰到过这么……异想天开的导演。
“好像是说这样更能够提起观众的情绪。不过具体的我没有问，”Thorin回答说，“当时临近上场，还得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
“Bard？”Bilbo有些怀疑。他一直觉得Bard是个好同志，绝不是这种会随便开脑洞还付诸实施的家伙，无论他这个人怎么样，起码看得出来他没那么中二病。
“是的。”Thorin这个人，就是认定了什么就死也不回头的类型。
反正Bard这个黑锅已经背定了，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台上的那段台词是谁写的？”Bard一把打开Kili的手，用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等等，你们先别回答，我看到Thorin偷偷看小抄了，别说什么这是他情到深处之类的鬼话。”
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Fili只好耸了耸肩：“好吧，我承认，纸条是我写的，台词是Tauriel邀请Galadriel老师编的，服装是Gandalf帮忙准备的，消息由Legolas负责传递，Kili专职糊弄Thorin。”
Bard的表情很微妙。
Fili猜测他大概是被这部戏的神staff群给吓到了。
“别说了，先看。”Kili不满地拍了他们一人一下。
那边Bilbo似乎是松了口气：“好吧，我先不管什么起因了，总之，这是……彩蛋，是不是？”他问，“我承认这给整个晚会带来了一个高潮，但是你们至少应该跟我说一声！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在我台上突然看到一个男人很认真地对我演表白戏的感受？”
“哦不，”Kili喃喃，“你们有事先预料到这段并且给Thorin写台词吗？”
Bard幸灾乐祸：“很显然没有。”
“确实没有。”Fili倒是很轻松，“但是你要相信Thorin，他只是单纯了点，但是并不傻。”
Bard做出呕吐的表情。
“不是。”Thorin回答，但是这个回答显然不符合Bilbo提问的逻辑。
好在Bilbo在这一个多月里已经学会了怎么对付Thorin异于常人的思考方式，那就是不说话。他必须那么做，不然只要他一打断这个男人的描述，他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最开始这个男人想要说些什么了。
他抱着双臂，神情不善地等着Thorin的下文。
果然，Thorin很快就继续说道：“不是台词……不，大部分是台词。”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一叠成小豆腐干的纸条，展示给Bilbo看。
Bard敢发誓那一定就是Thorin在舞台上偷看的那张。
“原本最后是：我喜欢你，辛杜瑞拉。”Thorin用他那种排练的时候所独有平板的语调读了一遍。
“而你最后却念成了我的名字！？”Bilbo的声音都拔高了，不过他很快又喘了口气：“不过，好吧，突然改了剧情，从来没有排练过，出错也情有可原……”他的肩膀垮了下来，“虽然这回真的给我造成了大麻烦……”
“没有出错，Bilbo。”Thorin看着眼前表情痛苦的文科生，他的眼眶有些微微凹陷，让他的眼睛在夜晚的路灯下显得更加深邃，“但是当我真的站在舞台上，看见你穿着裙子站在那里，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突然就不想这么念了。”
Kili和Bard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天……”Bard会长那震惊的表情不给他来一张照简直对不起他在学校里的光辉形象，“我听到了什么？我没听错吧？Thorin也会说情话？”
Kili看了看他哥哥，又看了看他舅舅，认真地说：“我说，Fee，我第一次觉得你们还是有点血缘关系的。”
Fili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你这么说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亲爱的。”
Bard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默默移开两步。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Bilbo紧紧抓着裙子，看起来相当无措。
“为什么要开玩笑？”Thorin反问，“我们相互欣赏。”
“什么？”
“你讨厌我吗？”
“不、并不。”
“那你一定很喜欢我。”
Bilbo顿了一下：“等一等，你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经常盯着我看，我能够察觉这一点。”Thorin回答，“既然你不讨厌我，那说明你观察我并不是为了干掉我。你想要了解我，或者只是单纯地喜欢看。当然，无论是哪一种。”
Bilbo苦笑：“那也不能说明……”
“没关系，你无须羞于承认这一点，我也喜欢看你。”Thorin的声音平静、沉着、充满磁性而且有张力：“很喜欢。”
Bilbo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Thorin站在门外，而他抬头看着他，觉得他英俊而充满魅力。
“你……”Bilbo的声音干涩，他的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Thorin凝视着他，如同凝视珍宝——
“我可以从早上八点看到晚上十一点。”
“……谢谢，”Bilbo面无表情地回答：“但是这件事情就请不要再提了。”
Bard只觉得惨不忍睹：“Thorin这个帅不过三秒的属性实在是太令人感到遗憾了。”他捂着眼睛，悲痛地说。
“说这种话之前别从指缝里偷偷看外面。”Kili忍不住吐槽他。
Bilbo叹了口气：“好吧，Thorin，也许你应该回去好好想想，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我可能无法赞同的话。虽然我今天穿着高跟鞋和裙子，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些东西会迷惑你，我是个……男的。”
“什么？”这次轮到Thorin问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也许献错殷勤了。”Bilbo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当然，我并没有厌恶你的意思，你的这些话是对我的肯定，为此我感到很高兴……但我是个男的。”
“那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Thorin理所当然地回答。
Kili忍不住喷笑，Bard因为担心声音太响叫人发现他们而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警告这个大男孩儿安静，结果Fili很快还了他一脚。
又是一对狗·男·男。
Bard黑着脸又往边上移了两步。
Bilbo已经快被Thorin打败了，他甚至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是索伦派来的——没见面之前他还怀疑过Thorin其实是Sauron的表弟什么的——他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人能够将话题带成这幅扭曲的摸样，亏他之前还担心说的太直白了伤人心：“好吧，我的意思是，虽然我没有其实同性恋的意思，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一个同性……我是说和一个男人恋爱。”
“所以说问题不在于我喜欢你而你不喜欢我，而是在于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Thorin很快听明白了他想听明白的，“你并没有否认你对我有感觉。”
Bilbo已经放弃抵抗了：“……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不认为这是什么难以克服的，你看Fili和Kili……”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知道他们是一对！？”Bilbo有些震惊。
“……他们是一对！？”Thorin也感到很震惊。
“Oh，no……”兄弟两个不约而同捂住脸，Bard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
Bilbo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躲开Thorin的眼神，双唇开开合合，能够读出他似乎在说“I'm so sorry”。
“不……那个……”他尝试着补救。
“这件事情先放一放。”Thorin说，“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Bilbo感到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但是他坚持认为是因为他刚才做错事了。
“Bilbo，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很显然，其他都不是什么问题。”Thorin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那是大问题……”
“我会解决的。”Thorin说得很轻松，但是他这句话的分量却非常重。
Bilbo觉得自己内心被戳中了，这让他很难维持他的立场，所以他最后几乎是用所有的理智在说：“不，Thorin，不。我承认我很欣赏你，你很有才能，还具有领袖风范，这些让我甚至很憧憬你。是的，我喜欢你，但那并不是爱情，你的讨论组里人人都喜欢你。”
Thorin沉默了许久，他的沉默表明了他这次终于听明白了Bilbo想要表达什么，这让Bilbo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最后，Thorin说：“所以，你从没有想过要和我发展一段……关系？”
Bilbo抿着唇点了点头。
Thorin闭了闭眼睛，而Bilbo则屏住了呼吸。他甚至觉得左肋骨下的某处有些疼痛——也许他还是伤害了他，也许他应该用更委婉的说法来拒绝他，也许……
心里的乱麻让Bilbo甚至觉得好像答应他也不错。
“好吧，”Thorin说，“我一开始就有所误会，这是我的错，承认错误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而我也乐于去改正它。”
“对不起，Bilbo。”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角落回荡，校园里所有的吵杂都在很远的地方，听起来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Bilbo勉强笑了笑：“也许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Thorin的语速变得很快，没有一开始的镇定：“抱歉我说了这么多傻话，我想你不介意将这一段直接抹掉？或许我们可以当做回到刚下舞台的时候，之前的事情什么也没发生？”
Bilbo努力做出了个有些调皮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呢Thorin？你突然将我拉到这里做什么？我还得换下戏服……”
Thorin从来没有接话接得这么顺过：“我刚才在台上做的事情可能对你造成了困扰，Bilbo。”
“别太在意那个，总会好起来的……”
“虽然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兴趣，但是我在舞台上是认真的，Bilbo，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我？”
Bilbo： ……
…………
………………
所以你说的当做没发生过真的就是字面意思！！！？？？
“……我们花了半个小时蹲在这里到底是为了看什么？”Bard问，“研究一个人的重点到底可以错到什么程度？”
“但起码我们证明了Thorin的情商还是会上线的。”Kili争辩。
“是啊。”Bard冷笑，“就是信号不太好。”
“……你是对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您的好友情商已上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