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凉生》宸梵

4、4.别过

　　房间里只剩下酒杯相碰的声音，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桌上的酒瓶一杯接着一杯空掉，最后还是海燕先醉了端着酒杯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凉生也不说话，依旧一杯一杯的替他倒酒。凉生以为他们会这样沉默一个晚上，而凉生没有想到，她猛然间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海燕”

　　趴在肩上的男人没有说话，不久凉生便感到了肩膀上传来一阵湿意。
　　凉生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这之前，海燕你先好好的睡一觉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海燕发现自己枕在凉生的腿上睡着了。

　　“早上好，失意的海燕大人。你把我的腿都睡麻了，不过幸好你的睡姿不错而且还不流口水，要不然你起来就等着被抽吧。”海燕抬起头，看见凉生靠在窗边，也许是刚睡醒的原因，眼中带上了一些慵懒，发丝贴在脸颊边上，细细碎碎的阳光撒在凉生身上宛如要将她整个埋在阳光当中。

　　“醒了就快点起来，我腿真的麻了！”

　　“抱歉抱歉。”海燕傻笑的抓着头发坐了起来。

　　“海燕，你家还有地方住么？我没住的地方了。”

　　“可以，我家住的地方还有很多，我相信空鹤和岩鹫会很开心认识你的。”

　　与此同时，海燕家早已是一整鸡飞狗跳，夜一和浦原刚来到就看见两个壮硕的身影在门口疼哭流泪。

　　夜一抽了抽嘴角“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夜一大人！昨天晚上下着那么大的雨！而且还是那样的情况下！海燕大人被一个女人叫了出去！结果一个晚上没有回来！”两人一边说着眼泪和鼻涕飙的到处都是。

　　夜一默默退了两步“……这种情况再怎么吃亏的也不会是海燕吧→_→。”

　　“果然我才是吃亏的那个么……唔……好久不见夜一姐。”夜一回头看着一起走来的海燕两人不由得有些惊诧“凉生？！你居然回来了？！”

　　“夜一姐你这么说还真是伤感情……我可是专门回来安慰失意的海燕大人的。”

　　“海燕的心可是不锈钢做的，就算不安慰他他也能原地满血复活，不过没想到5年不见凉生也出落成一个大美女了呢。”

　　“喂喂！夜一你真心过分诶！”

　　从后面走来的海燕看着凉生和夜一毫无隔阂的一句你长一句我短的聊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5年前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

　　随后凉生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在海燕家住了下来，并成功的用一顿饭收买了空鹤和岩鹫的心。凉生的来到似乎为这个刚刚失去家主的家庭带来了丝丝温暖，直到某一天海燕在家□□“我打算去真央。”

　　“哥哥！你在发什么疯！都是因为那些死神！要不然父亲怎么会！……！”空鹤和岩鹫猛的放下碗筷！不受控制的大吼着。

　　“我知道我做出的决定很突然，但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过上好的生活。”海燕以为以凉生5年前的脾气一定会大吼出声，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凉生什么也没有说。

　　在他去真央的前一天，凉生犹如那个雨夜那样穿着藏青色的和服，头发散在肩上背上，海燕看见她弯了弯眼角“海燕，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停滞不前，我会以自己的方式追上去的。所以，一路顺风。”从那天晚上开始，海燕是如此坚信着只要他回头便一定能够见到凉生的身影。可是到了很多年后，海燕猛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凉生再也没能跟上来。

　　海燕进入真央后马上就有了50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的称号，由于不停的跳级他在真央上学的两年里没有回过家，而在他进入真央的次年，凉生也已优异的成绩进入了真央。那么多年前所说的“她一辈子也不会当死神”的话语就在这时打破了。很多年后海燕想过假如现在凉生没有选择成为死神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海燕用了两年的时间从真央毕业，而凉生却是安安分分的在真央待足了6年，这7年的时间里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一面，结果在海燕成为副队长的同一年里，凉生穿着死霸装笑着对他说“以后就请多指教了，海燕副队长。”那一年浦原成为了十二番队的队长，暗流在平静的表象下开始了流动。

　　那个十年是海燕和凉生最快乐的日子。

　　凉生像一个普通队员那样一点一点的混到了三席的位置，表面上一脸对队长副队长尊敬，私底下却和夜一一起折腾着海燕还有少年白哉，然后跟着一堆队长副队长在居酒屋里拼酒，喝的昏天黑地后被海燕带回队舍，很多人都知道凉生喜欢海燕，只有海燕那个榆木脑袋一直不开窍。日子平静而又幸福的过着，即使之中有一个小小的插曲，也没有打破这日子的平静，只是在海燕知道那个插曲时，凉生已经一身绷带的躺在四番队里了。

　　“凉生，告诉我为什么遇到虚的时候不拔刀？”病床上的凉生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海燕看了后止不住的心疼。

　　“因为不想拔阿……我的这把刀从我得到她开始我一次也没有用过……因为每一次拔刀都要用人血祭刀才行。我不想杀人，也没有人能无缘无故的被我杀死。”

　　海燕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回答凉生，难怪她一直都不用斩魄刀，难怪她从来不说起她的斩魄刀。

　　“海燕你不用担心太多，假如有什么足以威胁到我的生命的话，我会用自己的血祭刀的。”

　　那时海燕是怎么回答的呢？他如此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他说“不想拔刀那就别拔了，我会保护你的，所以你只要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就好了。”然后从被子里传来了凉生呜咽的声音。海燕的记忆中那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哭泣。

　　十年的光阴对于死神来说实在太短了一些，流魂街中灵魂莫名的消失让一切都偏离了正轨。而六车拳西和久南白的遇难更是惊动了整个瀞灵廷，作为3席的凉生也不知为什么成为讨伐队中的一员，与平子真子、矢胴丸莉莎、有昭田钵玄、爱川罗武、凤桥楼十郎5人一同冲向流魂街。

　　海燕在一番队外来回徘徊，见到凉生出来后立即冲了上去“凉生你真的要去么？”

　　“海燕你这么说真是过分，这可是任务呢。”

　　“不要逞强！你也只是个三席而已！你的刀也不允许你这么胡闹！”

　　“海燕，我没有胡闹，我知道这一次很危险，但是，你要知道，我不会一直跟在你身后。我想要变强。”

　　“……”海燕一时无言以对，他面前的凉生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不可能永远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呐，海燕，你还记得我17年前对你说的，我有喜欢的人的事情么？”
　　“记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凉生笑了笑“我喜欢的人啊。。。他一直都在我面前啊，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发现而已。如果，如果我这次能够平安的回来的话，海燕你就给我一个答案吧。”

　　“……好”海燕依稀记得那个女子在跑过他身边时铂金色长发扫过他脸颊的触感，他听见他的回答消散在了呼呼作响的风中。那个时候，凉生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海燕想过，假如那个时候她回来了，是不是他们现在一定可以过得很幸福？可是到了最后，海燕等来的不是那个熟悉的女子，他等到的只是他的队长单薄的一句话“海燕，凉生死了。夜一和浦原逃去了现世，不会再回来了。节哀吧，海燕。”

　　那一天，海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个事实的呢？海燕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一天他的心脏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比他父亲死的时候更为疼痛。就像世界都塌下来一样。

　　——他又是一个人了，那个能够陪他一生的女孩不会再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_(??`」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