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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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约定
尽管有些波折，但历时半月的论道之会还是顺当结束了。
清晨，青玉坛掌门带着众位长老将东皇门众人客气地送下山，只有丹芷长老因养伤之故并未参与送行。山脚下，双方客套许久，才由殷别离带着众位长老和弟子离开返回北岳恒山东皇门。
而回去时路程并不很赶，他们花了近八日的时间回到东皇门。而后她便是回到了与之前一般的生活，日日在处理些掌门事务之外，悉心研究医理，整理经由论道之会之后，她偶有的想法。
就这样过了半年，已近金秋十分，许多绿叶已微微染上了秋色。微风行过，落英缤纷，地面便如铺上了一层彩色的秋妆，萧瑟有之，华美有之。
她与欧阳少恭仍是书信往来，较之之前似是更频繁了些。那日高台之上，丝缕琴音，安然宁静之感一直停留在她心中，不曾稍忘。偶然间想起，仍感怀念。也许之前不过将他当成一个偶尔有幸同行的过客，现在却稍稍有些视之为友的味道了。虽然这位友人心思复杂细密，城府甚深，周身谜云环绕，或许并不是一个做朋友的好人选。
当初少年周身谜团，青玉坛内暗潮涌动现下仍能够叫少女想起便微微皱眉，不过她转念便会有些无奈地笑起来，也只是提醒自己要多加注意，至少不要牵连他人。
有些头痛地放下书册，殷别离对着书页上的幻心草图样轻轻皱眉。于此同时，一封泛黄却干净的信纸也放置一旁。她低着头，似是在沉吟。
前些日子因细研东皇门内禁书的缘故，见着了许多只在传说中的药材。少女对这些十分之感兴趣，只可惜既然都已说是传说中了，自然其中许多东皇门内都是没有的。
有些药材更是有十分神奇的功效，就如这幻心草，形若冰晶般纤长剔透，能于暗中生出瑰丽光辉，虽是剧毒，却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可减缓体内生机消逝，有延命之效。若真如医书所写，那么仔细搭配一些药材，说不定可成救命良药。
她心中已有所推断，但苦无实物，自然不可试验。传闻幻心草生于极冷，喜暗，见之一丝阳光便会枯萎失却药性。她心中也未有任何线索，只好暂且放下。恰逢欧阳少恭来信，她便顺手写上，略是提了一提，也未放于心上。
谁料再过半月，对方回信告知，他之前便对幻心草极是感兴趣，着人留意过。现已得到消息，黄山青鸾峰上有一奇洞，名曰石沉溪洞，洞中寒气经久不散，有人夜晚见之，其中晶莹光辉闪过，很是瑰丽。他请游于附近的友人顺路前往看了看，多数便是此物。
因着他友人不懂医理，加上幻心草他也未曾见过，不知采取时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便打算亲自前去。信上少年也询问了些关于幻心草的细节，问她是否知道更多，并言道若是能成功带出，会帮她也带上几株。
少女此时便是有些烦恼。她所知也仅仅书中寥寥数言，再加上少许几个药方可经由药效推断些许，除却知晓幻心草不可见阳光，其余的也全然无知。有些细节也须得亲自观看药草的生长环境，药草性状才知道，更多的还是拿到药草之后根据推断去测试。虽然欧阳少恭的确很是厉害，应该不会失败，但就算带回给她，并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告知于她，终究还是不如自己亲自前去观察，得出结论。
毕竟是传说中的药草，须得慎重对待。
当上掌门之后，虽说掌门也须每年下山游历，但有一定经验的前辈都需带弟子出行，传授经验言传身教，更别提她还是掌门了。带一些无甚经验的弟子出行，远行以求药草不是不行，只是怕会耽误这些弟子。
更何况，她也实在有些心累，想要暂且丢开那些独自出行。眼下这幻心草便是绝好的契机，是故少女虽是犹豫，但仍是慢慢坚定下来。
定定盯着医术片刻，她轻叹了口气。但决定已下，虽是有些不合规矩，但她是掌门，自然只要说得出像样的理由，便不会遭遇太大反弹。这样想来，她又觉得轻松了不少，对本年下山游历有些期待了起来。
不过既然是对方传来的消息，于情于礼她都应该说上一声的，更别提黄山也算得上是青玉坛的势力范围了，东皇门于那处没什么医馆与其他产业。于是身着淡青色掌门袍的少女便轻声唤人进来，备纸并重新磨墨。不多时，秀丽婉约的字迹便跃于纸上。
先写上一些客套话，问候对方是否安好愉快，而后她才慢慢写上自己的目的：
【……
听闻长老愿亲自前往黄山青鸾峰采取幻心草，不知是否介意别离，一同前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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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月过去。
约好时日，定好行程，收好行礼，殷别离换上普通行装，交代好各种事务之后，便静静离开东皇门，坐马车向黄山行去。
她与欧阳少恭约于十月初十于黄山脚下太平村相见，而后共上青鸾峰石沉溪洞采取幻心草。
车夫在前头赶着马，官道上行车行得平稳。她坐于车上专注看着医书，累了便休息片刻，微挑窗帘欣赏外面景致，对独自出行并不很惧怕。
之前掌门也带着她游历了许多年。作为掌门座下最小的弟子，许多需要张罗服侍的事情便都是由她来做，自然知道究竟要如何才能好好照顾自己，出行又需注意什么。而且前几日的路程仍在东皇门势力范围内，进到一些小城镇自然会有人照料。
是时秋色已渐深，落叶将随行道路铺上了厚厚一层，反观树木枝条之上，叶子已是稀疏了许多，或许不久之后便会形如枯槁，若垂死一般等待来年的新生。
慢慢往南行去似乎又有所不同。初始时感觉尚不甚明显，十几日后便感到天热了许多，周围绿意也愈发明显起来，较之萧瑟的北方，反是充斥着勃勃生机。
就这样，她也到达了与少年的约定之处，黄山脚下的太平村。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约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