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报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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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报答
她声音婉转，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和好奇。
“别离又几个不解之处，不知长老是否可为之解答？”
少年黑眸里慢慢褪去了原先的死气沉沉，却仍旧深沉锐利。他淡淡地看着她，半点表情都欠奉，声音也是轻轻的缺少暖意：“……愿闻其详。”
“……啊，”愈发觉得眼前少年情绪有些奇特，她顿了片刻，心中也犹豫从何问起。
——还是先略作试探的好。
“……长老可知，自己之前为何会昏迷不醒？”她仍是维持着原先带着笑意的神情，声音却愈发轻缓，一双温和清澈的黑眸专注地辨认对方的神色变化。
“……”欧阳少恭微微眯起了眼，仿佛在压抑着什么，语气却有些漫不经心的味道，“殷掌门应当知晓才是。在下猝不及防受了灵力反噬，这才忽然失去意识。”他略顿了顿，似乎也在慢慢调整自身的情绪，过得片刻，他与少女对视须臾，微微挑眉，眼里带了些许玩味和探究，似乎在试探少女究竟知道了多少，“……掌门你……只想知道这个？”
似是确定了什么，殷别离带着笑意缓缓摇了摇头，略带遗憾地说：“只怕别离想知道的东西，长老现下不会告知于我。”
看来少年已经慢慢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想要知道什么只怕是不可能的了，稍不留神只怕还容易吃些小亏。
如果是少年刚醒的时候，如果她问可能会让对方有所动摇；可现下她不问，只怕才是最能让对方心中梗一根刺的做法。
“哦？掌门不问怎知少恭不想说？”挑着眉，眼中凌厉缓缓被温润从容而掩盖，只余一些残骸。少年浅笑着，带些无奈，似是无声地鼓励与诱惑。
诱惑她将疑惑说出口，告诉她或许能得到答案。
“呵……”她微微抿了唇笑，清丽中带了些狡黠，不予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长老现下感觉身体如何？”
“……”慢慢将自己的手放于腕脉之上，而后他阖眼感受片刻，有些沉思的抬眼，“这是……”
“嗯？”
“……看来殷掌门果然医术了得。”先是惊讶于身体的复原速度，略微想了想，他带着笑意抬头，有些诧异地赞叹，而后带着谢意认真还礼，“少恭承情了。之前有些失态，还望殷掌门不要放在心上。”
“既然长老已然恢复不少，别离就放心了。”看着少年似乎已能行动，动作虽有些僵硬疲软但已无大碍，殷别离微笑颔首，却未回应方才少年 ‘不要放在心上’的言语，只是缓缓说，“看来长老也是别有一番奇遇，想必也是出乎了意料吧！”
“……此行是少恭太过大意了。”似乎发现了她的用意，欧阳少恭无奈地摇摇头，而后仿佛回想起什么似的微微眯眼，遮掩了眸中情绪，“不然也不会最后险些……被人翻盘。”
“长老都说是‘险些’，看来仍有机会。”她十分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汇，而后舒展了眉目轻声说，“那别离便先预祝长老早日达成所愿了。”
看少年这副样子，当是未能达成目的。因为若是达成了，纵然重伤垂死，以少年如此心态风度，也应该不会如此失态。
虽然不是十成把握，但她仍旧笑着祝福。
“多谢。”又等了等，少年却未等到她问出心中疑惑又或是再度旁敲侧击，反而等到她婉转笑了笑：“强行修复经脉脏腑，想必长老也是十分疲惫，别离便不打扰了。那么……如此便告辞了。”
看来是猜对了。
“……今日真是多亏殷掌门了。”少年顿了片刻，微笑再次道谢，“因着在下也耽误了殷掌门不少时候，少恭真是深感歉意。”
少年言语又停了片刻，满怀感激歉意，又像是别有深意：“若有机会，还望殷掌门能让少恭报答一二。”
“如此别离真是荣幸之至。”撤去房内法术，她伸手打开房门，听见少年言语之后，向少年方向略侧过身来。清幽的月光缓缓顺着缝隙透了进来，点点光芒映得她如子夜的眸中恍若有星辰闪过，唇边的笑意也显出了几分深意。
“……殷掌门？打扰了，可否请教……丹芷长老如今究竟……”
“哦，虽是仍有些虚弱，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甫一打开房门，就见得守在永夜欧阳少恭房门门口的元清迎了上来。她将脸偏回来笑着轻声说，“只怕……还需静养一些时日，让人看顾着些。”
这元清想必是青玉坛掌门的心腹，平日也应是事务繁多。她施术应费了不少时候，元清却仿似一直守在门口，见着有动静便赶紧迎上来。看来他们对丹芷长老欧阳少恭……还真是着紧。
不过想来也是，他那样的人……自然是叫人不敢稍作慢待的。
元清似是松了口气，抱拳深深行了个礼：“多谢殷掌门援手。掌门真是医术通神。”
“元清道友谬赞了，丹芷长老是自行醒来的，本座不过恰巧在旁而已。”还了一礼，
她正色道，“不知道友能否带本座去面见贵门掌门，尚有事相商。而且……道友也可告知贵门掌门这个好消息。”
“那是自然，不过请稍待片刻。”元清行礼，然后唤了身旁另一弟子，“元勿，你便留下多照顾丹芷长老，若有不对即刻传信唤人前来。”
“是，师兄。”
“那么，殷掌门，”看着元勿走入房内并掩上房门，元清这才略伸右手，做了个手势。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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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昼别厅门外。
殷别离十分好脾气的请元清先行进入通报，顺便告知丹芷长老已醒。她只是负手站于门外，欣赏旁边风景，心下漫不经心地想着事情。
看来，七十二福地之一的修道门派，青玉坛也不是如表面般那样平静。嗯，应该怎么说呢？看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避免不了暗潮涌动……
到底是为着什么，会让青玉坛如此重视，有铩羽而归呢？虽然现下看来，与她好像没什么关系……
倒是欧阳少恭反应有几分耐人寻味……虽然早知他应当不是纯善之辈，但也未想到，在这如琢如磨，令人如沐春风外表之下，隐藏的阴暗却是如此浓厚……
真是，如深渊一般的……
“殷掌门，久候了。”
忽而别厅房门沉重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她漫无边际的思索。她缓缓回过身来，便见得元清低头抱拳对她行礼，一身白衣无尘，在阳光之下简直晃人眼目。
眨眨眼，她略绽了个笑，仅是点了点头，言道：“无妨。”
“请。”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报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