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同人之青梅竹马》秋浣

3、第二章

　　十岁那年，我第一次因为犯了错被二爷关进了黑屋子。他知道后，便趁半夜大家都睡着了偷偷跑来给我送吃的。还在门外，用他那破锣嗓子唱了一夜的儿歌给我解闷儿。

　　十二岁那年，他取下了一直带着的眼罩带上了一副黑黑的墨镜。痞痞的笑着在我跟前问：“媳妇儿我帅吗？帅吗？”

　　十五岁那年，别人告诉我他已经在倒斗了，而且还混的不错。只是，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所以给了他个绰号叫黑瞎子。

　　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登台。唱的是汤显祖的牡丹亭。他还是老样子，带着副墨镜坐太台下笑嘻嘻的将戏看完。完了还不忘拉着旁边的人说：“这是我家媳妇儿，唱的好吧。”结果，被我拉到后台去狠狠揍了一顿。

　　二十岁那年，我第一次问过他，为什么从小就一直带着眼罩和墨镜要将自己的眼睛给遮住。他那个时候就笑嘻嘻的说，“媳妇儿，你总算问了啊。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我呢。”说完，便他那副又大又黑的墨镜给取了下来。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看见他的眼睛，老实说，我从来不知道他长着那么好看又透彻的一双丹凤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弯弯的带着笑意，比我看过的任何一双眼睛都要好看。只是……他的瞳孔，确是灰白色的。他说，这是他从小就得的眼疾，治不好了，就只能带个墨镜遮遮丑。可是，我却总不是不相信。因为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在他的表情里看到了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表情。是无奈，是绝望。

　　二十二岁那年，已经长大后的他在圣诞节那天抱着一盆海棠花傻兮兮的第一次向我告白。当时他笑着说：“媳妇儿，我知道你不爱玫瑰花，就喜海棠。所以我就去我家老头子那院子里挖了盆海棠过来。我知道你是男的，我就爱你是男的。所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结果，当然是被我拒绝了。实际上，我又何尝不是早就对他产生了超越朋友，超越兄弟的情愫。可是，当时已经身为解家少东的我不可以就这么被感情给绊住。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我不可以就这样把他给也给拖下水。我知道，他是自由自在惯了的，我断不能就这样将他束缚住。

　　后来，手下的伙计告诉我，他在大醉一场后便彻底消失了……

　　再后来，又过了四年。

　　二十六岁那年，我遇见了当年那个躲在黑瞎子后面的那个清秀又胆怯的男孩吴邪。他显然已经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他了。然而，那确实我在这四年间第一次有了他的消息。因为在一起闲聊中，吴邪告诉我，他在塔木陀遇见了黑瞎子，他说，他看起很好，也很精神。我便没有再多问，只是笑了笑说那就好。

　　随后，我便跟着吴邪一起去了巴乃。在寻找张家古楼的过程中，我遇到了大量密洛陀的袭击。它们从岩石里不停的衍生出来，然后再将我困在了它们所制造的岩石中。我知道，它们是想讲我困死在这岩石当中，再一定一点的靠岩石将我吞噬。我就这样被困了整整七天，就在我认为自己这次真的快死了的时候。我突然隐约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不是解语花。而是解雨臣……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味道让我极度的不舒服。当我想起身时，却被人冷不防的扇了一耳光。我愣了愣，不解的望向了那个扇我耳光的人。但是，在看见那个人的第一眼时，我就后悔了。因为，那双手的主人正是我苦苦想了四年，寻了四年的黑瞎子。

　　“你他妈有病？打我干嘛？”突如其来的见面并没有让我吃惊太多，所以我很快便恢复了神情一脸怒气的问。

　　“你现在很行了是不是？居然还可以自己一个人下斗了你。你他妈还真了不起啊！要不是老子收到消息后马上就去找你，你他妈现在就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他一改平日里嬉笑的嘴脸一脸严肃的冲我呵斥道。

　　“下斗？对了…秀秀…秀秀呢？秀秀呢？”听他这么一提，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抓住他的胳膊紧张的问。

　　“疯了。那丫头因为接受不了霍家那老太婆死了的消息疯了。霍家的人已经把她带走了。”他看了看我，冷冷了的说。

　　“你说什么？不行…我要去找秀秀…”说完，我便立刻起身准备光着脚就踩了下去准备往外面走。

　　“解雨臣，你他妈有完没完？给老子回去躺好！”他说着，便一把拉住我然后将我横抱起来往床上甩。

　　“江犹易，我他妈没完！你给我让开！我要去找秀秀！”我不顾他的阻拦，又从床上跳了下来红着眼眶冲他吼道。

　　“呵，这可是你这二十年来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啊。花儿，咱别闹了成吗？这整整的四年还不够你折腾的吗？霍家那老太婆死了，吴邪也平安无事的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张起灵也走了，解家你也管理的很好了。媳妇儿，咱消停会吧。”他听了我这话后，突然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一把将我拉到了他的胸前搂住了我的腰，将脸深深的埋在我的脖子便轻声说道。

　　那一刻，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抱着我的身体一直轻微的颤抖着。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个在道上叱咤风云，在我面前谈笑风生的男人一直都是处于这样不安的状态。所以，我并没有将他推开而是任由他抱着，一直到他抱着我都有些发疼了才让他松开。

　　“我想去看秀秀。”我望着他平淡的说。

　　“好，你提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不过，现在你要好好养病。你也不想一代花旦解语花因为倒斗时栽了跟斗，而回不了舞台吧？”他见我这么说后，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一边将我抱会床上一边笑嘻嘻的说道。

　　几个月后，我在一家疗养院里见了秀秀。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往昔活泼可爱的神情，而是一脸茫然的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手中抱着小时候奶奶送她的那个花皮球，一边唱着那首幼时奶奶哄她入睡的童谣。“野牵牛，爬高楼，高楼高，爬树梢，树梢长，爬东墙，东墙滑，爬篱笆，篱笆细，不敢爬，躺在地上吹喇叭，嘀嘀嗒…嘀嘀嗒…”

　　我没有过去叫她，而是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她。一直到疗养院的护士将她带回病房。在她准备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转过头来望向我，歪着头笑着用口型对我说了句什么。然后便跟着护士转身离开了。

　　我清晰的看见，她最后对我说的是「永别了」。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便落了下来。这几个月连续发生的事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从生意上的琐事到奶奶的死再到秀秀突然疯了。我突然觉得好累。

　　“哟，这是哪个杀千刀的把这么标致的一美人给惹哭了啊？快别哭了，这美人儿眼睛要是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正当我还哭着的时候，耳边突然又响起了个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痞痞的一听就知道是个流氓。

　　我抬头望去，就看见黑瞎子穿着黑色风衣黑色牛仔裤正笑嘻嘻的望着我。

　　“走开，小爷没空搭理你。”我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冲他说。

　　“恩，花儿爷不搭理我没关系，我是贱骨头习惯了，只要别赶我走就行了。”他面色不改的一把将我拉过靠在他的怀里，在我耳边柔声说道。

　　“你脸皮能再厚点儿么？我他妈是个男人你都爱？”我没有再抵抗他的拥抱，而是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说。

　　“恩，我都说了我是贱骨头嘛。你他妈不管是男是女我都爱，只因为是你我才爱，不管是解语花还是解雨臣。”他继续笑嘻嘻的将我越抱越紧。

　　“我要回家…”

　　“好。”

　　“我饿了…”

　　“一会回去我就给你做饭去。”

　　“我要吃蕃茄炒蛋和炒苦瓜。”

　　“恩，好。”

　　“我还要买新手机…去巴乃的时候，手机丢了。”

　　“恩，这次给你买iphne吧。”

　　“我不要…我就要以前那个。”

　　“恩，好…都依你。”

　　“喂！流氓，说归说！你他妈的手往哪儿放的？”

　　“别这样嘛！媳妇儿，都这么久了。你连肉渣子都没让我吃到过！”

　　“滚！离老子远点儿！”

　　…… ……

　　恩，就这样。解小花小朋友和黑瞎子小朋友的慢半拍生活还在继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