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爱丽丝》弥泪

11、Section.11 无声之芽

　　白水苍树为黑子处理完伤口，再将急救箱还回后，这边对寿司的处理也结束了。因为医生建议让小家伙留下来观察一晚，两人只好先行告辞。

　　天色已晚，社区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路灯依旧在沉默地洒落光芒。白水和黑子刚刚走到门口，就见西宫岚从街角跑出来，气喘吁吁地停在他们面前。

　　“姐姐！小寿司呢？！”少女急得满脸通红，左看右看都不见黑猫身影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它到底怎么样了？”

　　“它没事。”白水急忙拉住她，轻声解释道，“医生已经给它包扎过了，不过现在需要留在医院里观察一段时间，明早我们再来接它吧。”

　　西宫愣了愣，大概反应了两三秒钟，总算冷静下来。她抽抽鼻子，长出了口气，视线一转，好像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黑子哲也：“哇——黑子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为什么……”蓝发少年无辜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白水笑了笑，率先道：“是黑子君帮忙找到寿司的，还和我一起送寿司来医院，今天都是多亏他了。”

　　西宫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诶诶诶竟然是这样吗？那真是太感谢了！”她鞠了一躬，说着转向白水，神情里带了点疑惑，“话说回来，姐姐和黑子君难道从下午开始就在一起吗？”

　　白水微怔，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黑子开口道：“那个……如果再不走的话，我就赶不上末班车了。”

　　“咦咦咦抱歉——！”

　　这个晚上总算是在西宫岚的大呼小叫中结束了。之后姐妹俩送黑子到车站，直到他坐上公车才一同回家。第二天，她们从医院接回寿司，期间黑子也来看望过几次，等寿司重新变得活蹦乱跳，已经是新学期的第二周。

　　新的学生入学后，这一周往往是社团联合招新的日子。白水苍树结束了这一天的课程也没有另外的事情，从二年级教室出来便打算回家准备晚餐。

　　教学楼里人来人往，学生们的笑声不绝于耳。经过一年级的楼层时还能听到新生们大声讨论着该去哪个社团，高年级的哪位前辈长得更帅这种问题。

　　她忽然想到之前某次课间时，夏川瞳神神秘秘地走过来说：“今年的新人里还真是有位不得了的人物啊~”

　　正这样想着，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楼梯口，白水脚步一顿，没想到一抬头就见到夏川口中那位“不得了的人物”也停下脚步望了过来。

　　要说巧，在这么大个学校里遇到也不是十分高概率的事件；要说不巧，毕竟是同一个学校同一幢教学楼。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而穿着桐皇制服的少年也皱了皱眉，随即侧过身，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哟，这么早就走了啊，白水。”

　　青峰大辉的笑容里隐约像是藏着几分得逞，白水奇怪地打量他，却又什么也没研究出来。“不需要去社团吗，青峰君？”她笑了一下，“我记得你是被篮球部特招进来的吧？”

　　“啧。”青峰不耐烦地别开头，双眉下意识皱紧，“你自己不也什么都没参加？”

　　白水没作声，直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青峰面前，才歪了歪头，弯起眼角：“那是不一样的，青峰君，你可是被许多人期待着的啊。”

　　“那是什——”

　　青峰忍不住抬高了声音想要反驳，然而白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径自绕过他，转身下了楼梯。

　　少年站在她身后，话音戛然而止。白水没有回头，却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想到那个为了可以打出自己的篮球而苦恼许久的蓝发少年，想到再也没有勇气执起画笔的自己，又想到此时毫无干劲的青峰，不觉五味陈杂。

　　有什么种子落在她心底，正一点点挣扎着要破土而出。可她不知道，这种子究竟会长出何种植物，最后带来的，又会是希望还是灾难。

　　到了车站后，白水才发现此时距离自己要乘坐的那班车过来还需要不少时间。而马上到达的那一班……她看着车身上写有“诚凜”的主要站台提示，竟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女生站在用汉字书写的“私立诚凜高等学校”这几个大字前，拉住一名经过的学生打听到体育馆的位置，犹豫片刻，还是朝里面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所学校。

　　这里果然如传闻中所言，作为一所新学校，处处是充满现代感的建筑和雕塑。校园里的树木有些还未完全长开，樱花倒已开得如火如荼。体育馆在教学楼后方靠近操场的位置，独立于一众建筑中，一眼就能看到。

　　白水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响亮的哨声和球类撞击声，其中不时夹杂着男生们的呼喊和喝彩，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进行比赛之类的活动。

　　她停在门外台阶上，探头往打开的大门内看了眼。整个体育馆内人数不多，男生们被分成两队正进行着对抗，场边站着个拿口哨的短发女生，看起来大概是经理一类的人物吧。

　　见没人注意，白水便往里走了几步，靠在高起的主席台边，眯起眼从人群中寻找黑子哲也。

　　如果没有记错，对方确实说过要加入诚凜的篮球队，那应该就在这里吧？

　　然而她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穿着黄背心那一队中的红发男生。

　　不得不说，那人的存在感真是强烈到令人无法忽视，即使她完全是个篮球的门外汉，也知道这人一定是队中主力一般的存在。而相比之下，混在队伍里的蓝发少年依旧存在感薄弱到让人不觉就会忽视。

　　不过也许是相处久了，白水竟也渐渐能够从人群里认出黑子，但她要十分认真地一直盯着他，才不容易将他看丢。

　　黑子的体力和速度在那群人中都不算出色，此时也只是跟着穿黄色背心的队友们一起奔跑。

　　拿到球的是穿着蓝色背心的另一队。戴眼镜的少年运球跑在最前面，却被跟上来的红发男生挡住了脚步。眼镜少年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他，情急之下只好将球往身后传出。

　　另一名黑发少年快步跑上来，双手往前正准备接住，谁知就在这时，一股力道从下方接触到球体，只一眨眼，篮球就从他手中飞了出去。

　　“啪——”

　　只听到这样一声，那颗篮球突然就到了红发男生的手里。全场哗然，而黑子哲也站在原本准备接球的黑发少年附近，还保持着传球的姿势。

　　然而停顿也只是片刻间的事情，所有人再一次奔跑起来。

　　白水站在门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这就是黑子君你说的‘自己的篮球’吗……”她一不小心笑出声来，“不愧是曾经帝光的正选啊。”

　　她干脆坐到主席台上看他们打球，又过了一会儿，站在边上的女生吹哨宣布比赛结束，所有人进行短暂休息。直到这时，才终于有人注意到她。

　　最先看见她的是那名戴眼镜的少年。对方还未出声，站在他旁边的短发女生便注意到他的视线，也跟着看过来。

　　少女先是一愣，随即走上前道：“喂，那边的！现在是篮球部的练习时间哦，无关人员……啊咧？”

　　白水苍树从主席台上跳下来，礼貌地冲对方点点头：“打扰了。”

　　短发女生奇怪地打量着她，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你是……桐皇的学生？怎么会在这里？”

　　“有认识的人在诚凜，正好经过就过来看看了……”她的话还没说完，人群里冷不防响起男生波澜不惊的微凉声线：“前辈？”

　　黑子哲也从队伍中走出来，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一向没什么情绪的蓝色眼睛里仿佛带着几分浅淡笑意：“前辈来了多久？”

　　“什么啊，原来是黑子的熟人吗？”戴眼镜的男生一手搭上黑子的肩膀，看了看白水，又收回视线调侃地看着黑子道，“不会是女朋友吧？”

　　白水闻言，不由挑了下眉。黑子面无表情地将目光移到那名少年脸上，一本正经道：“是曾经帮助过我的前辈，前辈请不要乱说。”

　　对方皱起眉，好像听得有些痛苦：“诶，前辈前辈的都不知道你在叫谁了。”

　　“那……”黑子冷不防转过头来，“白水さん。”

　　他的目光直直望进眼里，白水浑身一僵，心脏更是好像被谁一把抓住，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这样的心情不知道算是惊吓还是震撼，她不自觉屏住呼吸，不知该做出何种反应。

　　然而黑子很快又收回视线，一如平常地对他那位前辈解释道：“白水さん是我在帝光时的前辈。”

　　“是这样啊……”短发女生听完他的话，冲白水点点头，“不过还是请你在旁边稍等一下吧。”

　　白水笑起来：“请不用在意我，本来也只是打算看看就走的。”她转向黑子，颔首道，“既然黑子君还要训练，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这句，她便准备从大门离开，然而才刚转身，少年的声音立马又响起来：“请等一下！”

　　她不解地回头一看，发现黑子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既然白水さん都在这里了，就看下去吧。”

　　“诶？”

　　少年的双眉微微蹙起，脸上是极为认真的表情：“当初和白水さん的约定，我一定会遵守的。”

　　……糟糕。

　　那一瞬间，白水苍树的脑海里只浮起这一个念头。
　　她想，她心里的那颗种子……可能就要发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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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一个月估计都会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所以这章之后至少一个月内不会更新_(:3」∠)_请不要以为我失踪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