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苦逼少女立志传》天*****生

4、第四章 苦逼少女的报恩

　　其实，我要的东西并不多。黎思凡想。作为一个宅男，我视权势如浮云，我只想要一个，当然一群更好……咳，妹子，陪着我一起过农夫山泉有点田的生活。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个奇葩的世界，连这点盼头都不能给我？唉，也不知道王姐过得怎样，有没有忘了我。

　　黎思凡这次醒来已经有将近半年了。作为湘灵的数千年，加上作为素柔云的近百年生活，让他大部分来自现代的记忆都已变得模糊不清。但是脑子里时不时冒出的一些散碎片段依旧提醒着他，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醒后逃亡的第三天。黎思凡整理了一下乱得不成样子，又是泥又是灰又是血迹的衣服，心不在焉地用手中的树枝时不时地拨弄一下面前的火堆，火堆上方，一把锋利的宝剑穿过一只从附近农家偷来的鸡，烤的吱吱冒油，香气四溢。黎思凡却一点精神也没有，又是一声叹气。

　　过长的袖子和下摆已经被他撕成了布条绑在腰间，当作备用绷带。这些天的追杀，让实力本来就堪忧的她疲惫不堪。

　　花非花，中原剑圣叶小钗的亲孙女，中原第一辩秦假仙的妻子。当看到某个没有鼻子个子很矮长相很挫木有穿裤子的奇怪生物满脸淫（和谐）笑地向他扑来的时候，手无寸铁的黎思凡第一反应就是运起全身力道，狠狠地一脚踹向对方的下（和谐）体，然后来不及看成果掉头就跑。

　　花非花本人武功平平，也没什么大的名声，但无奈中原剑圣叶小钗之名却是在这苦境大地上无人不知，加上他是素还真最得力的打手……等一下，素还真，那不是素柔云那个未曾蒙面的便宜哥哥么？（黎思凡版本的素柔云没有见过素还真）

　　总之，花非花姑娘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非常地不好。

　　“朱翼王朝之主识语长心诚邀花非花姑娘往朱雀殿一叙。”

　　“叙你妹啊……”抄起架子上的滚烫的烤鸡练剑带鸡扔了出去，掉头飞跑。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咦”。竟然有全然不受罗睺戒玺影响的人？

　　黎思凡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路的狂奔，体力早已耗尽，数日之间不眠不休的逃亡，来不及补充体力，但是他却始终未曾屈服。长心很美，但是每次他看到那个女人，总会有一种说不出地违和感，这种违和感让他每每心生厌恶之情，头脑发热不受控制。

　　在黎思凡再次狼狈跌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心爬不起来了。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又被人追上了。

　　忽闻一阵清朗诗号——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

　　“半你妹，擦，我是你妹！！！”

　　在素还真错愕的目光之下，花非花倒下了。

　　琉璃仙境客房的床铺上。闻着带着刚晒过阳光的干净味道的被子，花非花心情有点恶劣。

　　“姑娘，你到底是谁？”

　　直视清香白莲戒备的眼神，黎思凡说出了这三天心里打好草稿的答案。

　　“我是花非花，拥有素柔云的记忆与感情的花非花。”

　　黎思凡絮絮说出一些属于素柔云记忆中与素还真幼年相处的画面，素还真眼中的戒备终于淡了一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花非花身上。或者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素柔云，是花非花，抑或是其他什么人。对了，笑眉后来怎样了？”

　　“她死了。”

　　“是嘛。”

　　素还真的脸色有点古怪：“我在接天道那里看到了你的书信，你喜欢谈笑眉？”

　　“她一刀一刀地在我身上割肉，说要永远跟我在一起。挺疼的。”花非花抽了抽嘴角，没有直接回答素还真这个问题。她一边说着一边吸着冷气，看来的确是疼得记忆犹新。“不过，我不喜欢男人，别想让我回二重林。不然你就是谋杀亲妹。”

　　“……”这次轮到素还真抽了抽嘴角。“你还能记得你是怎样上花非花姑娘的身的？”

　　“我感觉自己死了，一醒来就已经是花非花了。或者是花非花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忽然多了一段记忆也说不定。”

　　面对这种灵异的事故，素还真也束手无策。想来想去也只能先找找天一正道的捉鬼专家来试试看有没有办法。

　　千辛万苦找来登道岸的弟子，对方查了半天却得出结论“前世记忆苏醒”，这结论听得黎思凡脸色发青，素还真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了几句，将她暂时安置在了琉璃仙境。

　　然后？

　　然后，秦假仙来了，花非花再次毫不犹豫地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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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了？”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锦衣卫风格的白衣女子，一张脸说不上特别好看，英气勃发神采奕奕的气质让她在黎思凡心里多加了几分。黎思凡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还是对的。鉴于秦假仙的情报能力，为了保护自己的节操，在她发现当年所读《荒木载记》中所记载苦境某个历史悠久的著名组织——天下封刀中的四大名流之一的玉秋风来天下封刀附近某个小镇采购的规律，毫不犹豫地找准了时间划了自己几刀，然后选了个合适的地方晕倒……果然被救了回来。

　　“在下黎思凡。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躺在床上，用虚弱的口气说道。为了避免苦肉计穿帮，她压根就没准备使用灵力疗伤。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哦，不，卖身以偿。”说出这一段文绉绉的话以后，黎思凡苦着脸望向方准备拒绝的女子：“如今，我已经无家可归，只求恩公能够收留。”

　　这句话的语气，表情，加上身上的伤势，凄惨之至，让人忍不住心生恻隐之心。

　　“你会用刀么？”

　　“……会。”

　　“好好养伤，我去跟父亲说一声，让你加入天下封刀。”

　　玉秋风表面上有点凶，不过实际上是很善良的女子。花非花再次用自己的遭遇证明了这一点。大约花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养好了身体，花非花终于能够下床了。然后就是在后院演示刀法——玉秋风的脸色很难看。

　　“你这不是刀招，而是剑招。”而且，相当粗浅。这一句话，玉秋风觉得说出来太伤人，忍不住省略了。

　　“我……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听我说不会用刀，就赶我走，我可以学，我学的很快的。”

　　花非花开始跟着玉秋风学刀。反正躲在天下封刀，她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此事天下封刀尚未大张旗鼓地牵涉进中原的争端，四大名流平时很少有任务可做，玉秋风平日里无事可做，便指导花非花练刀。花非花的天分算不上太好，但好在学的还算认真，兼之最甜又会哄人，嘴里总是有说不完的俏皮话，以及四境的故事。

　　“黎小妹，枫岫先生说要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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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姑娘认错人了，吾是风岫主人。你是谁？”

　　“你的徒弟。”

　　“吾不记得吾曾经收过弟子。”

　　风岫主人之所以要求见花非花一面，是因为某次玉秋风来拜访，顺便代刀无极过来问候一下赠送一套茶具的时候，无意中提到了一个他在《荒木载记》之中所记载的故事。当初他虽然游历四境，但是《荒木载记》的传播却基本在四祺界之内。

　　“一日为师，终身难忘。”

　　看着花非花戏谑的表情，风岫的脑海之中忽然浮出某个据说是失踪依旧的身影——“镶命女？”

　　“湘灵已死，你的面前，只是一缕不甘逝去的幽魂。”

　　与师尹不同，湘灵当初是死皮赖脸地想要拜下天舞神司这个师父的。因为她那个时候，的确非常需要力量——数百年的苦修，只为了最后那王树殿的一击。湘灵的隐忍，刻苦，固执曾一度让天舞神司动容过。

　　虽然一直是湘灵单方面地叫师父，天舞神司自己不肯认下这个徒弟，但后来得知了她失踪的消息以后，天舞神司曾暗中前往杀戮碎岛探查情况，最终得知了她的死讯。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是惋惜。

　　“王姐怎样了？”

　　“她……很好。”湘灵死后不久，楔子就因《荒木载记》违禁之故被关入禁流之狱。异国王者的消息，他知道的并不多。

　　“你有什么打算？”

　　“回归四祺界，很难吧。那我继续留在天下封刀报恩好了。对了，如果秦假仙来纠缠我，枫岫你一定要帮忙狠狠地揍他。”

　　“何必以前世的身份，为难今生之人？”

　　“我高兴。说真么久了，不请我进来喝杯茶么？”

　　“哈，请了。”

　　“噗……咳咳咳，用酒杯装酒，用茶杯装茶，你这混蛋非要这么整我么？”

　　“抱歉，一时忘了提醒。姑娘的鼻子还好么？”枫岫主人一脸无辜，“前日被好友指责太过无聊，所以把这坏习惯改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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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天下封刀介入中原，四大名流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玉秋风也不能每天来教花非花练刀了。

　　“战涛无情情还在，迷途知返定曙光。”天下封刀参与天都包围战大败之后，枫岫对刀无极说出预言。为了防止天都血腥的报复，刀无极率领天下封刀全面投降。

　　玉秋风穿上嫁衣，登上花轿，嫁入了天都。花非花第二天才得知了消息，花轿已走，追之不及。所谓的和亲，所谓的牺牲品……花非花深知玉秋风的性格，她不是一个能够忍辱负重的女子。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花非花换上一身男装，前往天都要人，一再挑衅之下与罗睺对招，却被罗睺三招重伤，玉秋风出面揭开其性别并出言相激，罗睺方才放人。

　　花非花从重伤昏迷之中醒来，却得知了玉秋风的死讯。玉秋风刺杀罗睺失败，被罗睺送回天下封刀。最终，为了避免战祸再起连累家人，死于自尽。

　　拖着伤体参加葬礼，静静地看着棺材中躺着的如花容颜，花非花自始至终未落一滴眼泪。

　　葬礼之后，花非花向玉刀爵，御不凡告辞，前往寒光一舍。

　　“唉……”一声叹息。“你这又是何苦？”

　　花非花在寒光一舍跪了整整三天。不眠不休，无任何言语。

　　“我不会为你复仇。”

　　“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复仇。”花非花一开口，声音沙哑的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我只需要你正式传授我术法。我的仇，我自己报。”

　　“改变灵力的性质，对你来说，并非好事。”

　　“我从罗睺手下活下来，是因为王树灵力的性质。或许这无休止的……转世，也是为此。但是，它限制了我的脚步，让我的实力无法继续提升。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能保护我所要保护之人。它既然无法让我做到这一点，便于我毫无意义。”

　　“吾允你。”

　　花非花的身体虽然可以使用灵力，但因为身体契合度的问题，却无法非常良好地发挥。枫岫提出寻找属于湘灵的身体。

　　花非花提出抗议，她死了一千多年了，尸体早灰灰了还能找到否？却得知当初寒烟翠为保存其身体，并为她寻找复活的方法，将其尸体石化后携入苦境。届时只要解开石封加以修复，还是能用的。

　　于是，在花非花的求助下，素还真同意了寻找湘灵的线索。秦假仙对此十分积极，为了他的老婆尽早摆脱女鬼的纠缠而回到二重林，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