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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7- ...


  •   小舟在前面引我走到铺子后面加盖的那几个房间中空间最大的,推开门进去,里面布置得和以前假扮三叔时茶馆里一模一样,一张红木桌子方方正正地摆在屋子中间,两边摆着六张嵌着盘龙丝绸靠垫的椅子,后面就是窗户。我只看了一眼,恍惚间好像看见当年的我就站在前边紧张的向窗户外面看过去,然后一片心灰意冷,强装淡定。
      而现在的我只是非常习惯的看着小舟代替当年的小花撤掉其他的椅子,让我坐到红木桌子背后,王盟配合着把其他五张椅子拉到墙壁两边,楚言一言不发的坐到了其中最靠近我的一个椅子之上。我看他神定自若的样子,不动声色,小舟做完这些便站在我的身后,也不说话了。
      王盟在一旁拿出一套青花的茶具,沏了杯龙井给我,选了一个口大而浅的瓷杯用温水过了杯,放进茶叶,再倒五分之一温水侵润,最后用水壶倒满,我在一边看着不由感叹,这么久没跟王盟聊天打屁,什么时候他都会茶艺这种闲得慌没事干才学的玩意儿了,而且还有模有样。
      他泡好之后,小舟用双手端过来,我接过过去闻了一下,很香,不像是王盟能泡出来的感觉,我押了一口,味道也不错,我斜了王盟一眼,王盟正在那里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估摸着也是刚学好就给我来展示他的泡茶技术了,我又咽下一口茶,把茶杯放回桌上道:“泡的不错。”
      王盟一听脸上笑得比我老娘还让人甚得慌,说他学了很久才学会之类的云云,又拍马屁说他是特地为我泡茶才去学的,我知道他的意思,说了一句我不会给你加工资的,他听见这句话一下子禁了声,整个人都变成病怏怏的摸样,我心说我草你妹的你心里除了加工资就不能想些别的,比如想些拯救世界之类的有意义的事情么。
      现在偌大的房间里除了我和三个信得过的人之外什么人都没有,他们大多都在其他房间里呆着,楚言的耳力极好,他用手势告诉我其他人没多做什么交谈,不过就算他们说了什么,只要不在后院里大喊吴邪是个变态,我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也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小舟见我已经点头,也就几步走到门口,朝门外喊了一句:“各位,里边来,三爷有请。”
      声音一落,其他所有房间的门口都给打开,一群群人从里面走出来,数量之大,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房子里面是异空间,一房间挤这么多人,还挺神奇。一片混乱之中,就看到小舟把我这房间的门完全打开,各路牛鬼蛇神一个接一个走了进来。很快本来显得挺大的一个房子里挤满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人,我有密集恐惧症,看了都觉得头晕眼花,索性闭上眼睛等他们自己站好。
      接手三叔的生意之后,我把盘口的这些伙计都给清洗了一遍,走的走留的留,已经看不见那几个三叔当时的老面孔,一律都是这几年的新人。
      虽然新人的手段有些浮躁,但经过这几年时间的沉淀,都已经老练不少,当然,有异心,觉得自己比我牛逼的人也挺多,被小舟给做了几个之后,收敛了很多,我向来不想管这些事情,也就随他们去了,只说了一句想要我这个铺子就不止要做了我,还得有能力收服这些伙计,扛得起它的压力。自那之后,很少再有人对我表示异议,就算有也觉得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一个个见我都伪善到要死。
      楚言摆手要他身后几个伙计把旁边的四个椅子放到红木桌子面前,正对我的方向,这是三叔的体系,我并没有打算改变。(这里,没有看原著的姑娘都看了原著再来吧,原著上面盘口的分工已经写得很仔细了,我不想再在我的文里复制一边给你们看了,那凑字数太明显了,捂脸。)
      四个盘口的人坐到椅子上,当年三叔的那几个人在我这里已经完全改朝换代,有的是被我给做了,比如那个鱼贩子和王八邱,有的是下地的时候死了,比如那个中年妇女,最后留下的只有哑姐,可哑姐做了几年也说退休不干了,我觉得可能还是跟我三叔有关,我也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走了,于是到了我手下,四个大头的盘口都给换了个头子。
      皮包是鱼贩子死了之后接手的盘口,现在也算是我心腹之一,听见我要收账肯定是二话不说,没有任何异议;皮包旁边的是一个长相毫不起眼的男人,戴了副眼镜,斯斯文文,完全看不出他是干盗墓这种事情的人,他和我的态度很暧昧,我不死他就会在我手下一直干下去,如果我哪天死了,他肯定第一个走人,他和我直接只有利益联系,但是因为我改了制度,下地交给我的只需要七成,他也挺心服口服,我不担心;第三个人则是我的死对头,叫龙七,狗二也就是他的手下,他是个不安分的人,一边每天找我茬,一边又为了我生意着想,也算的过去;最后剩下的那个是里面唯一的姑娘,名字叫小七,穿着一身旗袍,身材很好,从进来之后,眼睛就没从我身上离开过,这也是我最放心的人,因为我和她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因素,我心里清楚的知道小七对我有好感,好几次她都暗示我,但我却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可也没有明确拒绝,因为我想到如果我老娘一定要我娶个姑娘回家传宗接代的话,我绝对会选择小七,绝对会,但也就只有这样而已。
      除了这几个狠角色,其余的那些马盘,我倒是无所谓了。
      我心里一一分析过来,觉得今天收账应该会很顺利,回去之后也许还赶得及给闷油瓶做晚饭。
      “既然各位都到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废话。”我拿出一根烟让小舟点上,吸了一口,敲了下桌子道:“这就来交账本吧。”
      “三爷,你也真是,大半年不来收一次账本,现在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是昨晚凌晨零时通知我们,你这要我们哪里来得及做账。”狗二站到龙七身后道,又是一副要找茬的摸样,我心说你他妈看不上我你就滚蛋,老这么磨磨唧唧有完没完。
      “那意思是你今天不交了?”我泰然自若的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淡淡说了一句:“那就滚出去。”
      “三爷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狗二一下子站起来道,“我不过是抱怨几句,三爷你就要我滚出去,虽说你是筷子头,但这也太不给我狗二面子了吧,要是我走了,我这马盘就他妈是一盘散沙,我看你怎么办。”
      “我草,狗二我们坐在这上面的四位还没说话呢,你他娘的嚣张个屁。”皮包骂道:“马盘死多少有多少,别说是你一个了,就算是死个十个八个,三爷也照样能给拢过来,你要是今个儿不想交账本了,你退出去,要是出了这门还没死,就别在再三爷这干了。”
      “皮包说得对,狗二你要是不交账本要造反,那今天也别想出这个门了。”一直坐在旁边看着的楚言手撑着脸漠然道。
      “再说了,又没人叫你直线滚,你可以选择来回滚嘛。”王盟又给我倒了一杯笑道。
      狗二一听脸色一红一白,半天没说话,又看到我这边,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开口说:“别在这里跟我演戏了,有事等交了账本再说,要是你真不想交,那你现在可以割脉自杀了,别脏了楚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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