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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

  •   离开雪山回去之后的一个月里,我左想右想也觉得不能让那闷油瓶子在青铜门里呆上十年,如果真的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呆十年,就算不傻也差不多了,说不定出来的时候话都不会说,腋毛都可以托到地上了,拿得多难看啊,我当即也不管不顾了,滚他丫的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老子现在就要把你从青铜门里给揪出来,回来之后随便你怎么失忆都好,但我不能把闷油瓶他一个人留在那里。
      我当下就把鬼玺拿出来,然后要王盟赶紧帮我去买工具,恨不得马上赶去长白山把那杀千刀的闷油瓶给带回来,王盟一听我要他准备工具,脸马上就开始哭丧,跟我要去自杀一样,我哭笑不得。
      可惜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冲动了,既然什么都没想也不听小花他们的劝,一股愣头青的冲劲就赶去了雪山,等费尽千辛万苦到了青铜门面前的时候我只剩下了半口气,身手不够好的我全身上下都是伤,全凭着一口气爬到了青铜门口拿出了鬼玺…
      当鬼玺按上青铜门的时候我的心都吊上了嗓子眼,心里想着千万不要一开门就看见了闷油瓶的尸体,那我真的会一口老血喷出来,老子为了你受了那么多伤,你可不能给我死在了那鬼地方!可是让我万念俱灰的是,青铜门没有任何反应,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当时心里一片灰暗,就差没一头撞死在了青铜门上,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闷油瓶他给我的这个鬼玺压根是假的,怪不得…怪不得他给我鬼玺之前要先掂量一下,怪不得他都等我跟到了那里才把鬼玺给我,去他妈的十年之约!我早就该猜到的,偏偏我还抱着一丝希望,现在搞成这样也是我活该,别人闷油瓶根本没想着活着出来,结果我像个傻逼一样追到这里,吴邪啊吴邪,你还真他妈是天真无邪!
      我不知道我最后是如何出去了云顶天宫,只知道出去后看着那一片白雪只觉得刺眼之极,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湿润了一大片,紧握的拳头上血肉模糊,心里只觉得悲凉,闷油瓶用了他的一生来换我这十年,不然现在在青铜门里的何必又是他?他这些年救过我无数次,帮过我无数次,我做了什么,除了被救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永远只能追随他的脚步,追着他的背影,到了最后他也许死在了这里,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能做。
      我在雪山上一个人站立了很久才慢慢往山下的路走,只是没走一分心里就更无力更沉重一分,我又该怎么和胖子说,说小哥为了我死在了青铜门里?可笑,怎么可能,闷油瓶这么强大的人怎么可能死在里面?我不信,又或者是安慰自己,也许这个鬼玺十年之后才有作用吧,所以现在打不开青铜门,也许十年后就可以…
      一路不断催眠自己,回到杭州的家的时候我才彻底崩溃下来,想去洗澡,一个转身眼前却变成一片黑暗。
      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王盟正在我床边啃着一个大红的苹果,旁边还放着一个饭盒,过的可比我这个病号好多了。动了动身体,全是酸痛难忍,现在才知道我伤的有多重,估计骨头都断了好几条,王盟见我醒了,赶紧过来扶着我起来,问我要不要叫医生,伺候得我好比那皇太后,我想说话声音却是嘶哑难听,忙喝了点水才好了些,又想到闷油瓶可能已经死去的事实,心沉了下去。
      出院之后的我简直变了一个人,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彻底插手了三叔的盘口,我始终不信闷油瓶会死,我愿意等,等到十年后,就算是炸了那个青铜门我也要把闷油瓶给带回家,什么终极,什么老九门的约定都跟着青铜门去死。
      这个决定一直让我支撑到了七年后,我那前几年的时候几乎到了疯魔状态,为了这件事,甚至牵连到一个十几岁的学生伢,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十年后做准备,闷油瓶的事我算是了解了不少,只是更多的还是一个谜,这种追寻的状态一直到这几年我才真正停下来,我不知道是心里不抱希望了还是我真的变了,偶尔和胖子通电话也是絮絮叨叨说些现在的事情,连调侃都少了很多,更是很少提起闷油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该什么面对那最后的旅途,最让我想不到的还是胖子,他现在可谓是真正的三好男人,只是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精神气了,也许他的心也跟着被云彩带走了吧,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我们这群人最后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也都没剩下,不管是我还是胖子,亦或者小花秀秀潘子,甚至于闷油瓶,都是。
      当一个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人,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心里的震惊一定不会少,特别的如果那个人是你曾经的生死之交更是会让人连心跳都快上几十分,所以当我从一个汉墓里看到浑身是伤,出气多进气少的闷油瓶的时候,心里的惊讶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我想过无数次和他见面的场景,但我没想到会是在一个斗里,更没想到还会是见到一个这样子的他,我是真的以为我这辈子也再也见不到这个人,就像每次在梦里回到那个雪山上他说再见时那种再也不见的心情一样,看见他的时候我欣喜的几乎停止呼吸,脑子里一片乱哄哄,不敢想象如果我拒绝下这个斗的后果是否会错过他,我的脑袋已经完全空白,直到旁边的伙计叫我我才一下冲过去抱住他,然后也顾不得这斗里有什么宝贝了,大吼了一声就抱起他一路狂奔到盗洞外,连机关也顾不着,我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我现在眼里就只有一个人,那人苍白着脸,偏长的头发盖住眉眼,一身冷汗,伤口直冒血,可我还是忍不住激动的连手指头都颤抖起来——
      张起灵,七年之后,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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