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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 ...


  •   我们和老爹聊了没一两句,我就听见开锁的声音,往门边望去,我老娘正提着一大把装着鱼肉小菜的袋子从门口挤进来,并叫着我老爹过去帮忙,我让我老爹坐着,然后我自己走过去接下我妈手上的大袋小袋,而闷油瓶则站在我身后接过我手上的大袋小袋。
      我老娘看到我先是惊喜了一下,说我来的可真早之类的云云,之后才看见我身后的闷油瓶又怔了会,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闷油瓶和我老娘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我老娘笑的跟开心了,直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教育的好,哪像我家小邪,讲什么都讲不听,犟的跟头牛似的。好吧,我承认今天的闷油瓶的确是人模狗样,光是那张没太多表情的脸就足够来个老少通杀,而我老娘又是那种好客的性子,见我交了个长的这么帅的朋友,忙要伸手把闷油瓶手上的袋子都给我,闷油瓶摆手拒绝了,和我一起把菜都放进了厨房,又坐回客厅,供我老娘随意欣赏。
      我倒变成了陪衬,但也不在意,我自己也乐意这样,我老娘老爹就交给闷油瓶这个影帝级人物好了,我就在一旁看看电视,吃吃点心,说到感兴趣的就插两句嘴。闷油瓶的演技我是早在西沙就体验过的,瞒天过海是绝对没问题,什么话都能扯上几句,哄得我爹妈高兴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一唠嗑就唠嗑到了中午十一点,我老娘早早就进了厨房做饭,我跟着进了厨房准备给我老娘打下手帮忙,我老娘见我来了把我推出门外,要我去陪着闷油瓶说话,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无聊,我说我和他认识不是一两天了,不用这么客气,我老娘脸色一沉说现在是在她家,来者就是客,就得好好招待,蒙跟她说我和闷油瓶有多熟悉,我无奈的出去厨房,心想闷油瓶他一个人看天花板都可以看一下午,一会儿不聊天算什么大事,说不定他还巴不得我们啥话都不跟他说,让他一个人待着才好呢,我这一回去,他不又得切换成影帝模式么,那多累啊。
      我坐回沙发,老爹出去给我娘买酱油了,闷油瓶果然变成了十句话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我在这边也一句不说,两人看着对方的脸发呆,过了几分钟,我老娘大约是在厨房没听见客厅这边有动静,问我们在干什么,我说我们在说话呢,老娘又问,怎么没听见声音,我说那是你耳背,我老娘骂了我一句,要我别跟她贫,我答应一声便没了回音。
      “小哥,你吃梨子不?我去给你洗个?”我怕我老娘又问怎么没声音,忙拿起桌上的蜜梨问道。
      “不了。”闷油瓶摇头,回道。
      “我妈就是这样,挺好客的,听是我朋友她也高兴,话自然就多起来,没吓着你吧?”我道,“其实我妈真是挺好一个人。”
      “嗯。”他道,“我没事。”
      “哦,你要是不想说话就别说了,我爸妈不会说什么的。”我劝他道。
      “没关系。”他又重复一遍。
      我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闷油瓶好像并不介意和我老娘闲扯家常,还是他这么久没人和他唠嗑他也觉得有些寂寞了,那我回去之后要不要天天和他聊天?说真的,闷油瓶活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年纪比我老爹还大,我还真没准让他对我说的话感兴趣,而且他面部表情控制得极好,他不说出来的话,我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法,说不定我跟他说什么,他都在心里嘲笑我傻逼呢。
      我也就那么想想,我觉得闷油瓶他虽然不表达出来,但总归心里还是有温柔的地方,不然他不会这么多次救我和胖子于水火之中,说到底,他比谁都在乎我和胖子的生死,那句“还好,我没害死你。”我到现在都记忆深刻,原来他什么都记在心里了,只是没有说出来。
      中午的时候,我妈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有我妈招牌菜西湖醋鱼,还有我老爹喜欢的凉拌菜,更多是我喜欢的平常也吃不到的家常菜,我早上的时候故意没有吃早餐,就等着在这个时候大块朵颐,我偷偷用手拿起一片猪耳朵,还未放进口里,老娘突然从身后用力一拍我的手道:“多大的人了还偷吃,要吃自己洗了手去拿碗拿筷子,看人家小张就没你这摸样。”
      “他要是我这摸样,那他不就是你儿子了吗。”我嘟囔一声,然后走去洗手,把橱柜里的碗筷拿了出来摆上,我老娘连忙招呼着吃饭。
      我屁颠屁颠的坐在闷油瓶身边拿起筷子,一不小心让我老娘看见了我右手的绷带,她惊呼道:“小邪,你手怎么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没事,前几天捡东西的时候划伤了,已经好的差不多。”我作势把手动了动,安抚道,“就是不小心而已,小哥在家已经跟我包扎了。”
      “嗯,伯母放心,伤口很快就会痊愈。”闷油瓶自动切换成乖宝宝的模式跟我老娘淡淡道,我老娘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小邪,你在家也真是,总是这么粗心大意,哪个女孩子会要你啊。”老娘说道,“你就不能让你老娘我省心些吗?”
      我没说话,我老爹看了我一眼,拿起手边的筷子跟我妈说:“好了,老婆子,别念叨了,谁没粗心的时候,赶紧吃饭,再等会,菜该凉了。”
      “对了,我炖的鸡汤还在灶上呢,小邪等会你和小张得每人喝一碗才行。”转移话题之后老娘说着又进了厨房。
      我和老爹还有闷油瓶就先动起筷子吃饭,我夹了几块我老娘做的最好的几道菜放到闷油瓶的碗里,叮嘱他多吃些,我老爹看了说我懂事了,我看了老爹一眼,也跟老爹夹了一份,老爹笑的口都合不拢了。
      老娘把鸡汤端来的时候,见我一顿狼吞虎咽也挺开心,转头又看了闷油瓶一眼,见闷油瓶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光吃饭不吃菜便问:“小张,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要不试试我做的西湖醋鱼,不是阿姨吹牛,吃过的就没说不好吃的。”
      闷油瓶听到我老娘要他吃鱼,身子顿了顿,然后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淡淡的,也许里面有些许无奈,我知道他不喜欢吃鱼,因为他从不会挑鱼刺,看我老娘这劲头,我笑了一下,打圆场道:“小哥他不爱吃鱼,什么鱼都不吃,你就蒙操心了,他要吃什么自己会夹。”
      我老娘听了果然没在劝吃,我又给闷油瓶夹了些菜,我老娘才从关心闷油瓶吃饭转移到关心我吃饭的问题:“小邪,你在家里有没有好好吃饭,看你这样子,怎么没长一点肉。”
      “当然吃了,不长肉也不能怪我,这是基因问题,您不也怎么吃都没长胖吗?”我吃了口菜,回道。
      “那倒也是,咱家的基因虽然没有小张家的好,但也不差,看我们小邪不也是长的标标志志。”我老娘夸道,我一听心说还是我老娘欣赏水准过硬,哪知她刚说完又叹了口气继续道:“只可惜,到现在也没给家里带个女朋友回来。”
      我一听便知老娘又要开始说我个人问题,再看闷油瓶还在旁边忙说:“您急什么,你看小哥不也是没找姑娘吗?”
      “人张家小哥那是还年轻,他才多少岁,最多不过二十二、三吧?你看你多大了,都三十老几了,能有的比吗?”我老娘不甘心的说。
      “现在三十多岁还单身的男人一大片,要是天天都担心找不到伴,那不得急死。”我道,“我说了我不是不找,是没有人看得上我。”
      “算了,算了,一说这个问题你就跟浑身长了八张嘴似的,伶牙俐齿。”我老娘看我态度坚决也只得摆手。
      我看我老娘的摸样,耳根总算可以清净几分钟了,没想到我老娘见我没那意思又跟闷油瓶说起来,还说要给闷油瓶介绍对象,我想到上次我无意跟闷油瓶说要给他找个媳妇他那冷气场的样子,身上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祈祷着闷油瓶不要表现的和那天晚上一样,那非得吓着我的爹妈不可,可让我意外的是闷油瓶倒是没有表达出不悦的意思,只是委婉的告诉我老娘他还没有那个意思,表情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我不由的靠了一声,不愧是影帝啊,看人家这敬业的样子,我只有跪地膜拜的份了,罢了,就让张影帝去应付我老娘吧,我还是吃着喝着喂饱自己的肚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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