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往事（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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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了宴席，退了旁人，专心恭候那个人大驾。
估计小花这会儿肺都气炸了吧。他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我竟然连他也算计进来。
这几年欠小花的越来越多，不过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要是待会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别想完好无缺地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嗯，看样子离小花过来还有段时间，让我来看看这场给我自己的“鸿门宴”还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
——雕花的木门闪了一条小齤缝儿，这样小花万一踹门，门被踹坏的概率就会小很多。
——桌上的菜色都是地道的湘菜，虽然这次小花来长沙很明显是兴师问罪来的，不过我还是要尽到我的地主之谊。岁月不饶人，他现在已经不唱戏了，连带着不能吃辣的要求也没有了。
——屏风后面角落的白檀香还有好长一截，支持完这顿饭应该没问题。希望小花不要火气刹不住车，训斥我一个晚上就好。
——空调……
“哐当——”
门果然是被踹开的！
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起身相迎：“呦，花儿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还没吃晚饭吧？正好我也准备吃饭，正愁这么多菜一个人吃不完呢，你来的正是时候！来来来坐坐坐！咱哥俩儿也有一阵子没见了，先喝它两杯在说话！”
来人冷着一张漂亮的脸，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座，那端着的架子隐隐还能看出戏台上名角儿的影子——
完了，小花的火气貌似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吴邪，你少他娘的在这儿插科打诨！说正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比吃饭还重要的要给我交代吗！”小花怒极反笑，一副冷静得不得了先看我自乱阵脚的样子。
这副架势要是拿来审问他解家的伙计，那应该是一问一个准儿，保管那伙计颤颤巍巍，就差把自己家祖齤宗十八代都一次性齤交代完毕。
可惜了，他面对的是我吴邪。
我是他什么人啊！这么多年的发小儿，他那点把戏哪能唬住我？
我不慌不忙地把端起的酒杯放下，道：“是有件小事要告诉你，我新换的这副面具带着感觉有点不对劲，正好你来了就帮我调试一下？”
小花挑了挑眉，盯着我不说话。
“好吧好吧，我交代！我交代还不成吗？”我摆摆手说，“我上个月把岳阳那个收了俩大件西贝货的铺子偷偷转到你名下了。”与转让书一起寄过去的，还有监工修吴冢的合同。不过我寄的是挂号，估计他还没看见。
“敢情你还背着我齤干了这事啊！不过我现在指的不是那个！”我感觉小花的脸已经快抽齤搐了。
“那是啥？”我一副严肃无辜相。
“你让人刻的那块石碑！”小花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啪”地拍在桌子上。
“这上面的字是怎么回事！”
这吼声，唉，听得我虎躯一震。
“怎么，这纹样违反国家法律了？”我念道，“‘吴——邪——之——墓’，瞧瞧，这字多大气啊，不枉我练了这么多年。”
“你！”
小花伸手就摔了一个杯子，“啪”的一声，房间寂静了。
又是这招。摔东西这招还是他教我用来对付伙计的呢，现在怎么自己忘了对我使上了？
真真是气糊涂了吧。
得，能把解大当家气成这副德行，也算我的造化了。
我张嘴想解释，却不好开口。
能说什么呢？他全都知道了。
最后还是小花先开的口，“吴邪，我的研究团队现在还没有研究出来。还没有结果，就说明还是有希望的。你干嘛自己先放弃呢？”
“……哪怕是最后不行了，我和秀秀都不嫌弃你成个怪物，我们找个郊区别墅养着你！你要吃啥给你吃啥！不就是人吗？中国那么大多少大罪大恶之人，我全抓来算是让你当处刑官了，绝对不需要有良心上的不安！”
“小花……”我苦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这牵扯到的太多了。而且，你已经看到了老九门第二代人的结局，即便是为了我爸，为了我二叔，我也不能这么自私。”
“放屁！”小花骂道，“你爸和你二叔都多大了？你指着他们给吴家留后不如你自己现在赶紧找齤女人生一个！”
“那你想怎么办？让我大老远再跑到格尔木去？算了吧，还是长沙近。”我无所谓地摇摇头，想要找酒喝，一看小花那眼神又作罢了。
小花咬咬牙道，“同样是做个活死人，我宁愿你和上一辈的人做伴去。”
这样便是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不见天日的生活。张起灵守门好歹还有个大公无私的理由，我怎么着也要稍微有点奉献精神吧。
“这是什么话。长沙才是老九门的根，我已经决定了。”
墓都建了一半了，反悔多可惜啊。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你的天真！你都不为你的亲人朋友想一想吗？”小花言辞恳切。
“……呵……”就是为他们想我才要这么断了自己的后路。
“别用你三叔的脸摆出这副死样子，小爷我不吃这一套！”小花气道。
“算我欠你的还不成吗？实在不行我卖齤身啦，我这副身体的研究价值还是很高的。”你还偏偏不得不吃我这一套，我吴邪的脸皮早就练出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又欠……你卖齤身给我一百次都不够。”
我心里乐了，小花一旦跟着我插科打诨，那就说明是妥协了。
“是是，您解语臣是谁啊，看起来冷艳其实内里绝对是个热乎的，您就行行好普渡众生慈悲心肠，我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结草衔环也要报答您。”当然这辈子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还，不过这话现在可不能说出来。
小花啐了一声，“你还有下辈子吗？”
“对哦，我好像要永世不得超生的。”
看，我已经可以淡然面对这种事了，还能开玩笑。
“算了，你都打算好了，我反对了你去找别人反而更麻烦。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好。我有什么不能的？放心好了，我绝对硬得下心来，到时候你一旦想反悔就弄死你，绝对。”小花说这话的时候顺势低头喝了一口酒，然后就侧过头去让我看不到表情。
我想了想，又说：“万一你不行的话，把我困在里面也可以。我心里还有一点幻想，想等张起灵来了亲自解决我。”
没想到小花一听到这话就炸了：“张起灵张起灵，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等他想起来还不如我找个炮筒把那一片全轰了！”
得，我赶紧安抚转移话题——
“那就先谢谢你了。用不用我先写个字据说明我是自愿的，免得别人到时候怪到你头上？”
“算了吧。帮助自杀也是犯罪，你少在这给我画蛇添足了。”小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终究还是谈成了。
“好吧好吧，那就全权交给你了。来来来，小花，我敬你一杯！……”是该好好敬一杯的，至此，我所有的布置都到位了。
有了小花，我就不用再担心明面上的事了。只需要坐等最后注定好的结果。
那个约定，不用担心完不成了。
即便是没有我，那个人从青铜门出来后也不用担心记忆的问题了。
辛辣的白酒灌进喉咙，我隔着透明的酒杯看向小花。失真的投影，亦或是我已喝醉，面前的人面庞清秀，一如当年北京相见。
我也不禁回忆起旧年之事。
真好啊，回忆从前。
我是一个沉浸在过去中的人，以后的路，全靠小花你自己扛了。
若是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张起灵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回来让我完成了约定，那我之后就听凭你解语臣处置，偿还你对我的恩情。
“喝！一切尽在不言中！”我豪爽地碰杯。
对不起，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往事（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