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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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做个活死人，我宁愿你和上一辈的人做伴去。”
“这是什么话。长沙才是老九门的根，我已经决定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你的天真！你都不为你的亲人朋友想一想吗？”
“……呵……”
“别用你三叔的脸摆出这副死样子，小爷我不吃这一套！”
“算我欠你的还不成吗？实在不行我卖齤身啦，我这副身体的研究价值还是很高的。”
“又欠……你卖齤身给我一百次都不够。”
“是是，你解ＸＸ是谁啊，看起来冷艳其实内里绝对是个热乎的，您就行行好普渡众生慈悲心肠，我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结草衔环也要报答您。”
“你还有下辈子吗？”
“对哦，我好像要永世不得超生的。”
“算了，你都打算好了，我反对了你去找别人反而更麻烦。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好。我有什么不能的？放心好了，我绝对硬得下心来，到时候你一旦想反悔就弄死你，绝对。”
“万一你不行的话，把我困在里面也可以。我心里还有一点幻想，想等张起灵来了亲自解决我。”
“张起灵张起灵，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等他想起来还不如我找个炮筒把那一片全轰了！”
“那就先谢谢你了。用不用我先写个字据说明我是自愿的，免得别人到时候怪到你头上？”
“算了吧。帮助自杀也是犯罪，你少在这给我画蛇添足了。”
“好吧好吧，那就全权交给你了。来来来，ＸＸ，我敬你一杯！……”
……
谁呢？
是谁呢，这无论怎么回忆都模糊不清的名字。
老九门的解家，与我渊源颇深的那个人，在道上如雷贯耳的名字。
我曾经用各种表情从嘴里说出来过，我曾经叫过的那别人叫不得的称呼……
我以为直到最后一刻也会支持我的，我结交最久的朋友……
……
我所欠的最多的人啊，我已记不住你的姓名。
幸好我还记得你的样子，记得你曾经在戏台上惊艳的扮相。即便眼里只能看见黑白灰，你也是人间的绝色。
我看见张起灵都快把那个人的胳膊捏断了，却只能是看着。
我辩解的话语传不到他们的耳中，一如我无法以这见不得人的相貌出现在世人面前。
我眼睁睁地看着与他们同行的那个女人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张起灵脸冻成了万年寒冰，而那个人——明明笑得倾国倾城，却让我莫名感到悲伤。
让我悲伤到无法再注意听他们的对话，眼前的画面也像老式的黑白电影一样在最后一刻定格然后淡化。
满满的情绪无法发泄。
哭不出来原来也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
全身憋着气让我的力气越来越大，把随手碰到的寿枕撕得粉碎。
还是没用。
好难受，张起灵，我好难受。你快来救我。
……
不行，你不能来！
……
你不能来！……可是我好难受，好悲伤，怎么解脱……
好难受啊，胸口好闷……
好难受啊……
好怨恨啊……
好怨恨啊……为什么我非得有这样的遭遇不可！我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古董店小老板而已！
凭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
哈哈，满屋子的鬼画符，以为这样就能起作用吗？看我光凭指甲就能把它们全划花！
以为在顶上我就够不到了么？看我——
啊——！好疼！头好疼！
这是什么——谁这么缺德——竟然用镇穴司南？
好疼……
镇穴司南……好像是我自己设计的。
对哦，就是我自己的手笔，还挺管用啊。
现在感觉清醒多了。
对了，张起灵怎么样了？刚才光顾着看他们争执，没注意他的伤。
我记得那个人专门采了我的血用来训练那群藏獒的反应，张起灵的血比我的还灵，之前又受了伤，那群狗肯定早疯扑上来了。
看现在的状况，张起灵貌似用了黑色的布包扎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要不就是他的血把纱布都渗透了。
这样他们要怎么走接下来的路？每个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想挑战一下毫发无伤的我？
螳齤臂当车也不是这么来的。
“张起灵，下一关之后的路，我就不走了。我把路线告诉你们。”那个男人说着，拿出一个小香囊扔给张起灵。
张起灵把脸转向那个人，不置可否。
“看到前面的人造盆景了没？那里面睡着湘西蛊毒的虫子——当时想着长沙离湘西近就弄了这么个东西，现在看来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我在前面潜水的时候弄掉了两个药包。你手上药只够你自己用，待会儿你护着秀秀冲过去。沿着水走后左拐，秀秀知道耳室的机关。”
就这说话一会儿的功夫，我就看见那个男人所说的盆景以肉齤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拔高——不，不是拔高！
一只好大的蛊虫从盆景上飞了起来！
这蛊虫虽然不是我见过的最大的虫子，却一看就知道是来者不善。连两个前触角都发着幽幽荧光，怎么看都是毒性很大的样子。
轮排辈，蛊门也算外八行的一支。不过我一向不喜欢养蛊要以血做引，所以对这个也没什么了解。现在我只知道蛊虫出动绝对不止这一只——听那个人说话的口气，这应该是不能善了的最后一关，怎么着也要来个大阵仗吧。
果不其然，跟在那只蛊虫后面，盆景各个方向都开始生长——当然，这是在隔着屏幕看的我眼里的景象。在张起灵他们看来，应该是恐怖至极了。
张起灵眼明手快，最前面的虫子还没近身，就被他手起刀落斩落在地。
“别砍了来不及！快跑！”和他们一起的那个女人真是女中强人，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出声。
蛊虫基本都是绕着张起灵的——或者是绕着张起灵身上的香囊，这样张起灵就可以当个前锋带着那个女人突围。
可是他们后面的那个男人却一直带着笑容没有跟着张起灵一起走——他张开了双臂，像是拥抱一般，迎接那潮水一般的蛊虫！
“小花哥哥！”我听见那个女人尖叫，声音凄厉。
原来是小花啊，他的名字。
的确是貌美如花。
我这会才注意到他不知在什么时候把两臂划得都是伤口，血一道一道留下来，吸引着蛊虫的注意力。
这场面在我眼里就像蜜蜂在花上采蜜一般，带着奇异的美。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小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