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男主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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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月公子看到无忧宫主终于因为药效而睡了过去，缓缓吐出一口气，方才娘亲将凌鸢支开，单独拉着他说了很多以前从未和他谈论的事，有关男女之情，有关母子之情，她再一次叫自己不要相信半天月教主，他不懂娘亲为何如此不安，明明身体只要好好调养，根本不会有大碍，嘱咐了侍女好生照料宫主，弄月便将这一切暂且搁置脑后，径直往西苑找凌鸢去了。
弄月见凌鸢不在房里，便出来寻找，他拒绝了侍女带路，也不适用任何武功，就像一个普通人那样，在西苑的院子里绕来绕去，最终，在一颗两人环抱尚且有余的大树上，找到了她。
此时，凌鸢正百无聊赖的甩着双腿，见他抬头，“弄月公子好雅兴，不嫌累么？”明明可以第一时间探测出她的位置，却非要装模作样的转来转去，以为她真在跟他躲猫猫不成？
弄月微笑着看向凌鸢，“甘之如饴。”他刚才抽空将头上的发辫解了，按着之前她说的法子系了丝带，不过看起来，树上的这位姑娘心思不知正在何处，似乎并没有发现，心里流过了一股名为不甘的情绪，他一纵身，也飞到树上，坐在了凌鸢身边。
“你知道她不是你亲娘。”
弄月微微皱眉，“我知道。”
“你还有别的亲人么？”凌鸢明知故问道。
“还有个哥哥，不过……也许早死了。”
“鬼见愁司马长风有个弟弟，他也以为他早死了。”凌鸢决定直捣黄龙。
“你以为我和他是兄弟？”弄月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就外貌而言，我认为，我们不太像。”
“显然，”凌鸢耸耸肩，“就发型看来，你们也是两个极端。”说着她赞许的看了一眼对方现在的发型，“现在挺不错的。”
弄月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笑着，他听得出来，她的赞美中，不含男女之情。
“你们真的是兄弟。”凌鸢继续说道。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你来四方城不过月余，如何得知？”弄月声音冷了下来，天知道他在赌什么气，“啊，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美男子赛华佗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凌鸢翻了白眼，“我说兄台，你真的没有觉得，你和他的名字有点相似吗？”
“我哥哥叫做司马乘风。”
“他可以改名啊。”
弄月见她这般笃定，心里已然信了几分，“那半天月教主为何……”
“我们先不提那个面具大叔，”凌鸢打断他的话，她担心骤然否定掉他养母的动机恐怕会让他如电视剧中一般产生反弹，“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不过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国师府找生伯对质？他是将鬼见愁养大的人，他一定知道一切。”说着她便抓起了对方的胳膊。
“不忙。”弄月拒绝了她的提议，却没有抽回手，“容我准备一下。”
“可是……”
“就算现在去国师府，恐怕也得到不了什么，你的‘仙丹’虽然能救他一命，但是身体的损伤还需要修养，饶是赛华佗医术再高强，生伯在五六个时辰之内也是醒不过来的。”弄月解释道。
“也好。”凌鸢收回手，其实弄月公子早就知道养母对他有所隐瞒了吧？世界观颠覆什么的，最容易扭曲人格了，给他点时间也好，“我回房休息一下，你……不要思虑太重。”
弄月看着凌鸢从树上飞身下去，抓了侍书给她带路，略略勾了勾唇角，却做不全微笑的表情，他现在甚至无心感受方才得知凌鸢真的对自己毫无感觉而产生的失落，弄月一向聪明，他很明白，如果凌鸢说的是真的，那么故意让自己兄弟相残的半天月和娘亲恐怕和当年司马家家破人亡脱不了干系，他不想面对这个结果，真的不想……
是夜，又一次在西苑迷路了的凌鸢引来了一手拎着酒壶的弄月公子。
“额，我只是无聊出来转转，竟走不回去了。”凌鸢吐了吐舌头，“把自己家弄成个迷宫还真是防盗的好手段。”
“既然无聊，不如陪在下喝杯酒？”弄月云淡风轻的笑着，他大致已经有了些打算，无论真相是怎样，他都不可能视无忧宫主的养育之恩于无物，就算世人也许会因此而瞧不起他。
凌鸢只道对方心里不痛快，也没推辞，“去亭子？”她指向那个放了软榻的凉亭，那是她唯一认得路的地方，也是这西苑，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得到的地方。
弄月满眼温柔的望了望夜色中飘着薄纱的凉亭，“不，夜里太凉，去你房间吧。”
“说起来，你不觉得，大半夜的一个飘着纱的凉亭总感觉鬼气森森的？”凌鸢边跟在弄月身后走着，边开口道。
“鬼气森森？”弄月皱眉。
“对啊，就好像女鬼住的地方。”
“呵……”弄月失笑，“那在下当真艳福不浅。”
说话间，二人已然来到了凌鸢的房间。
弄月进门后，再未发一语，只拿了桌上的茶碗，象征性的给凌鸢倒了半杯，然后便沉默着自斟自饮起来。
凌鸢见他难得的幽怨，也不知如何开口劝解，毕竟一直以来和弄月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轮到她去思考如何打破沉寂，她看着一向自诩不羁的弄月公子，发现还是骚包的样子适合他。
又过了一会儿，凌鸢看到对方的眼神越发的迷茫，微微叹了口气，自己还真是不适合做红颜知己，人家职业红颜都是能说会道的，她至今记得金枝欲孽上香浮劝解孙白杨的那段话，‘人如果不开心，借酒消愁也是理所当然。心越痛就越应该慢慢的一杯一杯的让它痛 ，痛完之后那人就会觉得累，觉得累了就那很容易醉 ，醉醒了人自然就会舒泰，这才是借酒消愁的方法，你喝得那么急，酒醒之后痛只会循环不息。’凌鸢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唯一知道的这段‘红颜知己专属对白’似乎并不太适合现在的情景。
凌鸢伸出手，夺过酒壶，成功的把弄月从他自己的世界中扯了出来，接着她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倚在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微微一笑，怪不得人们常说，月亮是激发文人才思的最好道具，她举起酒壶，扬起脑袋，潇洒的向嘴里倒了些酒，不顾及沾湿的领口，也不顾及因为突如其来的辛辣而发红的眼眶，笑着吟起诗来：
“夫何一良辰兮，恃韶华以临窗。
避丝竹之潇潇兮，引残月于壶觞。
迷七窍之琼瑶兮，实清泉而非杜康。
感寒风之凛凛兮，顾天地而彷徨。
惧光华之皎皎兮，避红尘而芬芳。
怀豆蔻之灼灼兮，叹而今之惶惶。
悟苍生之蜉蝣兮，惜长夜而未央。”
（PS：这一段是作者以前写出来骚包的，如今用到小说里，好开心，哟呵呵，大家不要对此拍砖呀，作者的玻璃心好脆弱……）
弄月听出凌鸢句中的安慰之意，心下熨帖的仿佛就要化掉，他看到眼前的女子一只脚还挂在窗台上，往嘴中倒酒的动作豪迈不输男子，眉眼间带着英气，念出最后一句时，看向他的眼神温柔至极，他想，也许终他一生都很难忘记这一幕了，不，为什么要忘记？他要将她珍藏起来，据为己有，他会让她爱上他的，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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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很晚了。”易山看着手里拿着刚刚写好的诗却抬头望着月亮发愣的自家主人，有些忐忑的开口。
“你先去睡吧。”欧阳明日回过神，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将腰间的五毒锦囊拿出来婆娑着。
“爷，不然我们明天去春风得意宫，把姑娘接回来？”易山问道。
“她会回来的。”欧阳明日答道。
“啊，是啊，姑娘最是口硬心软，怎么会放心的下爷呢？”易山挠了挠后脑勺，憨厚的笑着说，“那我先下去了，爷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嗯。”欧阳明日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如果原因是这个，他根本不会如此笃定，小鸢儿的态度明明就是不想在和他有什么交集，他确定她一定会回来，是因为既然她人在春风得意宫，却又帮助了鬼见愁，那么她一定是不会放着女神龙和臭豆腐的事情不管，他现在手上有这么多筹码，为何不能笃定她一定会回来国师府？只是……他欧阳明日……却要站在她的对立面了……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男主危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