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交换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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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闻到一阵臭味，接着看到乐海端着一盘黑乎乎的臭干子放到台子上。
这东西陈千千其实在开封经常看到，或者说经常闻到。那个味道真的是太臭了，一开始陈千千还以为是哪里有个公共厕所呢，后来才发现这种神奇的食物。
开封的油炸臭干子和全国其他地方的都不同。最常见的有两种颜色，一种纯黑的，一种黄色的，黑色的更受欢迎一些。大约5公分见方，厚约1公分。相对于湖南臭干子来说，真的是大块头。
放在油里炸好之后，厚度会膨胀一些，外面一层变的焦焦的，然后摊主会把外面的一层焦香外皮戳破，舀一勺用蒜泥、香油等调制的一种调味料，再在上面覆盖一层压碎的芝麻屑和花生屑。一盘1块钱，足有四大块，很便宜很实惠。
问题是讨厌的人掩鼻而走，喜欢的人趋之若鹜。学校西门边上有一个老太太卖这种油炸臭干子，每天要卖掉几塑料桶，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摊子边的简陋小板凳和小桌子上坐满了人。这东西炸起来又不算太快，好多人都耐心地等。
可问题来了。乐海属于趋之若鹜的那种人，而陈千千属于掩鼻而走的那种人。
“噢！！受不了，快点拿走。”陈千千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使劲朝乐海摆。
“试试看嘛！”乐海看着陈千千着急的样子，心情更好了。把臭干子推的更近些。
“哎呀，不行，这东西太臭了，你快点儿拿走。”
“别呀，你这美食大王，也试试看啊！这个臭干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不尝尝太可惜了啊！”乐海锲而不舍。
“你不拿走我走了啊！”陈千千火了。这味道真的挺让人恶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堆什么东西呢，黑乎乎的，味道又这么难闻。
“好好！”乐海抱着臭干子跑到3米开外。“就不能给这个其貌不扬的食物一个机会？”乐海继续争取。
“不行。”陈千千放下捂在鼻子上的手，可丝毫没有松口。
乐海只好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筷子，迅速把臭干子塞进嘴里，解决掉了。然后又跑回陈千千身边。
“就你这人还美食家呢！”乐海瞟了瞟陈千千。
“别跟我说话。先吃点别的涮涮你的嘴巴。”陈千千觉得有可疑的味道从乐海的嘴巴里散发出来。
乐海赶紧喝了点饮料，像模像样地漱了几下口。
“有这么严重吗？”
“反正这种东西以后别给我拿，这是我对食物的底线。至少不能散发出恶心的味道。”
“陈千千，我们交换一个条件怎么样？”乐海狡黠地眨眨眼睛。
“什么条件啊？”陈千千做出防御地表情。这人能有什么好主意啊。
“如果你肯吃臭干子，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在我能力范围里面的什么条件都行。”乐海微微笑。
“这么便宜的事情？那我吃一块，你把你的全部家当都送给我吧！”陈千千一边啃羊肉串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好啊。我现在是个学生，只有摩托车写的都是我的名字，连生活费都是我爸给的。你现在要我的家当，那等会儿你把摩托车骑走，然后到我住的地方把那些专业书啊，破CD机啊，哦，对了还有些破被子，拎走得了。”乐海用穿羊肉串的签子轻轻敲了一下陈千千满头卷毛的头。
“谁要那些破东西！”陈千千一脸嫌恶地用手拨拉了一下被敲的地方，不满地又赏给乐海两个大白眼。“其他我还真没有什么条件跟你交换。所以我也不吃这种恶心的东西。”
“别这么快否定啊！”乐海脸上的笑就没有停止过。“这个交换的有效期是一辈子。什么时候你想到，什么时候来找我交换，好不好？”
“好啊，等你成了大富翁，我就找你交换去。”陈千千做出“到时你可别后悔”的表情。
“没问题。我只好拿我老婆的名字开公司了！”这并不是乐海的真实想法，如果陈千千愿意，他会拱手给她所有，只怕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一直吃到10点钟，陈千千摸着自己溜溜圆的肚子，衣服都觉得有点儿紧了。“乐海，我不行了。我们回去吧。”
“别呀，不是要吃空我的口袋吗？你就这么点本事，就别夸这海口了！”
“不行了，我输了。”陈千千讨饶。
开封的东西真心便宜，大排档里又没有什么高档货，最贵差不多就是羊腰子了。要想把口袋吃空，真得多派几个人来一起吃。
“我们走一会儿回去吧，吃的太多都不消化了。”陈千千提议。
乐海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大义凛然地说：“好！”
“什么语气啊你？”
“你走是不要紧，我这儿还一个大摩托呢。”乐海苦着脸说。
“那你骑着先走吧，我自己走一会儿。”陈千千一边说一边就拎着包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她料定乐海不会扔下她。要是真扔下她的话，她也没本事一个小时之内走到学校去。并且天这么黑，她还是有点怕的。
果然，乐海吃力地推着摩托上来了：“那不行，太危险了，我就陪你走吧。”
陈千千得意地笑了。有机会恶作剧到乐海，她觉得很开心。
陈千千拎着小包，一边甩着手，一边轻轻松松往前走。乐海推着个摩托车“哼哧哼哧”往前走。
推了200米，乐海就受不了了，这个也太累了。凉风习习的晚上，居然给弄出一头汗。
“我不干了，我已经消化完了，我们骑上走吧？”乐海抗议道。
“不行，我这儿胃里的东西还没动事儿呢。”陈千千看着乐海的狼狈样，很开心，才不肯轻易放过他。
乐海身子一跨骑上摩托车，踹了两下就发动好。歪着头问陈千千：“你要不要一起走？”
“不要。”
“不后悔？”
“不后悔。”陈千千信心满满乐海不会走。
可这次她的算盘落空了，乐海一起绝尘而去。
陈千千在后面跺脚，朝着远去的背影喊道：“乐海！乐海！！”
乐海不理她。
陈千千丧气地大叫：“你真不是男人！”
她气坏了，所有的好心情全都消失不见了。这个人太过分了，这十点多钟，走回去至少得12点，关键她还是个路盲，来的时候七拐八拐，她哪里还记得清楚是什么路啊。身上钱也不多，估计出租车也打不到。更何况这里这么偏，哪里有个出租车的影子啊。
她开始后悔，真不应该挑战那个间歇性神经病。
这下，她的脚步轻松不起来了。
正当她懊悔的时候，一阵摩托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千千。”
乐海居然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陈千千火大的要命，拎着包就走上前去，拿包重重地摔在乐海的身上。
“你个神经病。你走好了，回来干什么？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陈千千气的语无伦次，又是砸又是踢，难泄心头之恨。
乐海用胳膊做着无济于事的抵挡。脸上的笑容却乐开了花。
“好了好了。我错了。上车吧。”乐海讨饶道。
“不上。”士可杀不可辱。
“我逗你玩呢。”
“你成功把我逗生气了！”陈千千火气冲天。
“开玩笑呢！你不上车我又要走了啊。”乐海促狭地看着陈千千。
“你……走吧。”陈千千脑袋一别，往前面走去。
“再问你一下：不后悔？”乐海作势往前面开了一米。
陈千千马上拉住他的车后架：“后悔了。”
“哈哈哈哈哈！”乐海把车停下来，开心坏了。
“不许笑我。”陈千千麻利地登上摩托车。
乐海笑的更凶了。陈千千又是一阵掐。
坐在乐海的车后座上，她盘算了一下从第一次相见到今天，她与乐海的交锋似乎从来没有占过上风。
算了，上辈子欠这个人的。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交换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