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不如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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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没几天，就是孟航的生日。当然，也是陈千千的。不过这个生日当然不会有礼物，因为包括父母在内，都只帮陈千千过阳历生日。
虽然只过过一次阴历生日，并且那个时候还没有和孟航确定关系，但是这一天却变得很特别。
陈千千不断暗示自己这一天就是普通的一天，和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两样。她照常上课，照常和同学打闹开玩笑，照常晚上和郭超阳一起自习。可表面上的平静却掩盖不住内心的躁动。
整整一天，陈千千心神不宁。上课时常跑神，和同学说话张开嘴却突然忘了要说什么，整个晚自习一个单词也没背下来。
放下书，陈千千捣捣郭超阳：“不想学了，我先回去了。”
郭超阳赶紧把书都放进包里，笑眯眯地说：“一起回去，我也不想学了。”
手拉手走在从自习室到寝室的路上，陈千千心里的烦躁还是不能平复。郭超阳却丝毫没有察觉。他这几天一直在酝酿第二次接吻。握着她的小手，又开始心旌荡漾。
路过那片小树林，郭超阳斟酌再三，还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千千，我们去里面待一会儿？”
陈千千一愣。她当然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邀请。她不想去。上次只是一时冲动，后来马上就后悔了。但她没有理由拒绝。是她答应做他女朋友的，是她主动吻他的。如今，事情发展到一个她没有深入考虑过的程度。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郭超阳的心马上雀跃起来。大学校园里的情侣，一旦确定关系，节奏都比他们快的多。他越来越不满足于一起上课吃饭上自习，上次的亲密更是燃起了他更多的欲望。
钻进小树林，郭超阳马上放下书包紧紧地抱住陈千千。他的肚子大大的，顶着陈千千的胃，让她难受极了。陈千千稍微把他推开一点，他又再次靠近。陈千千只好任命地闭上眼睛，把他幻想成孟航。
和孟航接吻，闭上眼睛是因为陶醉，和郭超阳接吻，闭上眼睛是为了逃避。
闭上眼睛，这件事情变得容易得多。
郭超阳今天做了充分的准备。他居然还事先嚼了口香糖。口腔里散发出淡淡的薄荷香气。这香气真熟悉，一时间居然让陈千千意乱情迷起来，宛若又回到了和孟航在一起的时光。她的头轻轻地眩晕。
一阵缠绵后。陈千千还没有从幻想中抽离，她情不自禁地轻轻唤道：“孟航！”
郭超阳一愣。他问：“你说什么？”
陈千千回到现实。“我是在叫你，超阳。”
郭超阳没有说话。
把陈千千送回寝室，郭超阳走在回自己宿舍的路上。正是下晚自习的时候，路上一对一对走着不少情侣。有的手挽着手，有的肩抱着肩，有的在轻声密语，有的发出愉快的笑声。大学的夜晚，是情侣的夜晚，是多么美好的夜晚。
可是，不属于他。
他真真切切听清楚了，陈千千叫的绝对不是他的名字。
孟航，应该是她前男友的名字吧？和他接吻的时候，却想着另外一个男生，对他是多么大的侮辱？上一次接吻的躲闪和眼泪，也是因为他吧？
他越想越气，还伴随着羞辱感。他的胸口钝钝的疼，如同被插了一把尖刀。
他没有回寝室，而是回了家。然后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郭超阳的爸妈面面相觑，原本一周回来一次，这回怎么舍得回家？回来还不理人，明显情绪很糟糕。
郭超阳没有开灯，和衣躺在床上。气愤的情绪开始褪去，但屈辱的情绪却越来越浓，伴随着深深地后悔。他后悔自己那个不明智的决定。为了能和陈千千在一起，他居然答应她不爱自己也没关系，只要她肯试一试。
他坚信，凭他这么爱他，一定能感动她，使她最终爱上他。在爱上他之前，只要她肯和他在一起，他就可以耐心地等。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发现她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另外一个男生，当他发现即便接吻的时候她也将他幻想成他，当他发现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走入她内心的时候，会如此心痛。
他撑不下去了，他等不到她转头爱上他了。
打开房门，父母都已经睡下了。他还是敲响了父母的卧室。
“爸妈，你们睡了吗？”
郭妈妈打开灯，看到郭超阳一脸沮丧，赶紧坐起来。“什么事情？儿子。”
“那个法语的预科班，帮我报名吧。”
“怎么突然间又想去上了。”前阵子他们一直在帮郭超阳张罗出国的事情，因为在法国的一所学校有朋友，想把他送出去。出去几年吃吃苦，长长见识，不管以后回来还是留在国外发展，都是很好的。更何况，在高级知识分子家庭，送子女出国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
可儿子就开始起劲了一小阵子，后来就一直说不喜欢去国外，去国外没有归属感，在国内也可以做出一番事业之类的。既然他不想去，做父母的也不再勉强，本来也不是非去不可。那怎么突然又转了心性要去了呢？
“没什么原因，就是想出去看看了。”郭超阳避重就轻地说道。
郭妈妈还想继续再问，刚一张口，郭超阳就说：“我困了，去睡觉了，你们也休息吧。”转身就离开了。今晚的事情，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太屈辱，太不光彩。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
既然打算出国，国内的课程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本来法语预科班暑假才开始，可他已经不想再去上课，他不想面对陈千千，不想说分手但也绝对不可能再继续。
去学校收拾好东西，他去了乐海的住处。又一次喝掉了一打啤酒，吃掉了半箱火腿肠之后，郭超阳说道：“跟陈千千说，我走了。”
乐海被酒精弄的有点麻木的神经陡然清醒了不少：“去哪里？”
“我要出国了。”
“擦，你不是和陈千千谈恋爱呢吗？说走就走？”乐海莫名的火大。我盼都盼不到的人，你怎么舍得抛下出国？
“她不爱我，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上我。”郭超阳说着居然眼睛闪起泪光，把乐海吓了一跳。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累了，放弃了。”郭超阳说完，灌了自己一杯啤酒。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了。
自从小树林一别，几天没有见到郭超阳，陈千千有点坐卧不安。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她不难猜到，自己喊了孟航的名字，一定深深地刺伤了他。
她自己也很难过，虽然她一开始有点抱着游戏人生的态度，但并不是真的刻意想去伤害谁。她是受过伤害的，知道被人伤害的滋味。
当晚她打了电话到郭超阳的宿舍，他没有回宿舍。之后的几天也没有见到他。这让她有点担心并且愧疚。
周五晚上羽毛球之后，在米线店里，乐海欲言又止。
陈千千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你怎么了？今天很不在状态么。”
乐海不说话，就是看着她。
陈千千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又摸摸头发：“米线挂头发上了？”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哈哈大笑。他沉着脸，一本正经地问：“千千，你快乐吗？”
陈千千的脸也沉下来。这真是个不怎么让人开心的话题。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不如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