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流浪者之歌》大吃帝国酱油子

49、046 被玩弄的是世界还是你，不到结局一无所知

　　“啪！”

　　这是一记十分响亮的耳光，光从声音就能得知少女是用多大的力道甩出来的。而被甩耳光的骑士则是任之由之地顺从地单膝跪地接受少女的怒火，头侧偏过去，却没有红晕浮现。

　　这就是人类和英灵之间的区别，更何况少女此刻身体还那样虚弱，自然给骑士先生带来不了任何伤害，顶多算是蚊子咬一般的痛感。

　　只是这样的举动分外能够打击骑士先生的骄傲，重重地打在他的灵魂上，刺伤他的内心。

　　“Eve究竟是怎么样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的！？你作为英灵lancer，难道就连仅仅的守护都做不到么！”

　　激动的少女甚至连脱口而出的名字都没注意，情绪失控地呵斥着跪在地上的骑士大人。

　　事实上，这是骑士先生应得的惩罚。身为骑士却没有保护好主君指令要守护好的人，是他的过错。即使主君这次没有惩罚他，他也会自我惩罚的。所以说，他的主君仅仅只是这样的惩罚，真是太过温柔了。

　　骑士先生头垂得更低，脸上浮现的愧疚神色愈发严重。居高临下睥睨着骑士先生头顶的少女，脸涨得通红，大口地喘着气，显然是气到了极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才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送我和Eve去医院！？”少女焦急地捧着床上躺着的那个浑身是血的金发少女的手，苍白的病态的的肌肤颜色彰显了这个少女所剩不多的生命。

　　漂亮的米白色洋裙被腹部的鲜血染红。只见在爱兰德手中的那纤弱的手指动了动。

　　“不，不用了，爱兰德。迪卢木多，你退下。”床上躺着的少女苍白无血色的唇蠕动了一下，发出虚弱的声音。“你也不用责怪迪卢木多。”

　　“别，别说了。我不要听，我现在只要你没事！”爱兰德紧了紧握住的手，头低垂脸颊边上的金发遮盖了她的表情，但是泪水一滴一滴地顺着脖颈滑落。

　　“爱兰德。你知道的吧。”Eve像是振作了一点，声音似乎底气足了一点，也不再是断断续续的了，但谁又知道那是不是回光返照呢？“我是故意的。故意每天大摇大摆地出去，故意地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恢复自己原本的样貌，故意地招惹saber组的注意，最后故意地在你面前死掉。”

　　“不要说了。”

　　“呐，爱兰德，我真的很爱你哟。所以，在爱兰德毫无条件地满足我的所有要求，我也想要为爱兰德做些什么。爱兰德喜爱魔法研究，对不对？那我就不学好了，所有的书籍材料全部给爱兰德你去折腾，反正我有那么好的天赋，只要用爱兰德研究出来的东西，很快就能学会，现在想想就觉得那时候好幸福。”

　　“呐，爱兰德你难道没有好奇为什么我会要求你代替我参加圣杯战争么？那是因为啊，我有时想着如果我害得爱兰德你死掉，你会不会对我有更多的情绪产生。你会不会在憎恨我，你会不会怨怼我。从小到大爱兰德你总是以完全一模一样的态度对待我。”

　　“就如同你对待其他不相关的人一样。从始至终一直都没变过的一样的态度。唯一不同的是，你是那样包容忍耐我，其他人则全然漠视。也许稍微让你有些情绪波动的就只有魔术了。那时我就在想，如果能够让爱兰德多一些属于人类的情绪我做什么都好。”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惹怒你，你的表情都是一个样子的。真叫人讨厌。”

　　“所以，我就在想，爱兰德你这么在意我，那如果我死掉了，你会不会有除了“宠溺”、“温柔”、“保护”以外的情绪产生？结果，我果然没有失望～”

　　“抱歉呢～让你失望了。抱歉，让你担心了。抱歉，让你悲伤了。抱歉，让你愤怒了。”

　　“抱歉，要离开你了。”少女的瞳孔刚才稍微有些凝聚的光芒，四散了。微弱的呼吸和浅浅的心跳，停止了。

　　“讨厌呐，都叫你别说了！”爱兰德泪水盈溢的脸猛然抬起，微咸的水泽冲刷她的脸颊，使得白色的肌肤更加剔透，就好像融化了的冰块。

　　“就连死掉了也不让我好过么！？哈、哈。”爱兰德一只手捏紧了床铺，另一只手扶着少女的手贴着她的面颊。

　　“说什么想要看到我特殊的情绪。全部是假的！假的！”

　　“你只是肆意地想要玩弄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吧！想要体验人们的尊敬、艳羡、妒忌、荣耀、喜爱、憎恨。希望世界上所有的光明都凝聚在你一个人的身上。现在你只是想要体验战争，想要感受世界黑暗的那一面。”

　　“但是你这个胆小鬼根本就不敢自己承担对不对？所以才让我一个人接受这样的沉重。你只是无法忍受别人的唾弃和厌恶才选择死亡的，对么？魔术回路被毁掉的你，宁愿接受死亡，也不要忍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你真是个自私的人啊！如果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爱兰德抱起Eve已经沉寂的尸体，眼泪源源不绝。

　　“现在你就连尸体也不想留下来给我做纪念，对么？”

　　话音刚落，就见Eve还带着余热的尸体渐渐发出白色的荧光，愈来愈亮，最后分解为一颗颗细小的光粒围绕在爱兰德身边，似乎在安慰着她不要那么悲伤。爱兰德的手臂仍旧做着环抱的姿势，但臂膀中却再没有那样一个如同镜面反射的少女的存在了。

　　这是死亡，少女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意识到死亡的存在。不存在，消亡，连温度都不见了，音容笑貌只能存在虚无的回忆中逐渐磨灭。再也没有那样一个人了。

　　如同银河，萦绕在少女身边的光辉，闪烁着。让泪流不止的少女逐渐平静，但脸上的悲怆表情完全没有变动一丝一毫。就好像脸上的泪水干掉了，只好在内心中流泪。

　　（这种感觉，就好像灵魂缺少了一半。）

　　（好熟悉。）

　　少女呆滞地坐在床上，似乎被悲痛怔住了。就连那银光飘进融入她的身体都没有丝毫察觉。

　　（但是似乎渐渐充满了。）

　　骑士先生看到这样奇异的景象，企图打断主君的恍惚状态，但是又怕再次伤害到悲恸的她。但是对此他一无所知，也不敢轻举妄动。

　　（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我…是谁？”眼神空洞的少女怔怔地转头望着骑士先生。

　　倏尔，抱住头。额头冒出冷汗，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就好像有暴风席卷她的脑海，有什么东西涌入了她的大脑。

　　骑士先生毫不犹豫地违背了少女的第一指示——听从死去的那个少女的命令，再违背了死去的那个少女的命令——退下。没有多想地抱起陷入巨大痛苦的爱兰德，查看她的状况。

　　焦急的骑士先生找不到任何方法能够止住主君的痛苦，最后只好将她放在床上，敷上降温的毛巾。这还是死去的那个少女教他的治疗“感冒”的方法，想必“感冒”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吧？

　　身体健康到从来没有得过感冒的骑士先生根据圣杯赐予的知识判断主君现在的状况和感冒的症状一样，于是就用同样的办法解决了。

　　就在骑士先生忙上忙下找冰块找水找毛巾的时候，本来应该是在痛苦中的少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清醒了。

　　只不过这样的少女，好像有些不对劲。

　　“什么嘛，原来不仅仅是被穿越了，也不仅仅是将人格分裂了，居然还是fate的世界观？”坐起身的少女，苦恼地揉了揉头，眼神阴冷完全不符合她的表情，抱怨的声音低哑到几乎没人听得见。“这么说来，送我过来的玩意儿就是圣杯咯？”